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嚎啕大哭,撕心裂肺。他四人与孙坚一起打天下,名虽下属,情同手足。
黄盖几欲哭晕,忽听外面一声叫喊,“父亲!”一条人影飞奔进来,抱着孙坚的尸体哭得呼天抢地,正是孙权。
“二公子,我们先把主公的遗体放好,再诛杀仇人!”
孙权的到来让黄盖清醒了不少,如今主公新死,几位公子年幼,后事就全部着落在自己这帮老人身上了。
“黄叔叔,是谁暗杀了我父亲?”孙权咬牙切齿道。
“是史辛。”黄盖眼神一冷,杀气凛然。
“什么?史辛?”孙权止住哭声,脑袋有点发懵。史辛与他们无冤无仇,而且跟大哥孙策的关系良好,怎么会谋害父亲呢?
“我已问明了守帐亲兵,我们进来之时也听到史辛亲自呼喊,如今程德谋三人已经追了出去,应该很快有结论。”黄盖说到这里,怒火被点起,“二公子,你在这里照顾主公的遗体,我就算翻天覆地都要把史辛找出来。”
黄盖怒火遮眼,快步抢出军帐,“来人啊,派两千兵马守住主帐,二公子还在里面。另外擂鼓示警,各营翻查内部,看看有没有行踪诡秘的陌生人出现,有则快快上报!”
孙权抱着孙坚的遗体抽泣。这次行军,孙坚念在他尚年幼,因此把他的军帐安排在了最近自己的位置,而孙策则领着周瑜,鲁肃镇守西营,直面刘表军的东营。
“父亲竟然死不瞑目,史辛这个狗贼!”
虽然大家都知道孙坚接班人的位置一直都意属孙策,但他在家庭方面没有任何偏爱,努力担当起一个父亲的角色,对每个孩子都一视同仁。
孙权念及父亲平时的严厉与和蔼,悲从中来,又哭了一阵,忽然记起刚进来的时候父亲的眼睛一直盯着枕头那边。
“咦?那边果然有些古怪!”
孙权大着胆子掀开枕头,下面的传国玉玺就露了出来。
“是传国玉玺!”孙权惊喜地想道。
他把玉玺拿在手里,一种温热又特别的感觉传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父亲常常把玩玉玺,一脸雄心壮志的模样。
以孙权的聪明,很快就想到传国玉玺是怎么落在孙坚手上的。就在此时,帐外有人通报:“二公子,陆伯言求见。”
孙权正想把玉玺放回,转念一想,“到时大哥必然来祭拜父亲的遗体,以周瑜的精明,很容易就发现玉玺的存在。既然上天让我第一个人见到玉玺,就是有意让我拥有它,说不定这是对我的一种启示。我得先把它藏起来。”
孙权私心一起,就更觉得应该把玉玺据为己有。他眉头一皱,把玉玺放在怀里藏好,把枕头重新铺好,仔细观察之下觉得毫无异样,这才放陆逊进来。
陆逊生得唇红齿白,比孙权小一岁,但做事精细,心思缜密,被视为江东继周瑜后最有军师潜质的可造之材。最重要的,他跟孙权最好,孙权当他是心腹之人。
“伯言,你且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孙权吩咐一声,急匆匆奔回自己大帐,把玉玺藏好,这才回去与陆逊汇合。
“二公子,主公新死,一切事情宜尽早打算啊!”陆逊擦擦眼角的泪痕,若有所指。
孙权长叹一声,“伯言,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哪有心情?”
陆逊摇头道:“虽然百善孝为先,但江东不能一日无主,治理好江东正是对主公的最大的孝义。”
“伯言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陆逊突然凑近,低声道:“据可靠消息,史辛如今正在孙伯符的军帐里作客,伯言窃认为,这里面或者可以做点文章。”
孙权碧眼一瞪,转而大怒:“父亲真是史辛杀的!”
“现在黄公覆等人已经一口咬定是他杀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大公子帐中……”
孙权眉头一皱,“伯言的意思是?”
陆逊嘿嘿一笑,在孙权耳边道出一个计划,孙权的碧眸渐渐眯了起来,早已萌芽的雄心越变越大。
就在孙权和陆逊密谋的时候,史辛等人也听到了营中的喊杀声。
“捉史辛,杀凶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孙策示意不要慌张,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等他先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孙策一出进帐,程普,韩当和祖茂手持脉器,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大公子,史辛可是躲在你帐里,快让我们进去,把他剁成肉泥!”
祖茂最为冲动,孙坚的死对他冲击很大,红着眼睛就要冲进去。
“祖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策对祖茂好言相劝。
“主公……主公他被人害死了!”
祖茂悲恸地叫了一声,擦擦眼泪又要往前冲。
“什么?”孙策顿时僵立当场,有如五雷轰顶,眼泪夺眶而出,咆哮道,“我不信!你们带我去看看!”
见孙策形同疯虎,程普等三人的心中总算有了些安慰。
程普拦住一味要往前冲的祖茂,拍拍孙策的肩膀,“大公子,主公已殒,你需节哀顺变。你性情耿直,有时被人利用了也未知。我们不怪你,你只管把史辛放出来,我们当面对质,你就知道谁对谁错!”
孙策眼神空洞,孙坚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脑袋里一片混乱,已经停止了思考。要不是他心底始终记得要保存史辛等人,此刻早已飞奔到孙坚帐中,嚎啕大哭。
军帐中众人早已听到外面的谈话,吃惊之余俱觉不解:史辛一直都留在军帐当中,连方便都没去过,不可能分身杀害孙坚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而史辛作为当事人,更闻到了被人陷害的味道,来不及细想个中原因,只吩咐赵云与王越保护好蔡琰,有什么事情不要管自己,先带蔡琰冲出去。
周瑜向鲁肃低声吩咐道:“子敬你听我说,伯符冲动仗义,必保史辛等人。而我们知道事情之真相,主公不是史辛杀的,断不可陷他于不义。但我们也不可完全相信他,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计策,想要分化我军?等一下出去你先不要做声,只劝说大家冷静,如事不可为,留在江东做我们的策应。”
鲁肃闻言点头。
周瑜朝史辛一拱手,“史兄弟见笑了,看来我们的将领对你有了些误会,你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把酒言欢已经有一个多时辰,又怎会害到主公呢?这样,劳烦你出去一趟,我们把事情解释清楚。”
军帐外喊杀声四起,士兵们在黄盖的带领下蜂拥而至,把军帐围个水泄不通。正所谓哀兵必胜,士兵们鼓噪呐喊,一个个义愤填膺,红着眼睛要为主公报仇。
祖茂等得不耐烦了,推开程普,就要冲进军帐,忽见周瑜和鲁肃带着史辛等四人走了出来。
“史辛,纳命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祖茂怒从中起,暴喝一声,长枪向史辛刺了过去。
史辛早有准备,冷哼一声,天子剑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祖茂口吐鲜血,委顿在地,脉器已经被天子剑斩至破碎。
“我堂堂圣教教主,青州州牧,又是皇上兄长,岂容你们污蔑?孙伯父不是我杀害的,你们爱信不信。如果再来纠缠,莫怪我剑下不留情!”xǐυmь.℃òm
史辛手持赤红色的天子剑,威风凛凛地站在原地,冷冽的眼神逐一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众人受他威压,鼓噪声顿时消了下来,整个军营变得鸦雀无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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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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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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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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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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