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因为言语的轻佻有那么一丝尴尬,但最终还是平复心情,不跟她计较。
“站着别动!”她迈腿走了几步,身后的傅时遇却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你?”
傅时遇叹口气,像带女儿一般,温柔地蹲膝,“没有整理好。”
这个腹黑先生发挥自己温柔的一面,又将她的心给蛊惑了。
最近几天住院,都是傅先生无怨无悔地在旁边伺候。xiumb.com
于是在财阀团的兄弟们眼中,在自己那些好朋友眼中,甚至在父亲和大哥他们的眼中。
自己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得到了一个这样的好丈夫。
“嗯,是好丈夫。”在南中远的面前,南知心抱着傅时遇的胳膊,格外幸福,“所以多谢爸给我找的好老公。”
南中远笑这丫头傻乎乎的,许久又转过身,向傅时遇感谢:“时遇啊,多亏你,要不然谁能受得了这个丫头。”
傅时遇在岳父面前,收敛了自己狼先生的气质,只温润如玉,清风霁月。
“爸,这是我应该做的。”
“嘿嘿。”女儿故意抬了下下巴,对自己的父亲吐舌。
怎么样,老公就是要宠着她?
“你啊。”南中远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这大女儿仍旧如同少时一般淘气调皮。
他管不住。
“听医生说,中了什么蜥蜴的毒?”对这女儿,他还是比较忧心的。
傅时遇正经地看着南中远,苦口婆心地解释:“嗯,出去旅游,不小心……”他出言帮衬,也好解决了南知心的后顾之忧。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岳父绝顶聪明,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不上道的理由。
但岳父很温和,什么事儿都愿意平心气和地处理,如果感觉到晚辈不想让他知道,当然不会多事。
不会多事的南中远伪装得很正经地说了几个字后,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只作为父亲一般的关怀道:“膝盖疼不疼?”
“很疼。”南知心回答。
“疼就好好休息。”南中远望向身后站着的儿子南郁深,“郁深,把给你妹妹买的东西拿出来。”
南郁深把水果等东西放在了桌面上,又从自己的外套里拿出一盒刚出锅的蛋挞。
“谢谢哥。”
傅时遇那时才明白,自己的傻丫头竟然喜欢吃蛋挞。
“哥,南玉离回来了没?”对于问询南玉离的任何话题,她都不敢同自己的父亲多说。
后怕父亲听了心情不好。
“没回来,不过打了一通电话。”南郁深看着妹妹使眼神,提醒妹妹不要戳到他们老父亲的心肝。
哪怕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要干脆利落地佯装不知道。
南中远看女儿一直口气冷淡地说玉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絮絮叨叨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太烦躁了,他不想听,叫了南郁深便离开了病房。
傅时遇关好房门退到了南知心跟前,两手把着对方的肩膀,正视着对方的脸:“知心,为什么我总觉得爸对南玉离很是宠爱?”
南知心瘪着嘴,手指拍了拍傅时遇的胳膊,“我也好奇啊,我也想知道,他怎么就不肯相信南玉离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可能想得毫无逻辑,她甚至兴致高昂地站了起来,单手握着傅时遇的耳朵,“时遇,你说,南玉离不会是我爸的私生女吧?”
这些猜测,快把傅时遇逗笑了。
“不可能。”傅时遇还记得以前知心猜测到这样的结果,拿着头发去检验的事儿。
结果是,非亲生。
一个养女,自己的爸爸如此疼爱,南知心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想不明白,那便别想。”看丫头的脸色都白了一个度,他也实在不忍心继续问了。
“时遇,我特别讨厌南玉离。”
傅时遇嗤笑:“早就看出来了。”那每次一见面就掐架的模样,他看不出来,那就是傻。
“我也讨厌沈夜。”南知心顺其自然地提到那个渣男。
可傅时遇这就不敢肯定了,因为没理由。
突然就讨厌,他自我安慰,也是说,沈夜欺骗了知心,因为……清溪庄园的事儿。
“好了,不提他。”南知心知道见好就收,及时地把沈夜等人排除在了她和时遇的世界里。
傅时遇拥着南知心,手指在她的后背拍了拍,隔着单薄的衣裳,都能感觉到一身冷汗。
他鼻子嗅在衣服上:“穿着病号服,还喷了香水?”
南知心憋笑,实话招了:“是我故意的,我兜里有,姐妹送的。”
“为什么?”傅时遇明知故问。
“当然是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力了。”南知心说笑的,看着傅时遇的样子,也知道连忙敷衍了过去,“好吧,我主要是想着手受伤,不能洗澡。”
那声音都快低到尘埃里了。
当天晚上,傅时遇靠在南知心的旁边,听到了他在耳边说的,明天需要出门的话题。
南知心很乖地蹭了下对方的衣服,手指落在他的身上:“那明天晚上会来陪我好不好?”
苏恒说有紧急的事儿出门,他想大概是看病,为此亲了下南知心的眼睛,就赶紧解释:“我可能晚上无法赶到。”
“哦。”南知心不乐意了,她已经习惯了傅时遇当一个体贴入微的护工陪着自己。
和他在一起,休息都别出心裁,舒适美好。
“不舍得你。”南知心气恼地反问,“我能不能拿个一百万把你砸下来。”
“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手里拿的是我的卡。”言外之意是,这样的方式,更不能砸他留下。
“我要赚钱,赚钱养那一窝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傅时遇这话题一起,南知心整个脑袋都埋在他的衣服里。
鼻尖触了触带着傅时遇植物草本清香的味道。
“你这样子,我会误以为你特别依赖我?”傅时遇的手掌捧着南知心的脸。
南知心伸手覆盖着傅时遇的手背,靠近了,鼻息温存,眼神痴迷:“我又没有说我不依赖你。”
是软糯的声音,倒像是在撒娇。
“我明天看看,如果事情不大,就派汪伍去办,你看怎样?”虽然不是确切的答复,但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证明时遇不会离开自己啊。
应该为此感激涕零。
“嗯,拉钩。”
她兴奋地拿自己的小指勾住了对方同样细长白皙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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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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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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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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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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