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是我能感觉到,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只是让人行动不方便而已。
对付普通人,这个就已经足够了。
任谁走进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院子,猛然间迈不开腿,都会有点儿肝颤。
但是在叶子身边耳濡目染的我,却知道这个阵法算不上可怕。
要是真有心坑人的话,我踏进阵法的一刻,就已经陷入危险当中了。
虽然知道没什么危险,但是想把阵法破掉,还真有点儿麻烦。
按照麻衣门的思路,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阵眼所在,然后毁掉阵眼,这个阵法就算是失效了。
不过我对阵法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之前也问过叶子,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叶子倒是告诉过我,那就是靠蛮力。
只要手段够高,实力够强,在阵法里面横冲直撞的大牛也不是没有的,只不过阵法这东西本身就是引天地间的灵力来运转的,想要靠蛮力破阵,本身的实力要被布阵的人高上不少才行。
我已经把放回去的碎星又抽了出来,不过尴尬的是,一时间居然不知道砍点儿什么。
考验欢姐的时候到了,“欢姐,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阵法的范围?阵眼找不到,至少我把布阵的材料毁掉也行。”
欢姐没有显出实体,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下,“那几棵树有问题。”
我一听汗就下来了,树有问题?
嗯,我看了看院子角落,几颗大概要一个人双手才能抱过来的大树,颠了颠手里的碎星。
碎星虽然锋利,毕竟也只是匕首,连短刀都有点勉强,砍这么粗的树,这不是坑爹呢吗?
欢姐认真起来,应该不会看错,这个让人如陷泥潭的阵法,布阵的材料肯定就在这几颗树上面。
我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张事先剪好的阴阳剪真君眼,贴在自己脑门子上。
到了这种地方,要是没有欢姐的那种眼里,真是跟瞎子一样啊,什么布置都看不出来。
贴上真君眼之后,院子里面的那几棵树,跟刚才就有所不同了。
树还是树,但是树干上面,却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纹。
这些花纹应该是麻衣门的符咒,看起来这些符咒,应该就是布阵的材料。
不用阵石,不用其他什么材料,直接画符就可以布阵,虽然这个阵法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布阵的人相当高明啊。
不过或许是这个阵法布置的年代有些长,那些大树上面的符咒,已经有些扭曲和模糊。
上面的灵力波动,却还依然清晰。
怎么办?把碎星丢过去砍?舍不得啊。
用钓影术把符咒的位置削掉?向这种画符,用钓影术就算把树皮砍掉,也是破不了的。
想了想之后,这种远距离的操作,我还是用我的阴阳剪吧。
最合适的就是降魔娃娃了,这东西上面的火焰,沾上了应该能把符咒上的灵力烧掉。Χiυmъ.cοΜ
院子里面一共四棵树,我直愣愣的站在院子门口,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飞快的掏出了红纸和龙裁,剪了几张降魔娃娃。
降魔娃娃算是我最熟练的阴阳剪,这一年来不知道剪过多少张,只用了大概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剪好了。
之后随手就扔了出去。
四团蓝色的火焰,在大树上燃烧了一会儿。
我脚下的力量越来越小,等到降魔娃娃的火焰烧完,虽然还感觉有些沉重,但是已经不影响我的行动了。
“走了欢姐!”我和欢姐招呼了一声,马上就向院子里面的几个房间走过去。
院子里面三面是房间,正面开间是三间,两侧都是两间,跟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不太一样,更像是那种老式平房。
屋顶是青瓦,各个地方还有精美的砖雕,看得出来,在很多年之前,是一个相当上档次的建筑。
不过奇怪的是,我进了正面的三个房间之后,却发现这里面几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些木头案子之类的,通通透透,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别的东西。
其他的侧面的房间里面,也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最奇怪的是,不光是我,就连欢姐,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出来。
这些房间里面,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我一时间都愣住了,这个地方明明是整个小营房的阵眼所在,而且一进门就有那种老爷爷级别的阵法守护,没可能是几个空房间啊?
我还不死心,想起之前跟叶子在永平的地宫下面找到《易镜玄要》的经历,还寻思着,是不是这些房间的地板下面,有什么玄机。
但是用自己的灵力感知了一遍之后,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最后我干脆趴在地上,一块一块的仔细寻找着地面砖石的缝隙,看看有没有哪块砖下面是空的。
这些房间的地面上,铺设的地砖,确实和我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尺寸相当的大,我估计有一尺半左右见方。我老家就有烧制陶器的,这类东西,从来都是尺寸越大,烧造的难度越高。
寻常人家就算用青砖铺地,也就是那种一尺长半尺宽的普通青砖而已。
这里的规格,明显要大上不少。
我心里一紧,这些地砖,八成就是传说中的金砖了。
以前的老辈儿人,形容谁家特别有钱,经常会说人家家里都是金砖铺地。其实这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正宗的金砖,只产在苏州郊外的一个地方,当地的土质很特别,非常细密,而且含有很多的胶质。
这跟烧造花盆对土质的要求是一样的,越细致的,越多胶质的土,烧出来的花盆陶器类的东西品质越高。
只不过金砖对土质的要求,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高度。
工艺上也比一般陶器要复杂得多,虽然整体的流程,还是不脱泡发、泥泥、练泥、塑形、阴干这些流程,但是每一个流程都夸张得多。
比如烧花盆的黄土,一般敲碎晒干,个把星期就可以泡水了。
但是金砖光晒土这个过程,就要差不多一年,敲碎晒好的土,要静放一年,去掉土气。
后面的流程也是类似,比如踩泥不用人力,而是用牛,做好的砖坯不能暴晒,要阴干,至少半年等等。
不过,这些都不是这些金砖出现在这里最让我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金砖只应该出现在一个地方。
皇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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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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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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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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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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