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当时确实有些傻气,不过我一开口,还是听到一阵吸气声,很快一个身影从我身后的树林里面走了出来,“你居然知道我来了?”
我怕也惊呆了,这个说话的人怎么是个女的?不是田国章!
我转过身一看,有两个人。
一个是田国章,另外一个是一个陌生人,肩头站着那只猴子。
飞哥这情报有问题啊,怎么告诉我是一个?转眼我就明白了,飞哥的耳神通,只能听到阴邪的声音,人的动静反倒听不到,他听到的是那只猴子的声音。
陌生人看着年纪不大,不到三十岁,长相挺普通的,身上穿的是学校食堂职工的衣服。
没想到空空门在我们学校里面,居然还不是一个人?这倒是奇怪了,这个小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油水可图,一群学生,绝大部分都是穷光蛋。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如果说不是来冲着钱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陌生人以及田国章,压根就是冲着我来的。
回想起之前田国章的种种言行,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先是主动揽下抓贼的差事,然后又到我的宿舍去搜衣柜,再把抓贼的锅甩到我头上。
在加上现在可以确认,田国章事先就知道是谁偷的东西,而且是空空门主动下的手,那么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针对的,恐怕就是我了。
“你们花了这么大的劲,就是想引我出来?何必呢?有什么话直接找我说不就好了?”我冷冷的说道。
“我承认确实小瞧你了,原本想打算栽赃,让学校开除你,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是魇镇门的人。”那个陌生的女人说了一句。
奇怪了,他们事先不知道我是魇镇门的人?那对付我是为了什么?吃饱了撑的?
“我们也是被坑了,没想到拜托我们找你麻烦的人没说清楚。既然这样,我们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咱们今天就此揭过吧。”那个陌生的女人说了一句。
“大姐头,就这么放过这小子?幽祸可都被他伤了!”田国章在旁边恨恨的说道。
“少废话。”这个被称作大姐头的女人,显然地位比田国章高得多,一声训斥,田国章低下了头,没有在说话,但是那一双小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我,看起来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招惹过你们,是你们又是陷害我,又是偷我东西的,现在一句轻巧的就此揭过?太扯淡了吧?”
空空门大姐头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那你想怎么样?”
“好说,你得告诉我,是谁让你们对付我的?只要告诉我,我帮幽祸解除诅咒,你换我东西,咱们两不相欠。”我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条件。
既然空空门的人不是主谋,这件事情背后的人挖出来才是最重要的,这边让空空门的幽祸吃点苦头就算了。
“如果我不说呢?”
“哈哈,不说也没关系,你不过是多了一个精通阴阳剪的魇镇门传人作为敌人,顺便你那只猴子也活不过一个月而已。”我冷笑了一声,“你偷走的剪刀对我确实重要,不过也只是心理层面的重要,你不会以为没了这把剪刀我就剪不出阴阳剪了吧?”
这些话倒不完全是忽悠,龙裁对我非常重要,但是没有了龙裁,我依然有实力。
果然我的话说完之后,空空门的大姐头明显犹豫了,“好,算你小子走运,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没空跟你多纠缠,告诉你也无妨,拜托我们的人,是风门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姑娘,你小子是欠了风流债吧?”
风门就是诡局门了,冯叶婷?
我脑子里面第一个浮现出的名字就是她,想起之前在港城临分开的时候,冯叶婷确实嘴硬威胁要找我麻烦来着。
看来这丫头是来真的啊。
而且诡局门和空空门之间,联系的似乎还挺紧密。
我顾不上理会大姐头的调侃,直接说把东西还我。
大姐头自然不肯,又扯了一会儿,这才决定,先把铜狮子印还我(他们没有看出铜狮子印有多厉害),等我把幽祸身上的诅咒解除了之后,再把龙裁还我。
其实解除幽祸身上的诅咒,对我来说非常简单,只要施展钓影术把幽祸自己的影子从身体里面弄出来就行了。
但是我总要装神弄鬼一下,特意掏出了剪刀和红纸,剪了一个非常膈应人的阴阳剪——葛针喂驴。
这个阴阳剪的来源,是我们港城当地的一句俗语,打葛针喂驴——尽心的勾当,意思就是糊弄事儿,不上心。
葛针就是荆棘当中的棘,也就是酸枣,这东西上面都是刺,叶子也小,根本就没办法用来喂牲口。
作为阴阳剪,这东西完全就是捉弄人用的,没有别的什么副作用,就是贴上了之后浑身又刺又痛,要吃一点苦头。
本来我已经悄悄的把幽祸身上的影子给弄了出来,但是还是煞有介事的剪了几个这样的阴阳剪,告诉大姐头,虽然现在幽祸身上的诅咒大部分被我解除了,但是每隔三天,还是要贴一张阴阳剪在身上,连贴七张,就彻底好了。
这种小手段,像正义哥这种人肯定是不会用的,但是我不一样,从小就不肯吃亏的性子,虽然放过了空空门的人,但是依然不介意让他们吃点儿苦头。
空空门的大姐头也不傻,接过阴阳剪之后,问我“要是你还留了手段,我不会饶了你的。”
我点点头,“放心,我还要在这里上四年学呢,想找我还不简单?”
大姐头看了看幽祸,又用手摸了摸幽祸的头,那神情像是在摸自己的孩子一样,然后把一张葛针喂驴贴在了幽祸的额头。
幽祸呲牙裂嘴了一番,但是很快就安静下来。
这畜生,居然还能忍住疼,不简单啊。
大姐头冷哼了一声,把龙裁也还给了我,之后就和田国章一起走进了小树林的深处,消失在黑暗里。
看着这两人一猴消失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但是又说不清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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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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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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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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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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