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个头真大啊,得有二十几厘米那么长。
等土层扒拉光了,我才看清楚骄虫是什么样子。www.xiumb.com
原来所谓的两个头,其实是前面两个大钳子,因为长得很大,所以看起来跟俩脑袋差不多。
后面有一根长长的尾巴,尾巴尖上有一根尖刺。
这是蝎子吗?但是瞅着又和蝎子不太一样,尾巴上的尖刺不带钩,而是直直的,仔细看背部还有似乎退花掉的两个小翅膀。
像这种传说中的虫子,我肯定舍不得一铁镐砸烂,那甲壳说不定是阴阳剪的好材料,我想了想,甩出央字咒灵剪,将骄虫束缚在原地,然后让桃花赶紧去屋里拿暖瓶。
一暖壶开水倒下去,啥虫子也得完蛋了。
果然开水倒下去的时候,骄虫开始发出吱吱的叫声,但是很快就停止了挣扎,那根长长的尾巴,高高翘起,似乎想寻找目标,用尖刺刺人,只不过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根本没有机会。
为了不暴殄天物,我用两个小树枝当成筷子,把骄虫的尸体夹了出来,然后简单处理了一下,只留下壳和尾巴。
我的驭字术黑蛇没了,驭字术蜈蚣也没了,正好又出现了这个,用来剪一个蝎子倒是挺合适,而且这家伙尾巴上的毒,肯定比蝎子邪乎多了。
把骄虫的壳收起来之后,我看了看大棚,让金玉奴又溜了一圈,确认再没有什么邪性的东西之后,和大家一起回了屋里。
得知大棚里面不会再有问题了,桃花爸妈高兴坏了,连连感谢我。
我却还是很担心,这件事儿没完啊,光破掉五虫争谷咒没用,还得找出背后下咒的人才行。
要不我走了之后,这家人还得遭殃。
我认真的问了一下桃花爸妈,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两口子互相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曾经得罪过啥人。这两口子都是老实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类型,确实也不像是惹是生非的主儿。
这就奇怪了,这么老实的人,怎么还有有人害呢?
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我又想了想,问了一句,“这村子里还有谁家里种菊花的?”
桃花爸妈想了下,杏树园虽然全村种花,但是各家各户种的种类,还是有些区别的,也是为了避免恶性竞争。
整个村子里面,种菊花的一共就两家,除了桃花家,还有一户住在半山腰的迁进户。
这户人家不是杏树园本地人,而是北边修水库拆迁过来的人家。
本来是不太懂养花种草的,但是整个杏树园都靠这个营生吃饭,时间久了,也慢慢学会了。
他们家姓郑,主要种的是荷花,那种养在小水池子里的袖珍荷花,因为看着新鲜,所以价钱相当不错。
不过这种荷花的问题是不好种,而且量起不来,一般都是批发别的花的同时,顺便买一些。
所以除了荷花之外,也种菊花。
说起来这家人种菊花还是桃花他爸教的。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事儿,八成是恶性竞争。
桃花爸妈想法还是挺单纯,不太相信,觉得老郑人不错,不会做这种事情。桃花在旁边补了一句,“老郑不会,他媳妇儿可不一定。”
我一听桃花话里的意思,赶紧问了一句老郑媳妇儿是怎么回事。
桃花一提到老郑媳妇儿就满脸的厌恶,“他媳妇儿可不人揍了,这些年在村儿里,差不多一半儿人家都跟她吵过架。而且我听人说他媳妇儿是个魇婆子。”
“魇婆子?”我咂摸着这个词,不但在《龙裁阴阳六道》的批注里面见过,自己以前也听说过。
上古的巫术,在民间流传的很多,有一些是成系统有派系的,像是阴阳剪、鬼唢呐、鲁班门、神调门这些,但是也有不少是零散琐碎的。
这些巫术中,有很多都是黑巫术。
在南方,比较流行的是蛊婆子,在北方比较多的则是魇婆子。
魇婆子的手段,都非常诡异隐秘,其实并不常见。通常都是家里大人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的,与大马猴、拍花子的并列,都是农村小朋友童年难以磨灭的恐怖记忆。
真正见过魇婆子的没有几个人。
我想了想,让桃花带着瑞贝卡,去准备一些帮助方雪晴唤回意识的仪式上用的东西,而我则带上小杰,打算按照桃花提供的方位,向老郑家那边溜达过去。
先探探虚实再说。
小杰一脸的不情愿,不过没办法正事儿要紧。
那户人家住在村子西南的半山腰,这个位置就别扭,因为杏树园四面环山,大部分人家都住在这个小小盆地的底部,还有一些住在北面向阳的山坡上。
虽然我对阳宅风水不了解,但是也知道山北水南为阴,这户人家南边是山,北边挨着碣阳湖,可不是个阳气盛地方。
老郑家的格局,倒是和杏树园其他人家区别不大,一个独立的院子,里面三间平房,后面有一片花圃,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这里的花圃没有搭棚子。
本来就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还不搭棚子,现在山里头都下霜了,这花儿能养得好吗?
老郑两口子正在花圃里面忙活,我和小杰假装是来爬山的,主动过去打了声招呼,讨口水喝。
老郑人倒不错,去屋里拿水了。我看了看老郑家养菊花用的橙红色的小花盆,心里一动。
老郑的媳妇儿抬起头,冷冰冰的瞅了我和小杰一眼。
我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打量了一下老郑媳妇儿。
这个女人身材不高,顶多一米五多一点儿,干瘦干瘦的,脸色蜡黄,眉眼间有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说实话,是不是有特殊的本事在身上,稍微一看就明白了。
差不多同时,老郑媳妇儿和我,都明白了彼此都不是普通人。
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一股子煞气,虽然很淡,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就连跟在我脚后跟的金玉奴都感觉到了,显得非常不安。
我再看花圃里面养的花,确实有很多都是菊花,品种没有桃花她们家多,看起来也没有桃花家的精神。
如果桃花她们家的菊花不出问题,肯定没有人会选老郑家的花的。
我们喝过了水,道了声谢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老郑媳妇儿一直盯着我们。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剩下的事情反倒好办了,回了桃花家之后,我跟桃花爸妈说了一声,打算上门直接挑明了。
我毕竟不能总是留在这里,就算我破了五虫争谷咒,走了之后老郑媳妇而还有可能搞鬼。
大家都是做买卖的,干脆上门把话说清楚,后面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得到桃花爸妈的同意之后,我和小杰又去了一趟小卖部,买了点心酒,直接上了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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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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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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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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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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