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主公,真龙杖。”
杨修不敢居功,从怀中把真龙杖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曹操。
曹操略一思忖,随即哈哈大笑,“德祖,真龙杖放在你身上,我非常放心。稍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还要动手,放在我身上诸多不便。你就站在我身后,替我保管好它,到时我会叫你适时关闭真龙护罩。”
瞥眼之间,见曹植一直抱着甄宓坐在地上,呆呆发怔,从自己出去之后就没变过姿势,连见到父亲都不起来行礼。
当即唤道:“子建,子建!”还是毫无反应,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正想出言训斥,但转念一想,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多愁善感,不正是诗人的特质吗?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不是满洛阳的寻花问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想到这里,曹操不禁微微苦笑,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骄傲。当下也不斥责了,轻轻拍了拍曹植的肩膀,附耳道:“甄宓美貌,你钟情于她亦无可厚非。但她身患怪疾,如能觅得良医治好自然皆大欢喜,我亦可以答应把她许配给你。但如果治不好,便应毁之,不可让她为祸人间。”
这世里,曹操看重的儿子有三个,分别是曹丕曹植和曹彰。曹彰勇猛鲁莽,并非当主公的料,因此继承人只在曹丕和曹植里面选择。
曹丕各方面的才能都很平均,但曹植更才思敏捷,聪明好学,曹操原本就倾向于他。如今看来,更加多一条风流倜傥,令曹操更加欣喜。
曹植听到“毁”字,浑身打个激灵,急急摇头,“不,不,甄姑娘乃宓神下凡,吾等凡夫俗子岂可亵渎?许配之言,父亲不可再提。”
看到曹植失魂落魄的样子,曹操不知好笑还是好气,“好好好,那你先把她抱到后阵让虎豹骑保护起来。但要时刻注意,万一有什么异动,速来报道。”
曹植还真怕曹操把甄宓毁了,连忙抱在怀里,独自寻找曹仁去了。
来的时候荀彧已经提醒过曹操,小心有诈。其实不用提醒曹操也明白,从进来后到现在就只跟袁谭打了个招呼,一直把他晾在一边。但他七窍玲珑,一直留了个心眼,处理事情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观察袁谭。
只见袁谭起初时还耐心等候,脸色逐渐变得尴尬,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最后更有了怒容,一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弥漫全身,要不是有求于人,早就拂袖离开。
这自然有做作的嫌疑,但不久前自己才向史辛投降,人家那态度可以用“得袁军如得天下”来形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两者相比之下,袁谭更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如此正确。
“袁世侄是来投降的?”
曹操终于把注意力放在袁谭身上。
袁谭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瓮声瓮气道:“正是!”
曹操的小眼睛瞄了瞄他,突然诡秘一笑,大声叫道:“郭公则!”
郭图一直呆在后面,闻言也是吓了一跳,躬身上前,“主公。”
从看到郭图开始袁谭就没少用眼睛瞪他,见他出来,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又咬了咬牙,并不说话。
“你跟袁世侄上去接收军队,仔细一点。”
曹操自然话中有话,郭图心中一凛,自然明白曹操之意,回了一句,“是!”m.χIùmЬ.CǒM
荀彧跟在袁谭和郭图的身后,“我也去看看。”
三人来到袁军阵前,忽听一声暴喝:“郭图小人,你还有面目出来?”沮授怒气冲天地跑了过来。
郭图惊慌失措地跃开一丈,脸上阵红阵白,“沮授,你要做什么?”
袁谭连忙摁下沮授,长叹一声,“沮先生,我又何尝不想将他煎皮拆骨,鞭尸十日?但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沮授泪流满脸,朝虚空中一指,大声喝骂:“苍天没眼,小人得志。想当年主公雄姿勃发,志向远大,却哪想到姑息养奸,没能识穿郭图这么个卖主求荣的鼠辈。”
郭图与他素来不和,见沮授说得难听,也激起了怒气:“沮授,念在曾经一起共事,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但不要忘记,你们是来投降的。投降就应该有投降的态度,主公叫我来接收军队,你们最好都老实点。”
说是接收,其实就是看看他们是否真心实意投降。
郭图轻蔑地越过袁谭和沮授,又有二人挡在他身前。
“郭图鼠辈!”
颜良文丑怒目而视,紧握拳头,只想一口把他吞下。这倒不需作假,他们生性憨直忠厚,对袁家一直忠心耿耿,最是气恼这种临阵反叛之辈。
郭图为两人气势所慑,被吓退一步。又突然醒悟道荀彧就在跟前,不可失了威风。当下咬着牙,胸膛一挺,出手推开两人。
“你们……让开!”
两人纹丝不动,手上拳头嘎嘎作响。
“颜良文丑,你们让开,给他进去。”
两人不得已,只好愤恨地分出一条窄窄的通道。
郭图冷着脸走了进去。
后面的袁军跟颜良文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郭图怒目而视,只好出手把他们分开。
被上万人瞪着,排山倒海的压力向郭图压来,只走得一小段路,已经暗暗心惊,手心里全是汗。
“咳吐!”
一个粗鲁的士兵大力往郭图脸上吐了一口痰,啪的一声落在他额头上,又滚落到鼻尖,很是恶心。
郭图伸手擦掉,胸膛瞬间被怒火填满,正要发作。不料所有人都有样学样,离得远的就高声叫骂,近了的就口喷唾沫,顿时群情汹涌,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你们这帮不识好歹的废物!”
郭图大怒,正想伸出手还击,忽听荀彧冷冷的声音传来。
“郭公则,主公只让你清点人数,没让你出手伤人。袁公子有心投诚,可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郭图差点没被气晕过去,恶狠狠地转过身,向后瞪视荀彧。
“狗仗人势的东西,分明就是瞧不起人!”
想归想,他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很难与荀彧相比。他更清楚,自己临阵叛变这件事不止袁军不齿,曹军内部也是颇多非议,大部分人都看不起他。
“何止将领,曹操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态?都是过河拆桥之辈。哼哼,你不仁我不义,也就没必要事事做足了。”
郭图心胸狭窄,怨恨之心一起,再也忍耐不住,只垫高了脚大概数了一下人数,再在阵中随便扫视两眼,便匆匆回到阵前。
“也罢,也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等觅得一个空档,回家取了财产,再转投别处便是。”
打定主意,郭图不再纠缠旧事,与荀彧回到曹操身边,禀明袁军投降之意属实。
曹操目视荀彧,见他点头,再无疑问,把袁谭等人全部召了过来,好言安慰。并当即许下承诺,等平定邺城之后,袁家三兄弟以及袁家旧部都有妥善安排,不会埋没了他们的才能。
袁谭等人躬身道谢,并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万士兵,还有另外两万在城里搜捕史辛等人的下落,请曹操带领城外士兵,一同前往袁府主持大局。
曹操皱眉看了看满身污秽的郭图,皱眉道:“公则,你还是先找个地方清洗一下。”
沮授喷道:“再怎么清洗,也洗不掉内心的肮脏和丑恶!”
曹操对沮授颇为赏识,见郭图正要回嘴,皱着眉头说道:“公则……”语气中已有不满之意。
郭图心灰意懒,耷拉着脑袋朝曹操拱了拱手,提步隐没在黑暗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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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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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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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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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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