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还能在后宫之中来如自如的男人,除了巡视的禁卫军,便就是皇上。
然而皇上此刻在重香殿美人入怀,香烟袅袅的,那还会出现在这冷冰冰的地方?
如若说是禁卫军那更加不可能的。
叶蓁在原地站定,目光清冷的睨着眼前的男人,漆黑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
黑夜中叶蓁只感觉到男人那双漆黑的凤眸宛若黑曜石般,尽管谁也看不见谁,但叶蓁依旧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望了过来。
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着,叶蓁目光灼灼却不曾看到男人的面孔。
“你是何人?”
半晌都不曾听到男人说话,叶蓁沉默了许久打破了这寂静的的氛围。
那清凉的女声回荡在空旷的周围,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
男人的薄唇微启,轻微的发出一声呵字,叶蓁听得出男人在笑。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叶蓁尝试着看清男人的相貌,任凭她怎么看都看不到男人的样子。m.χIùmЬ.CǒM
周围静悄悄的,叶蓁呼吸有些急促,为这平静的夜里又平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息。
男人高大的身影迈步偶近了几步,泼墨的黑眸睨着叶蓁,削薄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贵妃娘娘方才见到本王,怎就忘记了?”
那声清冽的男声中带着玩味的口气,在这空旷的周围回荡着。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时让叶蓁想不起那个地方听到过的。
她秀眉紧蹙,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逐渐靠近的男人,警告道:“见到本宫还不下跪行礼。”
这里是后宫,而叶蓁身为贵妃,位分高,就连前朝的官员都向她行礼着。
然而男人却视若不见,他款步走上前,高大的黑色身影笼罩在叶蓁身上一片黑影。
他那双漆黑的凤眸紧盯着叶蓁打量着,薄唇微启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见到本王还不下跪行礼?”
敢自称本王?叶蓁秀眉微蹙,娇美的脸颊上闪过一抹疑惑的神情,随之她猛然回过神来,低声开口道:“你是……”
一旁的阿阮面色慌张,眼看着男人就要迈步走上前来,她焦急的开口都:“你别过来,再敢过来我可就喊人了。”
这周围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只乌鸦在头顶上鸣叫着,可见这里是多么的偏僻,也只怪叶蓁一直走的急,竟忘记了看清脚下的路。
如果喊人有用的话,那刚才叶蓁早就尝试过了。
因此阿阮内心越是担心着,说起话来也就越来大声。
男人迈步走到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叶蓁,根本就没将阿阮放在眼底。
“大胆,见到本王还不下跪行礼?”
听到这个声音,叶蓁秀眉微蹙,这才确定此人正是谢瑛列。
也就只有他有权在后宫随时行走,自称本王。
当即叶蓁一糗,小脸上变得滚烫起来,方方才她那般的惊慌失措的模样,一定是落入谢瑛列的眼中咯。
“臣妾给安定王请安。”叶蓁立刻附身行礼道。
这时阿阮也立刻反应过来,立刻跪下来朝着谢瑛列行礼道:“奴才不知是安定王,还请王爷赎罪。”
“你个奴婢的胆子可不小。”谢瑛列从黑暗中迈步走出来,沉声开口道。
他那双漆黑的凤眸睨着跪在地上的阿阮,面上带着一抹温怒的神情。
“奴婢当真不是有意的,还请安定王赎罪。”阿阮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求饶道。
别说是阿阮没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谁,方才就连叶蓁也并未听看出眼前的男人是谁?
“本王到觉得跟随在叶贵妃身边的奴婢必然会持重沉稳。”谢瑛列这是话中有话在调侃着阿阮。
听得出话语中含着浓浓的讥讽口气,落入叶蓁的耳中,她秀眉微蹙,目光看向谢瑛列。
心中也着实鄙视不已,毕竟方才谢瑛列站在黑暗之中,谁能看清是跟他?
明知道谢瑛列再说着反话,但叶蓁却硬着头皮欣然接受道:“如若不是方才安定王藏在哪里,臣妾竟不知这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呢。”
婉转的话语中含着讥讽的口吻从叶蓁的口说出,她那娇媚的脸颊上含着浓浓的嘲讽神情。
听得出叶蓁话语中的挖苦,谢瑛列漆黑的眼眸微闪,眸底迸射出一抹冷光来。
他那高大的身影站在叶蓁的面前,无形之中给她一种压迫感,压抑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倒是小瞧了叶蓁,竟敢当众顶撞与他。
察觉出气氛不对,阿阮面色焦急的开口道:“还请安定王饶恕我家娘娘,都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是安定王。”
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对主仆,谢瑛列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道:“好个主仆情深。”
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妃嫔之间明争暗斗,各不相让,就连奴婢之间也都是暗自的一较高下。
后宫污秽之气都乱为一团,鲜少能有个像叶蓁这般纯真的主仆情意。
毕竟人心隔着肚皮谁都看不到。
更不会知晓自己身边跟随是人还是鬼?
半晌,谢瑛列都沉默着,并未开口说话,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寒意。
就在叶蓁以为谢瑛列不会开口说话时,耳边便响起了一阵清冽的男声。
“呵。”男人冷笑几声。
他那双漆黑的凤眸灼灼的看向叶蓁,扑面而来一股冰冷的寒意让人心生怯意。
就在叶蓁以为谢瑛列不会开口说话时,她正要附身行礼着准备离去时。
一道清冽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夜已深,贵妃倒是好兴致。”
夜晚深沉,天寒地冻的,伴随着凉飕飕的寒风吹拂而起。
后宫的妃嫔如若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会待在自己的宫殿中,亦或者是早早是睡下。
谁都不曾像叶蓁这般还出来游玩。
这时叶蓁秀眉微蹙,面上流露着一抹复杂的神情,她淡然的开口道:“安定王倒也是兴致勃勃,莫不是夜半出来赏月呢?”
说起这话时,叶蓁挑眉看向头顶上黑漆漆的天空,嘴角上勾起一抹冷笑。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迸射出一抹冷光,娇美的脸颊上带着浓浓的嘲讽神情。
如若不是她迷路了,也不会一直在这里逗留着,那呼啸的风声在她耳边吹拂着,夹杂着阴沉的寒风将她包围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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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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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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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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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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