看着夜七发来的一条紧急信息,她迅速起身,奔到了洗手间里的傅时遇跟前。
正在洗衣服的傅时遇回头瞅着靠在门口的南知心:“有事?”
“时遇,刚才我的人调查到,我爸带着景文去了咖啡厅。”
这个消息来得特别及时,南知心跑过来就是想问问时遇的看法。
时遇伸手把全自动洗手间按了暂停后,走出门,把外套一拎,从容地做了决定:“那好,走。”
两个人一起出发前往夜七所查到的咖啡厅,抵达时,透明的玻璃窗内,南中远背靠着,和景文坐在咖啡厅里,表情惬意又舒心。
车内盯着父亲那笑意的南知心,叹了一口气,很是好奇地动了动耳朵:“时遇,你说,我爸会跟那女人说什么呢?”
“疼。”
南知心愁眉苦脸地看着傅时遇,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打趣道,“你莫名其妙的,疼什么啊?”
傅时遇眸光下移,落在被南知心掐着的手上,南知心被他那古怪的眼神看得愣住了,低头一看,才发现端倪。
很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脸色尴尬得无法形容,“抱歉,掐错了,我太激动了。”
她靠过去,继续凑着玻璃窗看向里面,父亲和那女人的声音还什么都没听到,却听到了旁边时遇的心跳声。
侧耳,贴近了些,那心跳声越发快了。
“傻丫头,你到底在听哪里。”傅时遇俯瞰着怀里女人那得意的脸,禁不住逗趣。
南知心起身,往旁边坐了坐,白皙的手指抬高,落在他心口:“你怎么心跳得那么快?”
“傻丫头,与其说我心快,不如说你自己的心快。”傅时遇抬起手指,触碰到她的心脏,跟着贴了下耳朵。
南知心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她的心跳得更快。
“我说,你不仅心跳得快,连脸都红了。”傅时遇的手指落在南知心的下巴上,言语暧昧。
南知心想要折转话题时,却瞟见咖啡厅里的人不见了,她恼羞成怒地抓着傅时遇的衣服,“你看看你,逗我,逗得人都不见了。”
着急推开车门,飞快地往咖啡厅里跑。
问询服务员才知道,两个人已经进了洗手间。
“哦,谢谢啊。”南知心看着墙壁上的指示,快速地寻找洗手间。
“时遇,你去男厕所,我去女厕所。”她迅速安排,希望可以得到兄弟们的支持。
“那好。”傅时遇手掌落在南知心的肩膀上,随即便兵分两路。
女洗手间外。
南知心一进去,景文便冷笑地瞪着她:“别动!”
她回首,眯着眼睛,盯着景文手里锋利的水果刀,眸光自信,“景文,你果然露出真面目了。”
“南知心,我本不想伤害你,这是我跟你父亲的恩怨。”
两个人说着话,走廊里响起了南中远的声音:“小文啊,我们该走了,你好了么?”
就在这时,景文用手里的水果刀狠狠地划向自己的胳膊,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这父女俩决断。
“啊……”
南知心一瞧景文演的戏,立马起身将景文手里的刀踢开,单手拽着对方的手,打晕了,带进隔间里藏好。
这个人会演戏,她也会,不仅会,还有看家本领。
抬脚踢开景文手里的刀,而后一把捂住嘴,把人藏了起来。
“景文,好了么?”
“嗯。”
南知心配音高明,以景文的音色,完全可以糊弄过去。
站在走廊里等候的南中远听到那声音后,整个人目瞪口呆,他从自己的烟盒里,倒出了一支烟,静静地站在走廊里等待。
寥寥烟雾蒙住了他那张明显可以看出来的俊俏,即便年龄大了,但立体的五官仍旧那般出类拔萃,好看到养眼。
年轻时候的南中远,其实是很受欢迎的。
傅时遇发现了岳父一个人在那里抽烟,离得不远的又是女洗手间,心知他是在等景文,为此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妻子发了一则消息。
【岳父在门口,你那边怎么样?】
南知心把声音调整成静音后,迅速地写了一句话。
【景文企图伤害自己,来嫁祸我,我把人给打晕了,并利用景文的音色,忽悠我爸在外面等。】
傅时遇看这回复的消息,有些替自己的妻子担心。
【他现在就在门口,你不方便出来,傻丫头,这样,我想办法把岳父给支走。】
如果这样做,那边势必会打听得一清二楚,南知心心里莫名地慌张,寄希望不要让自己时遇帮衬自己,可是过了一会儿,南知心还是妥协了。
【那好吧,但是你小心点儿。】
【嗯。】
傅时遇把手机送回衣服兜,提着支烟就走到了南中远的旁边。
听到脚步声,眯着眼思索的南中远,回了神,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婿。
之前在金瑟酒店里,他们闹了架,当时傅时遇还因为女儿,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仿佛让他明白了什么。
“时遇啊,你怎么在这儿?”他声音有些哑,脸色不好看。xǐυmь.℃òm
“我派了人跟踪您。”傅时遇比较平静地看着岳父,也跟着靠在墙壁上,“爸,很抱歉,上次……”
南中远抬起手,目光瞥着傅时遇:“不用道歉。”他的手掌落在傅时遇的肩膀上,“上次都是爸不好,爸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
听着南中远说的话,傅时遇理智地转过脸,眼神狐疑地瞟着跟前的傅时遇,纠结了下,才跟着说:“岳父说这种话,会让我感觉您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
“知心人在哪里?”南中远看着傅时遇,折转了话题。
傅时遇下巴一扬,目光落在女生洗手间的门上,“在上洗手间。”
“她也在?”南中远一瞬间便了解了大概,“所以是知心让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傅时遇调侃着说,“毕竟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监督你。”
南中远别转视线,盯着傅时遇,迟疑着问,“你看到了?”
“嗯。”傅时遇特别正经地向岳父讨要了一支烟。
南中远宝贝似的盯着傅时遇的脸:“你的烟呢?”
“知心也在抽烟,我担心对身体不好,所以为了监督她,把自己的烟扔掉了。”傅时遇像是在为自己的妻子打抱不平,“上次南玉离结婚的时候,那丫头因为嫁妆的事儿气了好几天。”
南中远听的难受,紧紧地握着手指:“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爸,你误会了。那傻丫头并不在乎钱,她想要的东西,都可以靠着自己本事儿得到。”傅时遇终于把自己妻子内心需要的东西摊在了台面,企图让岳父明白自己丫头的所思所想,“她想要的,是你这个父亲的爱。”
傅时遇叹口气,很有些自责,“可惜,您的爱,我给不了丫头。”他单手兜着裤兜,往外边走,“爸,我们出去坐吧。不然那丫头一直都不敢出来。”
南中远看着前方傅时遇的背影,心头揪着,无言以对半晌,提步走在了后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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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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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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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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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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