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汉子一脸的焦急,一进院门就嚷嚷着找刚才去他家的那个白净点的小伙子。
小杰气哼哼的说,“我觉得我也挺白净的!”
然后就听见他又发出熟悉的吸气声,不知道是谁又在掐他的肉了吧。
老郑知道我在偏房,冲到门前,咣叽一下就跪地上了,“大师,求求你放过我老婆子吧,她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打开门,冷冷的看了一样老郑,“我在这等着,让你老婆自己过来跟我说。”
老郑似乎还有些迟疑,嘟囔着说他老婆现在疼得满地打滚,根本就走不了路。
我回了一句,“现在已经不疼了,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半小时之内,要是没有过来的话,那就继续吧。”
老郑听了之后,慌慌忙忙的走了。
只过了十来分钟,老郑的老婆,就在老郑的搀扶下过来了。
老郑媳妇的脸色苍白,原本就干瘦的身体,现在更是都软了,见到我之后,直接认怂,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不敢坑人了。
我笑了笑,跟老郑两口子说了句,已经没事了,回去好好休养一下就好。
我也看出来了,老郑的媳妇儿,手段应该也不是特别高明,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委委屈屈的窝在一个小山村里面养花,早就出去发财了。
只不过在乡下地方,如果没有高人治她的话,也够她折腾的。所以才因为竞争的关系,坑了桃花她们家一把。
像这种事情,很多情况没有办法摆在明面上说,真要是去报警,狗屁用没有,警方也不会相信这些乱力怪神的东西。
真要是因为这点儿事儿除掉老郑媳妇儿,也不现实,说破天她也就是下咒坑了桃花家种的菊花而已,都没用在人身上,因为这点事儿把人除掉,那可就有违天和了。
世道有轮回,说不定什么时候会遭报应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这样,话挑开讲明白了,用江湖手段处理,让老郑媳妇知道,桃花家里,背后有高人撑腰,而且是高到完全不是对手的那种程度。
从头到尾,老郑家两口子,都没有看到我施展阴阳剪,估计他们压根就想不通,我是通过什么办法害得老张媳妇儿吃苦头的。
这样最好了,保持神秘感才有威慑力,就跟猫猫狗狗撒尿划地盘一个意思,以后这两口子自然不敢再碰桃花家。估计不止是桃花家,老郑媳妇儿连巫术应该都不会轻易再用了。
这茬揭过去之后,天色也黑了,我们也回不去了,桃花他爹忙着帮我们安排住处。
他们家大棚里面,可以摆上铺盖,两口子非要把他们的房间让给我和小杰。
我们俩大小伙子哪有这个脸,死活不肯,反正大棚里也挺暖和的,里边还有个炉子,虽然一般是冬天才生火,晚上睡觉的时候填上柴火,也冻不着。
大小伙子睡凉炕全靠火力壮。
瑞贝卡就要和桃花杏花两姐妹挤一挤了。
说是挤,其实农村的土炕一般都是整个房间那么宽,三四米总有,别说三个人了,再来两个都睡得下。
瑞贝卡激动得不行,看着哪儿哪儿都新鲜,这也算是深度民俗游了,一般的老外可体会不到这么正宗的乡村生活。
吃完饭之后,我找到瑞贝卡,她那边的东西准备齐全了,已经可以为方雪晴唤回灵智。
我们选择了白天收拾干净的偏房,本来桃花她们也想看,却被小杰都推走了。m.χIùmЬ.CǒM
很快房间里面就只剩下我和瑞贝卡两个人,瑞贝卡开始把白天准备好的一些材料拿出来。
瑞贝卡开始用买来的粗盐,在地面上撒出一个六角星的图案,随后又摆上蜡烛。
将蜡烛点燃之后,从我手里结果了怀表壳,把怀表壳打开。
方雪晴很快就出现在六角星中间,依然一动不动。
瑞贝卡拿出一个铃铛,开始一边摇晃铃铛,一边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在我和小杰下午处理五虫争谷咒的时候,瑞贝卡一直在家里,准备相关的材料。之前的那一盆乌羽玉,已经被她捣烂,留下了汁液。
此刻已经把乌羽玉的汁液,放在一个小小的银碗里面,下面用蜡烛的火在不停的烤着。
一阵淡淡的烟雾弥漫在房间里面,有种奇怪的香味儿。
在开始之前,瑞贝卡就已经让我用毛巾捂住口鼻,加上我自己身上还带着五福葫芦,一般的毒药对我没有什么用。
不过这阵烟,还是让我有些恍惚。
方雪晴似乎动了一下。
瑞贝卡这边的咒语越念越快,方雪晴身上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到了后面,几乎是在抖动了。
一阵吸气的声音传过来,非常奇怪,方雪晴以前可是不用呼吸的,压根就没有吸气的声音。
我好像看到两道白气,从方雪晴的鼻孔里面钻了进去。
过了有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还以为是不是瑞贝卡的巫术失败了,突然发现,方雪晴的眼睛里面,又出现了眼白。
再也不是之前那种黑漆漆特别渗人的感觉,总算恢复了正常。
看起来是成功了,虽然方雪晴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已经开始转动,很快就看见了我。
虽然脸上的表情没啥变化,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喜悦。
成了。
此刻的瑞贝卡也停止了咒语,刚才的巫术看起来也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显得非常的疲惫。
但是依然给了我一个微笑,我也感激的冲她点了点头。
就在我们两个都以为仪式完成,大功告成的时候,原本静静悬浮的方雪晴突然又剧烈的抖动起来。
这一下子我吓坏了。
眼前的一切,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瑞贝卡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略显惊慌的看着方雪晴。
方雪晴越抖越厉害,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仿佛在痛苦的挣扎。
瑞贝卡又掏出银碗,将剩下的一点点乌羽玉的汁液,全部用蜡烛烤干,房间里又起了烟雾。
不过很快,一阵风掠过,房间里所有的蜡烛突然之间全部熄灭了,陷入到黑暗之中。
瑞贝卡的咒语也停下了。
我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方雪晴的方向。
方雪晴此刻已经安静下来,静静的悬浮在那里,我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发现,方雪晴的眼睛,中间的黑眼珠部分,居然变成了绿色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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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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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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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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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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