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大概三十多岁不到四十,跟祁长老多少有几分相似,不用说就是这只猫鬼的主人了。
我心里存了戒备,这家伙狗急跳墙,祁家人除了猫鬼之外,还有诡异异常的咒术呢,不得不小心。
这个人一步一步的从墙边向我走过来,脸上带着悲愤欲绝的样子,显然猫鬼被干掉之后,已经快要疯掉了。
我挥了挥手,让飞哥和小杰后退,这种跟人拼命的事情,飞哥和小杰还是不擅长,交给我好了。
而且眼前这位祁家子弟,肯定还是有所依仗,咒术这东西我以前见都没见过,没啥应对的经验,怕到时候照顾不过来这俩二货。
小杰还有点不忿,想上来帮忙,飞哥已经看出问题,拉着这个小子退出了十几米。
“是你杀了猫神神?”这位快要四十岁的祁家子弟一开口,就是浓重的甘陕一带的口音,显然是刚到保州时间不长,看来这个人跟祁长老,倒真的有可能不是早就勾搭到一块儿的。
暂时我也没有经历分析太多,一边全神戒备,一边说,“啥猫神神?不过一只烂掉的死猫,你以为我愿意出手啊?谁碰上这倒霉玩意都得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
这个中年人显然被我的话挑动的更加愤怒,也不再多说,脚步停在了距离我大概四五米的位置,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张符纸,嘴里开始念着一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似乎还不是方言,抑扬顿挫有点像古文。
来了,这就是咒术?果然是符咒不分家啊,有符就有咒,有咒就有符。
尽管知道非常危险,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全身的感官都开放,很想感应一下这个咒术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
就在祁家子弟的咒语一声声念出来的时候,周围环境里面开始涌动起一丝丝奇怪的力量。
这种力量很难用什么词去概括,跟一般阴邪的阴寒之气不一样,跟禳字术上面的阳刚气也不一样,倒是跟猫鬼身上那如同有了实质一样的晦气有几分相似。
祁家咒术居然是调动气运的方式来攻击人的?不过气运这东西见效比较慢啊,就算是猫鬼身上那浓得化不开的晦气,沾上了不可能马上就倒霉到出意外死掉。
用这种方式战斗的话很吃亏啊,跟人动手,别人刀子都架到脖子上了,这边还只能等着第二天敌人喝口水呛死?
但是很快我就察觉出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咒术的力量挑动的是气运力量没错,但是气运的力量却带动起了周围几乎无穷无尽的阴寒之气,原本就是冬天的夜晚,现在已经过了九点钟,寒气逼人,这一下子周围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不少。
过完年已经快要出九,护城河底的水原本半化不化的,眨眼之间就被冻成了冰坨坨。
居然是这样的?我终于有些明白了,这种法子倒是巧妙,本身施展咒术的人灵力并不需要特别强,但是通过气运的力量,引到周围环境里面煞气阴寒气来攻击,典型的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的方式。xǐυmь.℃òm
身后的小杰还没啥,普通人一个也看不出什么危险,但是飞哥却明显急了,“鹞子,不行就撤!”
我知道飞哥肯定是听到了前所未有的庞杂声音。
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丝的风都没有,从狭窄的护城河里面,开始飘出一阵阵的浓雾,就像那种老式恐怖片里面的场景一样,这些浓雾如同有实质的有生命的东西一样,顺着护城河的坡道漫延出来,向着我的脚底爬过来。
跑?我咧了咧嘴角。
伸手就放出了几朵红莲火,先烧暖和一点儿再说。
同时我专注的感受着祁家子弟的咒术当中,最根本的那一丝丝气运的力量,从怀里掏出一张守字术阴阳剪,一张禳字术阴阳剪。
守字术阴阳剪是之前专门为了防备咒术而准备的,说起来也跟咒灵剪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一个身上带着汉字的龟板,名字叫做那伽骨。
上面的汉字是一个甲骨文当中的亚字。亚字咒灵剪本身是一种非常强悍的镇压阴邪的咒灵剪,就是因为这个亚字在上古时期,其实是代表一种专门用来镇压亡者阴邪,清拔墓地的仪式。
那伽骨上面的亚字也是一样的含义,代表了清拔镇压的意思,而且对由亡者而来的阴邪效果更好。
猫鬼也算亡者,只不过是死猫罢了。祁家的咒术,说到底还是跟猫鬼脱不了干系,牵扯的力量还是带着猫鬼那种死了八百年的晦气和邪气。
那伽骨一出来,那些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浓雾,就停在了我身前大概一两米的位置,如同海浪一般的翻滚着,但是就是没有办法再前进一丝一毫。
我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头顶上空,咒术引发的气运力量,集中在那个位置,另外一张依然是禳字术火凤,这种禳字术阴阳剪可以说是降魔娃娃的进阶版,威力要大得多,速度更快。
唯一不方便的一点,就是要先把火凤点燃。
一团火焰在夜空中,化作一道火鸟,目标不是眼前还在装神弄鬼的祁家子弟,而是他头顶上。
我估摸着就算这个祁家子弟自己,都搞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攻击他本人,而是直接把阴阳剪怼到他头顶的空气中。
果然,那个家伙察觉到火鸟的目标不是他之后,稍微疑惑了一下,然后再看向我的眼神就已经是看傻子的眼神了,满满的都是鄙视。
我笑了笑,伸出手指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下一秒这个家伙的咒语戛然而止。
火鸟撞上了中年男人头顶的气运力量,一下子就将这一股原本就不算很强的力量撞散了。
不但撞散了,下面的祁家子弟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巴居然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气运的力量反噬也是挺要命的。
我身前的浓雾开始像融化的冰雪一样,迅速的消散在空气中,再也看不到什么异样。
只剩下那个祁家子弟满脸的惊慌,看着我如同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一样。
我不紧不慢的走到这位祁家子弟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你也知道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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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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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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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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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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