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里,老公的表情委屈又无辜。
坐在对面的南知心看着这场面,捧腹大笑。
“你再笑!”男人气急败坏了,关掉水龙头,往她跟前走。
南知心害怕对方挠自己的脚,赶紧抱住,防备地看着近到跟前的傅时遇。
“知心,想不想做点儿别的?”
“不行。”
闹是闹过了,最后的结果是,南知心哭兮兮的惨败。
第二天大早上起来,她全身酸痛,抬脚踢了下正在一边穿西装的斯文败类。
斯文败类整理着领带,扁着袖子,转过脸来:“怎么了,昨晚我表现不好,丫头还踹我。”
“傅时遇,你个大尾巴狼。”南知心捂着被角,本来是打算声嘶力竭地骂骂的,结果发现真看到了那双冰冷的脸,声音还自然而言地降低了。
“哦,聪明,我是狼,要不然怎么会吃掉你这只软糯可爱的小羊。”他手指撑着床沿,看到南知心,伸手拉了下被子,“好了,快穿衣服,该上班了,又不是没有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过。”
南知心看傅时遇那不是嫌弃更甚嫌弃的眼神,咆哮道:“傅时遇!”
她想发火了。
还好这斯文败类路上会来事,又是买奶茶,又是买糕点,他家太太才勉为其难地高兴。
到了公司。
助理汪伍带着合同来传话,说是那个洪伟来了公司,又在闹呢。
言谈间说的是傅时遇带人欺骗他,威胁他,致使他为了自己的安危,不得已才签下了那份打心眼里不承认的合同。
“洪董,你有事儿么?”不乐意的傅时遇同汪伍浅笑后,走进办公室。
洪伟翘着二郎腿,怒视着傅时遇:“傅总,您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为了争取地皮的利益,竟然派人故意威胁我签下合同,你当我洪伟是吃素的么?”
哗啦,他扔掉了一个玻璃杯。
这玻璃杯,是南知心专门买到办公室,给傅时遇一起喝水的,结果被这个家伙给砸了,傅时遇当即气怒非常。
“洪伟,别不识抬举!”他冷眸盯着那碎成渣的玻璃杯,情绪已经失控了。
助理汪伍抓着傅时遇的手,冲他摇摇头,寄希望傅时遇能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直接进入办公室,朝着洪伟来了两巴掌。
傅时遇缓过来了,因为他丫头南知心的出现,让他无形之中平静下来了。
“洪董,在你冤枉我先生前,必须拿出有利的证据,怎么,你该不会是因为那块地皮给我先生的利润太多,心里不舒坦吧?”
那两巴掌太用力,手掌红了,此刻她讽刺洪伟,不仅面色阴冷,更主要的是,她身上那种凛然自信的气质。
洪伟听过帝都里南知心的名头,那是一个从小打到大的大小姐,娇纵跋扈的有些过分。
南知心调侃了几句,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叫了保镖上楼。
“给你们半个小时,把人从我们傅氏集团赶出去!”
“谁敢。”洪伟旁边站着的那个保镖正想出手,却被汪伍一脚踹倒在地,
保安们不说废话,鱼贯而入。抬头的抬头,抬脚的抬脚,直接搭乘电梯,把洪伟给送出去了。
南知心这种速战速决的方式,赢得了傅时遇的欣赏。
她走过去,握着傅时遇的手,“老公,杯子碎了还可以再买,哪,高兴点儿嘛。”
傅时遇乌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助理汪伍不打扰两人,简单汇报完工作后,就离开了。
“等等,汪伍先生。”南知心叫住人,她说,“我们这么对付洪伟,说不定最近洪伟会找我们麻烦。这样,你去给我们叫二十个保镖,最近一段时间,找人不动声色地保护傅总。”xǐυmь.℃òm
助理汪伍看到太太这么细心,一脸欣慰:“是,我马上就去办。”
人走了,南知心将办公室的房门锁上,走到了傅时遇的跟前,将人拉到了沙发上坐好。
“刚才是不是我不来,你就要大打出手了?”她单手撑着腮帮子打听。
“嗯。”傅时遇抬起手,落在南知心的肩膀上。
“丫头,你到底还要给我多少惊喜啊?”
“你想要多少惊喜,我就给你多少惊喜。”南知心脸颊靠着对方的胸膛蹭了蹭。
叮叮叮。
南知心的手机又响起来。她看了两眼,没有接。
了解她的傅时遇找了借口起身出门,给对方时间接电话:“丫头,喝咖啡还是茶?”
“嗯,苦荞茶来一杯。”南知心握着手机,接地气地说。
“好。”傅时遇拎着水杯出了办公室,南知心这才接通电话。
“老大,我去了景文所在的精神病院。”夜七小声嘀咕,“我从对方院长那里打听到,送景文去精神病院的人,恰好是陈煜。”
“你想个办法,录个音什么的,还有你在了解一下景文的情况,包括她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间以及之前的情况。”南知心托着手机嘱咐。
“好,我现在就去查。”夜七打算挂断电话时,被南知心叫了一声,“夜七——”
“嗯?”
“你小心点儿。”南知心叮嘱。
那边突如其来的一句:“老大,我在你心里是很重要的兄弟么?”
“当然了,你可是我南知心最好最好的兄弟。”南知心对着手机,发自内心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那边心情激动,摇摇头,“你也是我心里最好最好的老大。”
电话挂断,夜七才有精神了。
傅时遇留了一定的时间给南知心,在他们打完电话后,才端着玫瑰茶进来,“小心烫,一会儿再喝。”
“谢谢。”南知心应答。
见傅时遇久久不问谁打的电话,南知心沮丧。
瞧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他,郁郁寡欢,她走近了,才嘀咕:“你怎么都不问我,打电话说的什么?”
“总不至于说我不能听的话。”傅时遇拍拍自己的腿,“过来。”
南知心起身,坐在他的怀里,平心静气:“我找了兄弟帮我调查了景文阿姨所在的精神病院。你猜,我了解到了什么?”
傅时遇瞅着南知心那怅然的脸,一脸怀疑:“了解到了什么?”
“送她去的人就是时遇讨厌的男人陈煜。”虽然之前就有怀疑,但夜七去了一趟,就说明这件事儿定了。
既然定了,那要查就方便多了。
“时遇。”南知心靠在对方的怀里,手指在他的喉咙上点了点,“你说,我到底怎么把这件事儿说给我爸好呢?”
傅时遇看南知心这么为难,毛遂自荐:“我去说。”
“不行,万一他火冒三丈欺负你怎么办?”南知心深以为自己父亲还是很凶很凶的。
傅时遇握着南知心的指尖,靠近唇点了点:“如果欺负我,你再替我“讨回公道”!”
南知心坐起来,双手捧着傅时遇的脸,左右两边晃了晃,幽默地打趣:“嗯,好,我先确定一下你是否完好无损。”
被逗乐的傅时遇:“……我好像不是物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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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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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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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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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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