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们就要分开了,我往那边走,你照直去,就可以到山的另一面了,自己小心,保重!”侯三紧紧搂抱住一块大石头稳住身形,对着我叫喊道。
“好,你更要小心点,就你那小身板,走路都不扎根,别再被山风给吹下去,可就白爬上来了。”我叮嘱他一句,弯腰顶着凛冽山风,往对面去了。
“保重!”侯三又叫喊一句。
我挥挥手,头也不回走了。
就这样顶着山风往前去,天色越来越暗,我有些迷路了。
看哪里都一样,而且那山风吹到身上,冷的邪乎,我寻思寻思,躲到一块岩石后面避风。
先避一避,不行的话,明早再赶路。
我别晕乎乎的再从来时候的路走回去,可是白折腾了。
“大哥,咱们都在这山顶上转悠两天了,再找不到那些死人,恐怕就要被三猴精给抢先了。”随着我躲到岩石后面避风,很突然之间,听到有人说话了。
“嗯,是个问题,早知道这样,在山下时候,就把那三猴精给处理掉。”一个很嘶哑声音说道。
“就是嘛,我早都提议过,把那两小子给弄死,免除后患,可大哥你就是不听。”这时候,又一个尖尖声音说道。
“老三,别埋怨大哥,我知道大哥顾虑啥,那三猴精好弄,跟掐死一只蚂蚁似的,可他那师父一真老鬼,可不是咱们能惹乎的。”又一个声音说道。
“还是老四理解事,走吧,不到实不可解时候,还不能对三猴精下手。”那个嘶哑声音应和一声。
“是那五个人……他们已经到山上来了?”我一听,很小声嘀咕。
坏了,侯三还说他们几个没上来,根本就没有防备,不是要吃亏?
死人,寻找死人干嘛?
而且听那意思,这几个人已经到山上两天了,怎么可能,他们腿脚那么快?
还说不到实不可解时候,不杀侯三。
又提到侯三的师父叫一真老鬼,很厉害。
这不是对侯三的一切,都知道得很清楚吗?
不行,我得通知侯哥,他很危险。
这样想的,我探头瞅瞅那几个人已经走远,低头猫着腰,又奔着来时候方向去了。
可这不管怎么走,都找不到那条上山的路了。
满眼黑乎乎当中,到哪里找侯三。
“晕了,晕了!”我一屁股坐地上,又困又累。
“哎呀呀,这到哪去找人呢,实在难为我了……”然而也是这个时候,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过来,一眼看到我,站住了。
“谁?”我一声叫蹦起来,打着手电细瞅。
“人,还真有人呐,你……你会看病不?”来人伸出干枯枯手指,很惊喜的指着我叫。
“不会,你……你又是谁?”我瞅瞅来人,一声很疑惑问同时,从兜里掏出符文了。
这人长的怪,是正三角脑袋,整个头顶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
一双很突出的蛤蟆眼,脸上被厚厚污垢所蒙盖,根本看不出来本来模样。
“我叫樵大,就住在这山上村子里,我们老村长病了,你去帮着给看看吧?”来人一声说道。
“你们村长病了……这山上还有村子?”我一声叫。
不对呀,这山上怎么可能有村子,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五个人所要寻找的死人。
这样子想,我是身子骨往前一纵跃间,手中符文奔来人额头上拍去了。
不管死人活人,先拍倒了再说。
可我这一拍之下,符文是贴在来人脑门子上了,被来人给一伸手扯拽下去,随即很凶恶眼神瞅我了。
“你?”我惊愣住了。
应该是活人。
要是死人的话,我这一符文拍上去,他必须倒。
可活人怎么长这个丑样子,而且浑身上下肮脏的要命,身上那衣服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换洗过了,提拎蒜挂的披搭在身上,脚下没有鞋,活脱脱的一个陈年老古货模样。
“我再说一遍,给我们村长看病去!”来人恶狠狠一声说,伸手来抓我手腕子。
“不,不去,你滚开!”我一见飞起一脚,一个很利落旁踹,把来人给踹飞出去了。
是啪嚓一声摔到一块石头上,来人一骨碌爬起来,竟然毫不在意的又跑到我跟前,来抓我胳膊。
“你……竟然没事?”我被吓住了,是一愣神功夫,胳膊被死死抓住,拖着往前走。
“不,我说了不去,你放开我啊!”我一声叫甩手,确没有甩开。
于是情急间从背包里摸出匕首,比划着吓唬这怪人撒开我。
“撒不撒开,再不撒开我要砍你胳膊了?”我很恐惧的喊。
太怪了!
就刚才那一摔,我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响了。
可这个人愣是一点不在意,就好像不知道疼一样。
“我……我真砍了?”看我怎样拿刀子比划,来人愣是不理我这套,依旧死拽着我走,我一声叫四处瞅瞅,真希望能看到侯三突然出现,他应该知道怎样对付这怪人。
“我砍了,你别怪我,是你逼我的。”我咬咬牙手起刀落,怪人的半条胳膊被我给砍下来了。
啪啦一声掉落在地上,没有血。
怪人瞅瞅我,毫不在意的从地上捡起那半条胳膊,旋转着安在断掉的手臂上,依旧伸手来拉扯我。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被吓住了,大叫这是啥玩意?
没见过呀,听都没听说过。
那砍掉的断肢,竟然很轻松就安上了,还没有一点点血,这还是人吗?
就这样,我被怪人给连拉带拽往前去,一路上我是接连砍断他好几次胳膊,又捅了他胸口两刀,可怪人一点不在乎,拉着我转过几道山梁,奔着一片洼地里去了。
“侯哥,侯哥你在吗,救命啊,救命!”看着实在没办法了,我冲着黑夜里喊救命。
可哪里会有人应声。
“对,符文,救命符文。”我一下子想起侯三给我的符文了,是赶忙从兜里掏出来,单手抖落出一张,奔怪人那光秃秃的后脑勺子拍上去。
符文是很准确的拍上去了,可被怪人很不在意的一扑棱脑瓜子,被风给刮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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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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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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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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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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