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是我这一抬头瞅,就觉得眉心上一凉,心里明白,那线宝宝又回到我脑子里了。
我是怔愣愣眼瞅孟成兰。
而孟成兰脸色灰白间喘着粗气坐门槛子上,并没有注意到我。
“烧掉就成了,好险呐,多玄没让他借体还魂,那样就治不住了。”孟成兰心有余悸的一声叨咕道。
“借体还魂……借这刚出生小孩身子?”我一声问道。
“是啊,还好,没事了。”孟成兰点头。
我再没吭声,看着孟成兰把那张死孩子皮给扔到谷草上点着,烧成了灰烬。
“扶娘回去,娘好累。”孟成兰喊我。
我很厌恶神情瞅瞅她,搀扶她往回去。
“嘻嘻嘻嘻嘻……借体还魂不可怕,可怕的是,就要有人被抽掉脊梁骨喽!”随着回到家门口,四小子一脸嬉笑的坐在我家院门口,瞅我们傻笑。
“你说什么?”孟成兰皱眉问他一句。
“好话不重复二遍,走喽!”张四小子蹦跳着跑开了。
孟成兰摇摇头,身子骨踉跄的被我给搀到屋里,瘫在床上不动了。
我很鄙夷眼神看了看她,转身出去了。
“线宝宝又回来了?”我随即摸摸自己额头,倒觉得这玩意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候能飞出来救命。
可张四小子是个问题,他刚才说那话吓我一跳。
很明显他是在提醒孟成兰,有人要整她。
“管他呢,傻逼呵呵的。”我咒骂一句。
突然间又觉得自己好神气,最起码有线宝宝护身,估计以后啥邪乎玩意,都伤不到我了。
“还好,多亏跟杨彪去他外婆家,要不然上哪见亲娘去。”我叨咕咕来到厨房,掀开锅盖找吃的。
是一摞子大饼,外加两个鸡蛋,帘子底下还有汤,还热乎着呢。
“我真的要害死她吗?”吃着可口饭菜,我不禁一声叫。
好歹她侍候我这么多年,不管咋地,吃穿上从来没短过我,我就狠心害死她?
“那都是假的,她鸠占鹊巢,毒死我爹,折磨孽待我亲娘,就是不可饶恕!”我自己安慰自己道。
反正心里慌慌的,总感觉不安!
可一想到孟成兰是个妖精,也就不多寻思了。
就这样一天时间过去,孟成兰一直没起来,我也没管,自顾自回房睡了。
“强子,强子,给娘搬把椅子出来,娘累了。”半夜时候睡得正香,孟成兰敲窗户喊我。
“搬椅子干啥,你大半夜不睡觉,折腾啥呢?”我没好气起身,搬了一把椅子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口气跟娘说话,你咋地了?”孟成兰眼珠子一立立,很虚弱喊我。
“没事,我有点睡懵了。”我应付一句,扶孟成兰坐到椅子上。
“那你去睡吧,不用管我。”孟成兰叨咕一句,瘫软着身子倚靠椅背上,一副要死的模样。
“也是怪了,一个小小的驱灵术,不至于让我这样?”随着我进屋,孟成兰又一声叨叨道。
“这是那玩意显灵了,这么好使吗?”看孟成兰那带死不活模样,我心里高兴。
就这样几天时间过去,孟成兰的身子骨越来越沉,最后躺倒在床上哼哼,起不来了。
“我要咋样杀了她,是掐死她,还是要咋样?”看孟成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开始寻思怎么整死她。
报仇的时候到了,可心里多少又有些不忍。
好歹在一起生活快二十年了,就算是小猫小狗,也有感情啊。
“强子,那妖精身子骨咋样了?”这一天一大早,杨彪颠颠颠跑来问我。
“起不来了,人也瘦得不成样子,估计是要死了。”我说道。
“嗯,你娘那头你放心,我外婆照顾得很好。”杨彪点头。
“嗨,多亏了你,可得谢谢你家老舅,他是我的大恩人呐。”我说道。
“谢啥,这不碰巧的事吗,你在家守着,我有空再来。”杨彪转身走了。
就这样到了当天晚上,孟成兰嘶哑着嗓音喊我,交给我一颗白色小圆球,让我到村口空地上,把小圆球给摔爆喽。
“这是个啥玩意?”我瞅瞅小圆球,很不解的问。
“你去摔,就是了,快去。”孟成兰催促我道。
“奥。”我应了一声往出走。
没去村口,去找杨彪了。
是跟杨彪两个研究了好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啥。
“哎呀,这不会是信号弹吧,你看那谍战大片里都有这玩意,一刺愣飞上天,贼耀眼睛,然后就搬来救兵了,我估计是那老妖精自己感觉不好,要找帮手来救她。”杨彪一声说道。
“这样啊,那不能让人救她,把这玩意扔喽。”我瞅瞅,刚要在地上挖坑把那玩意给埋上,杨彪一把抢夺过去,揣到兜里,说留着,万一以后有用。m.xiumb.com
“那好吧,我回去了,就糊弄她说把这玩意给摔了,让她空等着。”我瞅瞅说道。
就这样半宿时间又过去,孟成兰一会儿不如一会儿,闭着眼,一口口倒气。
“忘川……忘川,你怎么还不来,是被那小妖精给绊住腿了吗,你好狠的心,难道都不顾我生死了吗?”孟成兰很迷离间一声声呼唤,随即晕厥过去。
“怎么样,强子,她没大气了吧?”这时候,房门一响,杨彪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
“娘,你怎么来了?”我细瞅瞅那女人一声叫。
女人换了身干净衣裳。
不,是很时髦的一套紧身衣裤,脚上蹬着黑皮靴,一副很神气模样。
并且脸上还画着很浓的妆,一进屋,扑进来一股子香粉气。
“我来送她一程。”女人诡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根很纤细很纤细的丝绳子,奔着孟成兰脖子上套去了。
“你?”我感觉很诧异一声喊。
我亲娘咋变这样了,这还是几天前那个满身肮脏,悲苦无依的女人吗?
她的眼里透着杀机,这个无可厚非,因为我亲娘本来就恨透了孟成兰。
可她这身穿着,还有厚厚的脂粉气,咋瞅着咋怪。
说白了,那就不像正经人家女人。
“怎么,强子,你不忍心了,不忍心瞅,就上外头去。”杨彪拉我往出走。
“啊……”随着杨彪拉我出门口,屋子里传来孟成兰的一声惨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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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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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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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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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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