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选的还真够巧的,到京城和保州的距离差不太多,京城更近一些。
正义哥已经从保州出发了一段时间了,我和叶子从京城出发,应该差不多时间赶到落垡。
我和叶子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出了门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
结果司机死活不肯去,毕竟已经出了京城了,又是我们两个大小伙子打车,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特别繁华的地界,当年还有不少地方,有人抢劫出租车司机呢,都是这种打车去偏僻的地方然后下手的路数。
我和叶子没办法,想起落垡这地方,是有一个小火车站的。
从京城过去,其实还可以做火车去。
只不过因为站点非常小,只要那种绿皮火车才会到,时间上也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我们打出租过去的话,不塞车只要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当然京城的交通情况,不塞车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稍微盘算一下,我和叶子就决定坐火车去,反正火车站就在我们住的酒店不远的地方。
刚好有一趟绿皮火车到落垡,时间上正合适。
差不多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我们才到了落垡。
落垡站本身就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车站,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坐绿皮火车到这个地方来,这年头就算有事儿,也都是坐大巴的多了,更方便,速度也快。
整个车站就我和叶子两个乘客下车,车站门口也没有其他车站的检票员,没有出站口熟悉的“大哥,住店不?”“出租车出租车,上车就走啦”喊声,我们居然还有点儿不习惯。
除了车站之后,这才想起来,正义哥的电话里面,只说了小雨点儿跟他约定的地方是落垡。
但是落垡再小,也是个镇子,到底在落垡什么地方?
我们再打电话给正义哥的时候,正义哥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不知道正义哥遇到了什么情况,按理说正义哥做事情是最靠谱的,这么紧急的时候,不会出现电话打不通的情况。
现在的情况已经绝对不是一般情况了,不管出什么幺蛾子都有可能。
我心里着急,万一正义哥比我们先到,遇到了什么危险,甚至正义哥和小雨点儿都遇到了什么危险可就麻烦了。
现在两个人都联系不上,想来想去,只能靠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落垡本身算不上是穷乡僻壤,好歹也是广阳市区范围内,人口也还挺密集,只不过没有什么高楼大厦。
这时候不过是晚上九点多,这边的街道上路灯倒是亮着,但是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一些小商店还开着门,远处黑暗当中,一个高大的红砖垒起来的烟囱特别显眼,已经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了。
“走,我们爬上去。”我指了指远处的烟囱。
叶子吓了一跳,“啥玩意?大半夜的爬烟囱干嘛?”
“这边地形还挺宽阔的,也没有啥高楼,到了烟囱顶上,整个落垡肯定都能看得见,到时候让欢姐看一下地气。”我一边回答,一边向着烟囱的方向走过去。
叶子也只好跟上。
要是换了别人,现在大晚上的,就算爬到烟囱顶上,也作用不大,看不了多远。
但是欢姐不一样,她在晚上依然能看得清。
至于为什么我不让欢姐自己爬上去,而是要亲自爬到烟囱顶上,原因也简单——欢姐她爬不上去。
要是见过那种以前工厂的红砖烟囱的人,肯定知道,在烟囱的一侧,一般都有用钢筋做成的梯子。
这所谓的梯子可不像我们平时用的很好爬的那种梯子,而是直接垒在烟囱里面,相隔很远,差不多隔着七八十公分有一个。
身手不太利索的人,想爬上去都很费劲,欢姐一只猫,让她垂直蹦上七八十公分高,大拇指粗细的钢筋上,确实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更何况这个烟囱至少有三四十米高,一个不小心脚底下一滑,就有可能掉下来。
烟囱的目标很明显,我和叶子也没有问路,直接向着烟囱的方向走。
七拐八拐之后,总算到了一个已经废弃的工厂门口。
烟囱就在这个工厂的院子里面,院子的大门两侧,还挂着木头牌子,白底黑字写着工厂的名字,但是上面的字迹已经斑驳不堪,附近黑漆漆的也没有什么灯光,看都看不清。xiumb.com
大门上自然是铁将军把门,不过这根本就难不倒我们。
看得出来上锁的人也不是特别精心,锁头就是那种最常见的大铁锁,本来要么撬开,要么我用碎星砍开都不成问题,不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搞破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指了指不高的墙头,随后我和叶子都是退后几步,助跑一小段距离之后,手扒上墙沿,胳膊一用力,整个人就翻到了墙头上。
这工厂只怕是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了,院子里面到处都长满了野草,也没人清理。
角落里面堆着不少材料,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是啥。
院子里面还有一些红砖的平房,大概就是以前的厂房什么的,不少房子外面的玻璃窗都已经被打碎了,露出黑洞洞的窗口。
我和叶子没有停留,直奔烟囱而去。
到了地方之后,我肩膀山扛着欢姐,抬头看了看高高耸立的烟囱,开始往上面爬起来。
说起来爬烟囱这事儿,我居然还挺有经验。
我们村有砖厂,一般的小砖厂,烧的窑也是比较小的那种砖窑,但是我们村里还有两个砖厂,规模比较大,一个是县砖厂,一个是大队砖厂。
这俩砖厂都有大烟囱,二三十米高的那种,据说还是以前生产队的时候,全村人一起垒起来的。
但是对于孩子们来说,砖厂不烧窑的时候,就是个游乐场。
男孩子的固定项目,就是比谁胆子大,谁爬烟囱爬得最高。
作为当年为数不多的几个,爬到烟囱顶端的高手,现在回想起来,还隐隐有几分自豪。
眼下这个烟囱爬起来对我来说就更没有什么难度了,手脚并用,差不多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已经爬到了烟囱顶上。
叶子就慢一点儿了,看得出来这小子肯定是第一次爬这种烟囱,开始的时候还是不太习惯。
烟囱顶上夜风习习,整个落垡都在脚下,是时候请欢姐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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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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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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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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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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