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碰到的人当中,要论对阵法的精通,叶子只怕是没有对手的。
中国这么大,我相信对阵法上面的造诣比叶子高的人,肯定是有的,但是叶子对于阵法的理解,在阵法方面的天分,真的不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阵法数术这类东西,其实是特别讲究积累的。
一个人光是学习阵法的理论是完全不够的,还要有源源不断的机会来尝试,练习布阵,这样才能在实践当中,总结经验教训,提高自己阵法的水平。
不是说平白无故给一个对阵法完全不懂的人,一套高深的阵法理论,还有足够的阵石,就可以布置出一个完美的阵法。
必须得这个人本身对阵法的理解到位了,操作熟练了,才有可能把理论上威力巨大的阵法真正的发挥出来。
很多事情的道理是一样的。
叶子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一方面他的理论基础非常扎实,有外八门当中最擅长阵法数术的麻衣门传承,另外一方面,他的实践经验,远远超出常人。
一般人要么是没有那么多的阵石来练习布阵,要么是没有那么多历练的机会,去实践布阵。
叶子的家底多厚实啊,麻衣门的阵石和其他阵法材料,基本上都由着叶子一个人去可劲儿造。
同时叶子小小年纪,从离家出走开始,到跟着三叔一起大江南北的跑,到跟着我一起到处惹是生非,可没少用阵法。
这两样东西到位了,再加上叶子对于阵法方面的天分,这才造就了这么一位二十郎当岁就阵法大成的变态。
这位大叔跟叶子打赌,基本上算是撞枪口了。xiumb.com
而且昨天的时候,我和叶子跟着杨大爷回家之前,我就见到这小子在几个明显是被人布置过的地方,做了些小手脚。
以叶子使坏的本事,我不相信他实在帮别人完善阵法,绝对是憋着坏搞破坏呢。
这大叔的阵法要是能发动,就真见了鬼了。
大叔还是茫然不觉,还在眼巴巴的瞅着叶子拿出来的石头呢。
定下了赌约,叶子也光棍,就站在大疙瘩顶上,让大叔随便发动阵法。
为了公平,我则下到了大疙瘩下面,远远的看着。
我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大叔的实力也就是比一般人强,但是不管从智商方面还是能力方面,叶子对他都是碾压的,总之叶子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然有那么十来米远,但是我的眼神儿耳朵都太好使了,有心之下,上面发生的事情,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开始之后,大叔吭哧瘪肚的在大疙瘩顶上鼓捣起来。
这位大叔的准备还是挺充分的,身上带了不少的东西,看来都是布阵的材料。
虽然不是什么含着灵力的天材地宝,看起来应该是某种鸟类的骨头,可以看得出是攒了不少时间的。
每一个小鸟的骨头,都精心的拼凑粘合起来,似乎还用细线把骨头穿了起来。
这样拿在手上的时候,小鸟的骨骼也没有散碎,还是保持着鸟类的形状。
大疙瘩顶上,有几个已经挖好的浅坑,显然是之前大叔算好的位置,有几个在我和叶子来之前已经埋好了骨头,剩下的大概也就是两三个浅坑。
大叔激动啊,觉得灵石马上就要到手了,挖坑挖得格外起劲儿。
不大功夫,剩下的地方也都埋好了骨头。
接下来就要布置阵法了,大叔这才从口袋里面又掏出点儿东西来。
这一次我跟叶子倒是完全没有料到,因为大叔掏出来的,是一个面具。
面具的材质看着应该是木头的,一掏出来就能感觉到面具上面阴测测的感觉,原本就用黑色打底,画上了一些恐怖的鬼怪图案,再配上这种气息,倒是件不错的东西。
但是这玩意不都是神调门弄那些萨满巫术的时候戴的吗?跟阵法有什么关系?从来没见过有人布阵的时候,还跳一段大神来助兴的。
叶子也懵了,眼睁睁的看着大叔在大疙瘩顶上开始了表演。
很快大叔戴上了面具,手里倒是空手,开始在大疙瘩的平顶上跳一种非常夸张的舞蹈。
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好笑,但是看着看着,就发现大叔跳的这个尬舞,还有几分意思,似乎跟叶子布阵施法的时候,脚下踩得禹步有几分类似,但是又不完全一样。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以前上民俗课的时候,老师讲到过,在中国上古时期,其实也存在跟萨满巫术类似的文化。
说白了都是用舞蹈来沟通天地神灵,通过外物(通常是面具和其他法器)来增强这种效果。
这种文化也有流传下来的,现在在一些地方,还可以见到的摊戏,就是上古时期鬼神文化的遗迹。
这个大叔看来确实有些门道。
现在想想,叶子以前也曾经说过,上古时期很多阵法的材料,犹豫条件的限制,没有办法所有的阵石都用灵石来制作。
所以有一种办法,就是所谓的牺牲灵。
牺牲的本意,就是祭祀神灵时候用的祭品,色纯为牺,体全为牲,牺牲这个词是个统称。
牺牲灵,则是用祭祀的时候所用祭品的骨骸,利用上面残留的鬼神之力,来作为布阵的材料。
虽然威力上来讲,没有天材地宝般的灵石来的生猛,但是胜在材料简单易的,供应稳定。
只不过到了现代社会,牺牲灵这玩意,反倒成了稀罕物。
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弄这些东西了,祭祀仪式到底啥样子,走什么流程大家都不知道,牺牲灵自然无从谈起。
但是这个大叔布阵用的材料,那些小鸟的骨骼,明显的就是牺牲灵。
大叔确实有些本事,不过这个做派,可够古老的,倒显得有些像上古时期阵法的遗存。
我跟看戏一样,看着上面的大叔跳舞,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可惜的是,大叔尴尬的跳了有十来分钟,整个大疙瘩周围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连一丝异常的灵力波动都没有。
大叔显然也有些尴尬,喘了几口气,“你等等啊,可不是我的阵法出了问题,实在是今天晚上吃的太饱了,刚才跳得有点儿走形,你等着。”
叶子点点头,伸了伸手,“没事儿,您继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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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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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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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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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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