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的肚子在变大,青紫色肚皮撑得很薄很薄,看着随时都能爆开一样。
“呕……”河童猛仰起硕大头颅,发出一声声怪叫,两只纤细得像麻秆一样的小胳膊高高举起来,从嘴巴里吐出一条虫子了。
不是吐,是爬。
白胖白胖的一条小虫子,很勉强的从河童那蚕豆一般的小嘴巴里爬挤出来,大概有三寸左右长。
并且随着爬出来,虫体颜色在慢慢变暗,变成银灰色了。
我擦抹眼泪瞅瞅,把虫子给抓起来,塞自己嘴里了。
不知道怎么吞下去的,反正咕噜一下,进肚了。
“一真大师,再也不见!”我跪地磕了三响头,往回走了。
心里压抑得要命,都说不上咋回事了。
一真大师说这象鼻虫母,是龙鳞化身,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也就是说,当年的那条白龙,死后身体散落到各处。
而我现在所要破解的十相玄机,就应该是来找齐那条白龙的所有化身,然后凑到一起,它就能再次复活,飞升了。
“这就是赎罪吗,可为什么要搭上那么多人性命,我一个人来完成就好了……”我叨叨着回到铁门前,只轻轻一拉,铁门打开了,杨彪在外面很惊喜的看着我。
“强子……强子你可出来了,可担心死我了,你怎么样,没事吧?”杨彪满脸惊喜的叫。
“没事。”我回了一句,倒退几步助力,蹿跳过那个水坑子了。
“强子!”杨彪一把搂抱住我,哭叫得不行了。
“我……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坏强子,你总是让我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现在爹娘都走了,你要是再出点啥事,我就真不能活了。”杨彪很感人的搂抱我哭。
“杨彪!”听着杨彪那催人泪下的话语,我终于绷不住了,扑到他肩膀上大哭。
“杨彪,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谁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我不想这样啊,不想再让自己满眼血腥了,我只要做正常人,做个普通人,行不行啊?”我哭叫道。
“行,行,不哭,不哭了,咱不哭了,走,咱们先上去。”杨彪给我擦抹眼泪,拉着我顺井壁梯子往上去。
“对了,你看到面具人了吗,他没对你咋样吧?”我突然想起这个事了。
那面具人逃跑离开,应该能看到杨彪才对。
“面具人……没有啊,奥,有个蒙面人从铁门里跑出来,然后上去了。”
杨彪一听说道:“我还想喊着他问问,看没看见你,结果他跑的非常快,一溜烟就爬上去走了。”
“嗯。”我应了一声爬出井沿,从背包里掏出两注香火点着,插地上了。
“张四小子,你安息吧,没办法,就像当初你所说的那样,遇见我娘跟我,就是你的灾难。”
我喃喃坐地上说道:“还有一真大师,实在对不起,是我逼迫你泄漏天机,这才遭天雷打散魂魄,死不瞑目的,真真是对不起!”
“强子,张四小子死了……”
杨彪瞅瞅,蔫咕咚一声问我道:“刚才那真是在打雷,我还以为是地震了呢,那……一真大师是谁呀,你在那铁门里,都经历啥了?”
“经历了很多,杨彪,走,咱们离开这,我饿了。”我起身站起来,走出柴家大院,直奔路边饭馆去。
喝了好多好多酒,直到把自己灌个酩酊大醉,这才在杨彪搀扶下来到一家小旅馆里,睡着了。
“杨彪,我想明白这柴家大院是咋回事了。”
随着第二天醒来,看杨彪瞪小眼珠瞅我,我坐起来说道:“柴家的人,应该也跟我李强有很大渊源,不,是跟那条银线蛇,钻我脑子里的银线蛇,有很大关联。”
“想柴家后院的土山,其实就是个地穴,井口是地穴入口,他们是带着某种使命,在看护象鼻虫。”
“杨彪,还记得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我所吃掉的象鼻虫吗,那不是虫母,我昨天把象鼻虫母给吞吃掉了。”
“啥……虫母?”杨彪一声叫。
“是啊,反正很复杂。”
我一听说道:“你不是总问我,一真大师是谁吗,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我也没弄懂,只知道他是什么张天师门派。”
“奥,你看看这个小铜牌,认不认得?”我说着,从兜里掏出那块小小铜牌,递给杨彪了。
“张天师……天啊,张道陵,五斗米道创始人,传说当年被太上老君授以三天正法,命名为天师,后人尊称那张天师为正一真人,老祖天师,只是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五斗米道没落,门下弟子散落各处,再就很少有人听说了。”杨彪一听,很惊乍一声叫,接过去那铜牌细瞅。
“百无禁忌……这不是发丘派的物件吗,发丘派的传家铜印。”随着一看那铜牌,杨彪又一声叫道。
“什么是发丘派?”我问了。
“盗墓四大门派之一。”杨彪一听说道:“就是盗墓贼。”
“强子,想自古以来,盗墓贼共分成四个大的门派,第一大门派是摸金派,是三国时候曹操所创立的。”
“摸金派的人会佩戴一枚像野兽牙齿一样的摸金符,来保佑自己平安。”
“而这发丘派,是盗墓派系的第二大门派,也是唯一一个家族传承的门派,依靠风水星相学来给墓穴定位,听说十分厉害,而这块写有百无禁忌的铜牌,就是他们的家传铜印。”wWW.ΧìǔΜЬ.CǒΜ
“啊,你咋知道这么多?”我瞅瞅杨彪问了。
“书啊,我爹的这本书里都有记载。”杨彪从背包里掏出那本没皮的烂书给我看。
“奥,盗墓贼……也就是说,面具人的祖上,是个盗墓贼?”我一声叨叨。
没太想明白。
五斗米道,也就是一个道家,怎么就出盗墓贼了?
还有侯三跟一真大师,也没见他们穿过道袍啊。
“反正这是发丘派人的东西,错不了,这邪乎玩意,没有人敢瞎写乱造。”杨彪把铜牌递给我说道。
“嗯,我们马上也要去盗墓了,去找七星墓。”我接过铜牌说道。
“啊,在哪啊?”杨彪问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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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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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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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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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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