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清洁大婶到了一个没人的校园,一切都好说,我只要看着她就成,等她再次出发,我再想办法跟在后面。
但是这个校园里面有人,就有些不妙了。
我下的五毒咒我自己清楚,五毒咒发做起来的痛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这个咒字术阴阳剪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至少我就知道一种。这种方法不光是针对五毒咒,很多咒术都可以解掉,而且是非常快速的解掉。
渡咒术,在魇镇门里面是这么叫的。
这个方法的霸道之处就在于,它可以直接把自己中的咒术,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当然代价也是有的,最惨烈的代价当然就是被转移咒术的无辜人,另外一个代价就是原本中咒的人,就算转移了咒术,自身也会元气大伤,就跟生了一场大病差不多。
严重点儿的甚至寿元都会受损,少活几年都算是轻的。
因此魇镇门的人,就算知道这种解咒的法子,也不愿意轻易尝试,代价太大了。
眼下这个清洁大婶身负重任,带着八位外姓祭司最后一个的地魂,很有可能会用这个狠毒的法子。
我身上带着仙人衣,只要小心一些,倒是不用担心被人发现,飞快的顺着小院子的围墙爬到了院子里面三间平房的房顶。
坐在房顶上,我飞快的剪了一个小麻雀,一撒手,小麻雀就飞到了下面平房的窗台上。
房间里面有一对老夫妻,都有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
夫妻两人的气质都带着几分书卷气,看样子应该是这所学校的老师。
男老师正在外间的厨房那里用炉子烧水,女老师咋房间里面,手里拿着一个湿毛巾,正在帮坐在沙发上的人擦着额头上的汗。
沙发上的那个人,正是在港城医院收走老胡头儿地魂的清洁大婶。
“你真的不要紧吗?我看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女老师有些担心的说,听口音还不是本地人,倒像是郦城那边的口音,很亲切。
“没事儿,我喝点儿热水就行。”清洁大婶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是五毒咒发作了。
这时候女老师说了一声,要出去洗毛巾,就走到了外间。
“老肖,这人好像有点儿不太对,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刚才我还担心这两个人是清洁大婶的同伙,听了女老师在外面说的话,一下子就放心了,敢情这两口子都不认识她。
“不要,人家没偷没抢,就是进来要口热水,咱报警就太不讲究了,我看还是劝劝她去医院吧,瞅她的样子应该病得不轻。”男老师很快回了一句、
两个人说话都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被我听到。
我心里一阵感叹,还真是两个单纯的好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小麻雀注意到里面的清洁大婶,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开始在胳膊上被我的五毒咒烙下印记的地方,小心的割了一道口子。
我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中咒的地方割口子放血,正是要施展渡咒术的第一步,看来大婶是要拼了。
我一下子纠结起来,收留大婶的两个老师是好人无疑,我是一定要救的。
但是如果这时候我救了他们,势必跟神调门的这位大婶正面冲突。
我一路跟到这里的事情肯定就会暴露,到时候就算我放水让大婶逃走,只要她不傻,肯定能想到些什么。
到时候跟徐九婴联系一下,说不定就会怀疑收到的老胡头儿的地魂有问题。
那我筹划了这么久的计划,肯定就泡汤了。
还没等我纠结出个子丑寅卯来,这边的神调门大婶就从自己的衣服上面用小刀割下一块布料,把自己流出来的血,用手指沾起来,飞快的在布料上涂画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来不及思考了,外面那位女老师已经到了一杯热水,准备端进来给大婶喝了。
我一咬牙,管他娘的,我这时候要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善良的老师两口子遭难,不去出手的话,后面就算能干掉徐九婴又怎样?
这一辈子我只怕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都要心怀愧疚。
也不管会不会被神调门这个大婶发现,直接开始调动起房间里面的影子,只等待大婶向老师出手的时候,我就行动。
这时候那位女老师已经端着水杯进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大婶胳膊上面的血迹。
“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老师飞快的放下手中的水杯,跑到沙发旁边,看了一下大婶胳膊上面的伤口,然后又转过身躯,背对着大婶,开始在自家柜子里面翻找着。
一边找还一边说,“别害怕,我家里有纱布,我帮你包一下,等下就送你去医院。”
这边的大婶,刚刚还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等到老师转过身去,马上就把用自己的血画了字符的布料举了起来。
就在我准备出手的时候,欢姐突然之间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不要,那个男老师会处理的。”
我一愣,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神调门的大婶已经把布条按下去了。
不过我预料中的五毒咒转移的情形却没有发生,女老师身上突然亮起了一层柔和的光亮,将布料上面的血迹隔绝来开。
神调门的大婶明显也没反应过来,这时候女老师已经转过身,大婶这才飞快的把布料扔在了沙发下面。
“刚刚你碰我吗?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女老师丝毫没有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婶咬着牙摇了摇头。
很显然她也没有察觉出是什么问题来。
我疑惑的问了一句旁边的欢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欢姐没有现身,“这家的男老师,身上有灵气。”
“外八门的人?”我又问了一句。
“不是所有有本身的人,都是外八门的,这世上奇人异士多得是呢。”听欢姐的语气,我都能想象的出来,此刻她肯定正在翻白眼。
“你闻到了没有,这家人家有股特殊的味道。”
欢姐说完这句话,我还真仔细的闻了闻。
刚才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房间里面的女老师和大婶身上,没有怎么注意其他方面,这会儿一闻,还真闻出一些特别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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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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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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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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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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