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撇下周泰之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隐蔽起来。潜上一家平民的屋顶,发觉袁军只在地面上布置了军队,屋顶上静悄悄的。
这个发现让赵云心中大喜,同时也觉得袁谭太过废物,连最基本的防御布置都不懂。屏息静气地向前摸去,周泰和颜文二人的打斗声已经落在身后,离田府大门只有十丈距离。
又前进了两丈,袁谭袁尚的面目已经清晰可见,依然毫无戒备。
赵云偷偷祭出龙胆枪,双脚突然用力一蹬,身体就如离弦之箭,快得无与伦比,向着袁谭激射而去。
“哈哈!赵云,你中计矣!”
忽闻地下一声冷笑,一条细长的长戟突然从地下极速伸出,锋利弯钩刮向赵云身体。于此同时,上百支差不多的长戟同时向他刺来,封住他所有去路。
匆匆一瞥间,只见张郃领着一百个大戟士,埋伏在下面的空地处,刚才那声冷笑就是张郃发出。
赵云吃了一惊,但他史辛阵营头号猛将的名头岂是浪得虚名?龙胆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划向长戟,只听“当”的一声,两者相交,长戟便被荡向了一旁。
借着这一挡之力,赵云刹那找到了平衡,人在半空滴溜溜转了个方向,大头朝下,右手横着龙胆枪,极速旋转几周,暴喝一声,像旋风一样向地下冲去。
“啊~”
地下发出连声惨叫,枪风范围内的脉器被全部铰断,脉器的主人更被龙胆枪无情扫中,瞬间丢了性命。
当赵云落下地时,鲜血和断肢已经铺满在地,更有无数血雾弥漫在空中,一时不散,现场一片惨状。
赵云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临敌经验丰富,很可能已经身披数创。
忽听张郃一声呼啸,围在附近的大戟士纷纷纵跃到他身后,阵型迅速集结。
沮授从冷巷中走出,一脸铁青。
“就凭你们几个人,就想把我们邺城连根拔起,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赵云绰起龙胆枪,脸沉如水。怪不得这么重要的场合也不见他出现,屋顶上更无人防御,原来他早已精心布下埋伏。
不止张郃和沮授,辛评,审配,逢纪早已站在了袁谭和袁尚身旁,对赵云虎视眈眈。士兵仍然蜂拥而至,杀声四起,把附近街道围个水泄不通。
邺城已经掏出了全部家底,只为挡住这几个人。
“史辛驾到,不想死的速速滚开!”
赵云忽觉头顶一暗,一条人影从上方扑下,站在了他身侧,正是史辛到了。
史辛朝赵云微微一笑,双手已经祭出剑盾,天子剑往沮授一指,“沮先生,刚才你说我们儿戏的?”
真气到处,天子剑上的火焰蹦高两尺,威势十足。
沮授冷哼一声,闪身走到大戟士后面,“史教主,你得了幽州和半个冀州仍觉不够,难道非要赶尽杀绝?”
史辛微微一笑,“那也未必,我史辛并非滥杀无辜之人!袁氏兄弟亦可免一死,你们……”他拿剑指向所有的将士和谋士,“更可以在我手下效命,继续发挥你们的勇猛和才智。”
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只需动动指头就可以把他们全灭。
“子龙,你去支援幼平,这里由我摆平!”
“遵命!主公万事小心!”
赵云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碰到史辛自信的眼神时,不由豪气顿生。自己在七等的时候尚且敢单人冲击曹营,何况如今已经升上八等的主公?
舞起龙胆枪,杀开一条血路,径直向身后的周泰赶去。
独自面对千军万马,史辛竟然还支敢开赵云,他的态度彻底激怒袁军。沮授一声令下,军士齐声呐喊,挺起脉器向史辛杀去。
首先出击的是张郃以及身后的大戟士。
史辛冷笑一声,脚踏改良后的六博步,身形顿时飘忽起来,走出无数个虚影。
张郃被晃得头晕目眩,只好挺起巧变戟往前面的虚影扫去。
“太长了,太慢了!”
史辛脚步一停,左手已经抓住戟身,高举天子剑,用力下斩。
只听“啪”的一声,巧变戟应声而断,碎作两段,张郃口喷鲜血,委顿在地。
前方的大戟士被吓得面无人色,谁能料到主将只在呼吸间就被斩断脉器?前方十人匆匆刺出十戟,早有另外十人抢出,救回张郃。琇書蛧
“还是太长了,太慢了!”
史辛哈哈大笑,挺起善恶盾,用上了圣盾法,盾面刹那变得宽大,把十支长戟全部挡下。上面的寒气就算隔了老远也能感受得到,把大戟士冷得呼吸骤停,就更别说从上面传来的强霸真气。
“嘎嘎嘎~”
十支长戟被天子剑轻易斩断,十人倒地。
史辛表情变得淡漠,脚步却是不停,任由善恶盾保持原状,双脚蓄满了力气,奋力向前一跃。
宽大的盾面撞在人墙上,砰砰砰砰的声音传来,脉器断裂声,骨肉破碎声,惨叫声,倒地声交织在一起,这一下冲击再次倒地二十人。
“挡我者死!”
史辛运起剑盾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刮起一阵血色旋风。一百大戟士被他随手杀散,除了用圣盾法之外,他的剑盾只用了最简单最原始的撞,削等基本动作。
但这已足够,八等脉师的威严无人可挡!
袁军中爆发出一种强烈的恐惧情绪,不少士兵离远就开始呕吐,不单只因为史辛暴戾的杀法和惨烈的场面,更因为他身上眼里散出的滔天杀气和压力。
人人裹足不前,顶在最前面的士兵倒退而行,许多都惊倒在地,更别说拿起脉器攻击了。
天子剑和善恶盾上染满了鲜血,又因为天子剑的灼烧效果,剑身上嗤嗤作响,瞬间把鲜血蒸发掉。善恶盾上的寒冰则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血,史辛一抖,冰块便立即被震碎,露出狰狞黑黝黝的鬼脸。
史辛目光平视,脚步始终缓缓向门口走去,一往无前。
他就像一部不懂疲倦的杀人机器,除非他想停下,否则没人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谁敢挡我?”
史辛忽然暴喝一声,声音在空中盘旋回荡,震动了整个邺城。
远处的赵云和周泰听得热血沸腾,勇气瞬间填满整个胸膛,大喊道:“主公壮哉!”纷纷杀退附近的士兵,颜良文丑也只能退避忍让。
两人跃到史辛身旁,三人手持脉器,一致对外,目光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胆寒,不敢直视。
“子龙,幼平,今日你我三人携手攻入邺城,杀得敌人屁股尿流,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不错,愿与主公共同进退,奋身杀敌!”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笑声扶摇直上,撼动九霄。
袁尚本就没经过什么战事,早就被史辛的杀神模样吓得胆战心惊,受笑声所慑,一颗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心口剧痛,单手捂着倒了下去,竟被吓晕。
不止袁尚,许多士兵都惊吓过度,有的被吓晕,有的尿了裤子,有的开始寻路逃遁,士气迅速降低下去。
三人笑罢,史辛在前头领着,周泰和赵云分列左右,一步步地向门口处靠近。
此时的袁谭还哪有刚开始的淡定,口中杀猪般地大叫,“上,上啊,围住他们!”自己的脚步不住地后退,就连门口的弟弟,也无暇顾及他的生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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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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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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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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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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