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一看,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只蜈蚣通体暗红,大概有一米多长,我的胳膊粗细,身上的甲壳虽然在黑夜里面,也能看得清。
反正这时候已经没有闪电了,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这才发现这只蜈蚣的整个脑袋已经不见了。
刚才的天雷估计直接劈中了脑袋,完全被汽化消失掉了。
只有在脑袋连着身子的地方,有一些焦痕。
我掏出龙裁,打算将整个蜈蚣的壳取下来。
但是发现,我的龙裁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剪得动。要知道,我的龙裁可是带着灵气的东西,算得上法器了,锋利无匹,居然拿这东西的甲壳无可奈何,可见有多坚固。
没办法,我收起了龙裁,又抽出黑铁短刀。
先用短刀把蜈蚣整个翻过来,然后顺着脑袋那头,一口气捅下去。
好在这次总算是见效了,黑铁短刀插了进去。估计也是肚皮这一面的甲壳稍微软一点儿,只不过我往下划的时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黑铁短刀虽然不起眼,但是说句无坚不摧切金断玉毫不夸张,就算是这样的利器,居然都要花这么大的力气。
不知道什么原因,蜈蚣的甲壳里面,血肉都已经干瘪,大概是刚才那一道天雷太过霸道。
等到整个甲壳完全剖开,我开始清理蜈蚣里面干瘪的血肉的时候,才发现在蜈蚣的肚子里面,有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珠子。
珠子跟甲壳的颜色差不多,也是暗红色,我知道这是好东西,但是却不敢直接用手拿,而是又掏出红纸,剪了一个包袱葫芦,将珠子整个包裹起来,收在身上。
蜈蚣的甲壳我也收了起来,虽然我的龙裁剪不动,暂时看没有什么办法用作阴阳剪的材料,但是总归会有用的。Χiυmъ.cοΜ
可惜的是,蜈蚣的头部被天雷直接轰消失了,要不然这位大爷的毒素,绝对是变态级别的。
我也明白,人不能太贪心,只好略带遗憾的收起了黑铁短刀。
飞哥在旁边都看傻眼了,“鹞子,看你这么熟练,是不是以前没少干这事儿啊?”
我哈哈笑了一声,“哪能呢?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邪性的事儿?”
这时候小杰他们总算从竹楼里面都出来了,看到我吓人的样子(眼睛耳朵都是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小杰一下子冲过来,“我靠,我叫你平时少做亏心事儿你不听,被雷劈了吧?”
说完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面满是关切。
我真想骂这二货几句,但是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了,只好被飞哥扶着,向刀老爹的竹楼走过去。
走出去没有几步,我猛然想起来,这个蜈蚣之前躲避天雷的时候,顶着的那块布到底是何方神器?居然连天雷都挡得住?
绝对是好东西啊,我几乎是拼了命一样,开始在神树下面找了起来。
小杰和飞哥都不知道我找的什么东西,也跟在旁边咋咋呼呼的瞎找。
不大功夫,我就找到了被我的钓影术劈成两半的那块布。
捡起来之后我就在奇怪,这东西看起来好像本地人做衣服的土布,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黄白色的,似乎没有染色,手感也稍微柔软一些,上面还沾满了污渍,表面上很多地方都带着焦痕,估计也是在抵抗天雷的时候,被高温烤得半焦了。
虽然看不懂,但是应该是好东西吧?说不定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器?
我心里感觉这只蜈蚣,既然长期在寨子里面享受供奉,那么说明它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这个东西说不定就是从附近什么地方找来的神奇东西。
或许玉婆子会知道一些。
这位老婆婆明显是村子里面的巫女,也精通蛊术,本地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应该知道,或许这东西还可以修复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玉婆子正一个人立在神树下面发愣。
或许玉婆子对于神树里面的这位大爷,感觉非常复杂。
不管怎么说,这位已经在寨子里面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没有帮过多大的忙,但是应该也没怎么害过人。
要不然的话,这个寨子根本就保不住,早就绝户了。
只不过今天渡劫这场子,确实差点儿连累整个村子都被毁掉,现在死于天雷之下,说起来也是时也命也。
我这时候已经感觉身上没有那么虚弱,索性走过去,将手上这两块土布交给玉婆子,“您看一下,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婆子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我递过来的两块布,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露出了非常奇怪的神色,似乎感觉有些好笑。
“后生仔,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东西也正常。这个是骑马布。”玉婆子脸上的褶子都挡不住她的笑意。
“骑马布?什么东西,骑马的时候放在马鞍上的东西吗?”这个名字实在有点奇怪,我们那边还是有养马的,小时候也骑过马,但是没见过马鞍上还铺块布的。
玉婆子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是女人来月事的时候,用来净身的,都是放在裆下,所以叫骑马布。”
我手一抖,两块绝世神器差点掉在地上,脸上的肌肉抽搐不止。
这东西原来是以前老辈子的卫生巾……玉婆子还稍微给我讲解了一下,我才知道以前的人用不起卫生巾,来了月事都是用这种稍微柔软一些,没有染过色的土布,而且还是反复用的,洗净晾干之后下个月还能接着用。
但是,这东西怎么可能挡得住天雷?
等等,好像还真说得通。
天雷是至刚至阳的东西,我记得在《龙裁阴阳六道》的批注里面,就有一种说法,这种至刚至阳的东西,反倒怕晦气阴寒的东西。
就像以前老辈子的时候,破解什么法术之类的,最常见的就是黑狗血,还有就是女人的秽物。
以前的人迷信,认为女人的月事是非常污秽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雷公,沾了之后也飞不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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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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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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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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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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