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到酒店,严学友给他打来电话,说他和陈晓东的误会已经解开,明天叫宋言去商盟,三人当面再聊一些事情。
只不过,宋言听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就知道陈晓东肯定没那么容易搞定,估计严学友是吃了不少闭门羹,才把这件事化解的。
不过好在误会已经化解,宋言也早早来到了商盟。
刚一进门,坐在沙发上的陈晓东还没开口,严学友就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宋言啊,听小田说耀光那些人已经保释出去了,怎么样,你们的事情是不是解决了?”
宋言轻笑一声,“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自然是没问题了。”
说完,宋言忽然注意到严学友眼角下的一小块淤青,不禁“咦”了一声,“严盟长,你这是怎么弄的?”
严学友尴尬的笑了笑,目光瞥向一旁的陈晓东。
宋言立刻会意,看向严学友的眼神中也多了些同情。
陈晓东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他轻咳一声,强装出一副刻板的样子,对着宋言说道:“宋言,绥廊的现状你也了解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主意?”
见陈晓东谈及正事,严学友立即脸色一正,他拉着宋言来到沙发边坐下,“快说说,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宋言坐定后,陈晓东顺势给他倒了一杯茶,同时目光严肃的盯着宋言,等待着他的回答。
宋言笑了笑,说道:“绥廊现在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只需要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就足够了。”
严学友说道:“经过你上次的指点,绥廊酒厂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仅扭转了濒临破产的窘境,现在还重新恢复过来,开始为绥廊纳税了。”
陈晓东点了点头,对着宋言说道:“不仅如此,农村的集散土地的规模化生产也进行的十分顺利,要不了多久就会展现成效。”
严学友盯着宋言,见他脸上一直保持的淡定的笑意,不禁感慨道:“宋言啊,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这么多电子和主意,竟然全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不得惊掉大牙啊!”
陈晓东刻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显然,对于严学友的话他十分认同,并且,身为绥廊的副盟长,能看到绥廊有如此大的进展,他也感到十分兴奋。
宋言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至于怎么做,还是看绥廊的人民,而且,最关键的还是要看您们二位的精诚合作,要不是您们无私奉献,为绥廊付出这么多心血,就算再有十个主意,绥廊也还是之前那副破落的景象啊!”
严学友哈哈大笑,他看向对面的陈晓东,打趣道:“小陈同志,连人家宋言都这么说了,你难不成还要生我的气不成?”
陈晓东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一声不吭!白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为自己解释,你自己说说,下面那些人都传的多离谱了,你身为绥廊的一县之长,竟然不去主动辟谣,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
严学友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我严某一生行事何曾吝惜过自己的名声,若是一味追求清名,我严学友又何至于来到这里!”
看着严学友这幅洒脱的样子,宋言拍了拍手,赞叹道:“严盟长真是高风亮节,让我佩服不已!”
陈晓东不满的哼了一声,显然还是对严学友的做法不太满意。
严学友脸一苦,求助似的看向宋言。
宋言呵呵一笑,对着陈晓东说道:“陈副盟长,严盟长此举也是为了绥廊的长远发展啊!”
陈晓东眉头一拧,有些不悦的说道:“宋言,难道你当我陈晓东是外界那些不辨是非的愚民不成!我生气的点是他作为盟长,却如此自侮名声,这要让下面的人如何信服他!”
听到这话,严学友眼神一黯,然后又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他摆了摆手,随意道:“区区名声,不要也罢!”
“你!”陈晓东目光一冷。
眼看一场争端又要升起,宋言连忙伸手打断道:“陈副盟长,严盟长不善解释,不妨听我把话说完,您再做定夺,如何?”
陈晓东冷冷的瞥了一眼严学友,然后对着宋言说道:“你说吧。”
宋言顿了顿,说道:“您想想,那些人既然找上严盟长,自然目的就是为了阻碍绥廊的发展,而严盟长拒绝了他们,便是绝了他们的念头,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心有不甘,就想出了这种办法,通过散布谣言,来让外界的人对严盟长产生质疑,从而动摇民心,一旦严盟长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尽失,他的方针和命令也就没有人执行了,您说,这样一来,是不是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陈晓东沉吟片刻,然后不悦的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气愤他的不作为!”
宋言立即摇了摇头,“您说错了,严盟长非是不作为,而是已经做了很多啊!”
陈晓东一怔,“什么意思?”
宋言深深地看了眼严学友,然后对着陈晓东意味深长的说道:“有时候,不作为才是最大的作为啊!”
此话一出,严学友眉心一跳,陈晓东则陷入了深思。
宋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陈晓东思考,笑而不语。
许久——
“没错,不作为才是最大的作为,原来是我误会严盟长了!”
陈晓东突然起身,对着严学友深深地鞠了一躬,歉然道:“严盟长,这段时间以来,晓东听信小人谗言,对您产生质疑,还动了手,实在是晓东的过错,在这里晓东给您道歉。”
严学友一惊,立即抬起手去搀他,“你我同事一场,何必说这些,岂不是太过生分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怎能因为私情而混淆!”陈晓东坚持道。
宋言在一旁笑着说道:“陈副盟长,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不如我们继续聊绥廊接下来要如何做,才能走的更快更稳,如何?”
听到宋言这样说,两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来,严学友更是直接问道:“你刚刚不是说没有点子了吗,怎么现在忽然又有了?”
宋言扫了眼陈晓东,笑呵呵的说道:“因为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们二位齐心协力才能做到,如果不先解除误会的话,我岂不是说了也是白说?”
陈晓东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然后故作镇定的对着宋言说道:“现在误会已经化解,你可以说了。”
宋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放在茶几上慢慢铺开,顿时,一张景区规划区便呈现在陈晓东和严学友眼前。
“这是绥廊景区?”
严学友看着纸上面美轮美奂的图画,不禁有些惊叹的说道:“我的天,竟然设计的这么好!”
陈晓东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不时闪过的惊艳和赞叹也暴露了他此时震惊的心境。
宋言嘴角微微上扬,他伸出手,在纸上面的两处点了点,然后轻笑道:“绥廊接下来能否走出W省,让外界人都知道这里,就要靠这两个东西了!”www.xiumb.com
严学友和陈晓东的目光随着宋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两个用红笔圈出来的标记。
茶山和山缆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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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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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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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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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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