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事关重大,我知道强求不得,只好压制住心中的八卦之火,不再问了。
不过接下来就发愁这两天在津门干什么了,小雨点儿肯定没心情也没时间陪我们,我们自己窝在宾馆里也无聊。
想来想去,正义哥给了我一个特别真诚的建议,让我在学校门口摆摊儿卖剪纸。
学校门口虽然已经放暑假,但是依然还有一些留校的学生,加上这里是艺术类的院校,对于这些手工的民间艺术,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应该感兴趣。
而且暑期学校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艺术培训班,给那些准备艺考的学生上课的,因此人流量不小。
我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两天心里有事儿,也没心思逛街旅游,干脆卖剪纸也不错。
材料都是现成的,到了晚上出摊儿就是。
没开始的时候,想得特别简单,不就是铺几张报纸,弄个小马扎,带着红纸和剪刀,坐那等着别人过来问就行了。
但是真开始摆摊儿,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学校门口到了晚上,人流量倒是不少,也有其他人在摆摊,卖煎饼果子的,卖鸡蛋灌饼的,卖饰品袜子之类的,但是人家要么就是有个小推车,要么就是带着地摊灯。
晚上黑灯瞎火的,要是没个亮,鬼到你这来买东西啊。
我和正义哥前后左右看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地方,学校门口边上不远有一家银行,晚上关门,但是灯没关,尤其是银行门口有二十四小时的取款机,一直有灯光。
我找好了地方,把报纸往地上一扑,小马扎一坐,很快就发现不对。
我这前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别人也不知道我是卖什么的。
我想了想,干脆掏出红纸和龙裁,开始现场剪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还没人注意,等到剪了几张往报纸上一摆,再继续剪的时候,很快就有路过的人,陆陆续续的停留在我的地摊儿前面看热闹。
我也是为了能开张,存了炫技的意思,特意选大家都认得出来,但是又比较复杂的剪纸来剪,比如龙、虎、牡丹、凤凰什么的。
这些剪纸都非常精美繁复,我的剪刀上下翻飞,引得旁边看热闹的一阵阵感叹。
很快就有人过来问价钱了。
我剪得不是阴阳剪,只是最最普通的剪纸罢了,虽然是用龙裁剪成的,多多少少带着灵力,算是弱化版的祝字术阴阳剪,但是这东西别人不懂,我也不好乱开价,都是五块钱一张。
很快又有人问我,可以不可以剪个猴子,我马上醒悟过来,这位顾客应该是属猴儿的。
结果没过了半小时,已经围过来不少人,点名要剪十二生肖里面的某一个,估计不是留给自己,就是送人。
因为是现场剪的,大家看得稀奇,卖得还挺快,不到一个钟头的功夫,我已经卖了十来张。
我和正义哥还挺新鲜,那会儿年轻,愿意尝试各种各样的东西,也没觉得摆摊儿有多辛苦,就是觉得好玩儿。
正义哥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边收钱。
我们俩正忙得不亦乐乎,远处过来一辆车,要是以前,我还真不太认识是什么牌子,自从上次过年去了一趟叶子家,开了眼界之后,知道这个是玛莎拉蒂。
现在看这车挺多了,当时那个年代,玛莎拉蒂可是稀奇货,也就是大城市见得到。
车停下之后,一双美腿从车上迈下来,虽然我隔着老远,依然被吸引了目光。
下车的女子,大概二十七八岁,身材火辣,打扮时髦,大波浪,红嘴唇,黑色连衣裙加细高跟。
跟这个女人一比,张姐李姐这种城乡结合部风格的美少妇简直就是土包子。
这美女下了车之后,奔着学校门口就来了,看起来应该就住在学校里面。
跟着下来的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路跟着美女,似乎还想说什么话。
也不知怎么的,我这边刚给一个属马的学生剪了一张骏马的剪纸,神骏非凡,旁边看热闹的人都起哄架秧子,还给我鼓掌,整的我跟明星一样,怪不好意思的。
那个美女也投过来好奇的目光,看到我摆在报纸上的几张剪纸,“咦?”了一声。
紧接着就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
这美女的气场相当的强大,站过来之后,围着看热闹的几个人自动就闪到旁边了。
“这是你剪的?”
我抬起头,看到美女忽闪的大眼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美女的语气,有点不爽,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对于这种情绪,我最敏感不过了,嗯了一声之后,又拿起红纸,寻思着再剪一个什么好。
后面跟上来的男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
话音刚落,之前问话的美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一愣,这啥意思?这哥们是追求美女不顺利,把气撒到我身上了吗?
旁边的正义哥够看不下去了,弯下腰在我耳朵边嘀咕了一句,“鹞子,要不要弄他?”
正义哥也开窍了?这话一般是小杰这种坏小子才说得出来,我摇摇头,“算了,今天晚上玩儿的挺开心的,别因为这种人败兴。”
那男的还想说些什么,被美女拦住了,美女略带歉意的对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朋友性子比较急,能帮我剪一张小龙吗?我送人。”
小龙,不是龙,是十二生肖里面的蛇,我们那边有些人说自己属性的时候,有点避讳说属蛇的,估计是嫌不好听,都说小龙。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摇摇头,“今天差不多了,不剪了,你要是想买明天晚上再来吧,我们明天还会来的。”
这时候刚刚被美女拦住的男人又冲了上来,“嘿,给你脸了是吧?不就是要钱吗?给你!”
说完之后,一把扔下几张百元大钞,想要甩在我脸上。m.xiumb.com
我现在的反应和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几乎是本能的一下子开启了全部的感官,周围的一切速度似乎都变慢了,几张钞票被我一下子都捏在手里。
不过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对不起,今天不剪了,想买明天来,五块一张,自备零钱。”
那个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前面的美女眼神一闪,从我手里接过钱,递给了身后的男人,然后又转过头,“我明天可能没时间,不能帮我再剪一个吗?我想送的人,真的挺喜欢这种民间艺术的。”
看得出来,美女的语气很真诚,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本来已经想收摊了,被美女这么一求,心一软,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
蛇这个剪纸,我剪过很多次,传统剪纸当中关于蛇的图案也是多不胜数,蛇盘兔辈辈富几乎都快成俗语了。
阴阳剪当中,驭字术和禳字术,都有关于蛇的图案。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按照阴阳剪的路数来,而是剪了一个最传统的蛇的图案——钱串子,一条盘卷的蛇,身上的花纹都是铜钱,也是个很吉庆的剪纸。
这个剪纸我几乎没有打腹稿,一气呵成,虽然简单,但是也很见功力。
我一剪完,就听到旁边一个老头儿喝了一句彩,“好,剪得真不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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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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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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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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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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