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了,找不着家了吧,咱们这不是还魂渠吗,你到底咋地了,脑袋不好使了?”随着我这坐下,男孩缓和一下口气说道。
“什么……还魂渠,你再说一遍,这是啥地方?”一听到还魂渠三个字,我是触电一般的蹦跳起来叫。
“你干啥呀,发啥神经,我的鱼……我的鱼呀,你知不知道这对我很重要,哼,今天算是倒霉透了,碰到个神经病。”男孩嘟嘟囔囔的把鱼竿给收回来,重新往钓钩上下鱼饵。
“不是……对不起,小兄弟,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刚刚说这是哪里,还魂渠,对吗?”一见小男孩发怒了,我紧忙赔不是说道。
“银娃……银娃子,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再来钓鱼,你就是不听,看今天我不打死你!”而也是这个时候,从那狮子桥头另一边跑过一个身穿汗衫的老头,是趿拉一只拖板鞋,另一只拖板鞋拿在手里,怒气冲冲跑过来,提拎起小男孩衣领子,手中的趿拉板子照小男孩屁股一顿猛揍。
“爷爷……爷爷,不要打了,好疼,好疼……”小男孩挣扎着哭叫,喊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位大爷,孩子还小,你不能这么打他,会打坏的。”我一见,紧忙上前拉着。
“哼!”老头金鱼一样的眼睛瞅了瞅我,冷哼一声穿上趿拉板子,拎着小男孩胳膊,上桥头走了。
“喂……老大爷,老大爷,请问,这里真是还魂渠吗,就是这条河?”一见人要走,我紧着撵上去问。
怪哉了!
那鬼王轿没把我给弄到鬼王府里去,倒把我给撇到还魂渠了。
我这还是因祸得福了咋地?
要知道我接下来要闯的玄关,就是还魂渠。
本来还魂渠在哪,一点点线索都没有。
这下子倒好,给我弄这来了。
只是我很奇怪的是,这还是在阳世间吗?
你说不是阳世间吧,那火辣辣的太阳在天上挂着呢。
可说它是阳世间吧,也不可能气候这么暖和啊!
不是暖和,是热,热的我把外套全扒了,身子骨还呼呼冒汗呢。
要知道阳世间此时,可是大寒冷的冬季。
“神经病!”听着我追撵问他,老头回头翻楞我一眼,骂我神经病。
“这……大爷,我没病啊,我很正常,我就是问问这里是不是还魂渠,你们咋就说我有病了?”我一听,很无语的叫。
想刚才这小孩子,说我有神经病,这老头也骂我神经病。
我就是问一下路,怎么就变精神病了?
“有病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有病,银娃子,快走,以后看你再敢跑来的,我直接给你扔那河里淹死。”老头咣咣给那银娃子两脚,扯拽他快速的走了。
我四外瞅瞅,只能是跟着了。
因为这里一片空旷,只有在桥头那边有房屋。
“爷爷,他还在后面跟着呢,我咋不认识他呢,他好像不是我们这里的人?”随着跟在那爷俩后头走,小男孩回头瞅我一眼,跟他爷爷说道。
“别瞎说……不认识的人多了,少管闲事!”老头一怂打那银娃子,加快速度走了。
就这样往前行走能有个二三里地远吧,来到连片的村子跟前了。
很残破的村子,家家的小房子,就跟一个个草窝棚似的。
房顶上披着谷草,墙体上抹着黄泥,连个院子都没有。
眼瞅着那爷孙两个进村子里左绕右绕的没了影,我寻思寻思,奔着一户人家里走去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打着赤脚在房门前晾晒干草,我走过去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声好,说过路口渴了,想找点水喝。
这回我没敢问这里是不是还魂渠了,我怕小姑娘再拿我当精神病。
“奥,好啊,屋里有水,进屋喝吧!”小姑娘抬头瞅瞅我,似乎也是一愣,随即擦抹一把脸上的泪痕,把我让到屋里了。
我瞅瞅,这咋还哭了?
“咳咳咳……是谁呀,二凤,谁来了?”随着进到黑咕隆咚的屋子里,一道布帘后边,传来一个很虚弱的姑娘家声音了。
“姐姐,是个过路的大哥,口渴了,讨口水喝。”叫二凤的女孩应了一声,拿起一个葫芦瓢到缸里给我打水。
“你姐姐病了?”我瞅瞅,问道。
“啊……嗯。”听着我这问,女孩似乎一怔愣间,很奇怪眼神瞅瞅我,应了一声。
“什么病……我给她看看,行吗?”我紧接着又说道。
咋感觉这么怪呢?
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我问她姐姐病了,她咋还那种眼神看我?
就跟是她姐姐得病,是很正常点事似的,我不应该问。
“啊?”听着我这说话,女孩又很怔愣瞅我,迟疑疑的把水瓢递给我了。
“我说你姐姐病了,我会看病,我给她看一下行吗?”我接过来水瓢,咕咚咚喝几口水说道。
“可是……这不是很正常的病吗,你……”听着我这说话,女孩紧着搓手,好像有点不知所措了。
“好了,我进来了。”我一见放下水瓢,也不再跟她们多啰嗦,一声打招呼,手掀布帘子走进去了。
我就没听说过,得病还是正常事,这是哪家的说法呀?
而随着我这手掀布帘子进去,看到一个倚坐在墙根处的姑娘家了。
不,说是骷髅还差不多。
是浑身上下皮包骨头,一张小脸确青,眼窝塌陷发黑,像个大熊猫似的。
“你你……你是谁家的哥哥,怎么这么眼生?”随着看到我,女孩子一声惊叫了。
“我外来的,莫名其妙掉到这里,怎么,你们这里的人,彼此间都认得吗?”我一声说话蹲下身子,抓住女孩手腕子一探,立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走魂了……你身体气血在一点点枯竭,为什么?”随着这探女孩子脉象,我问她道。
“外来的……怪不得呢,你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听着我这问,女孩子倒也没啥表情的一声嘀咕了。Χiυmъ.cοΜ
“什么不知道……难道说,你得这个病,还是很正常点事吗?”一见女孩那波澜不惊的模样,我又一声很奇怪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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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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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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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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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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