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只金玉奴已经没了主人,想来也没办法害人了。
我犹豫了一下,将金玉奴放了下来,轻轻的踢了一脚,“滚吧,当只野猫,别再害人了。”
说完之后,我和瑞贝卡正义哥三个人向着冰糖峪外面走去。
才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一阵猫叫,回头一看,金玉奴居然还跟在我后面。看到我回头,畏畏缩缩的躲到一块石头后面,但是一条尾巴却还在外面晃悠着。
我都被这只猫蠢笑了,没有理它,继续走。
不过一直到晾甲湾,金玉奴跟了我一路,时不时的叫上一声。
就在我们走到村外的公路边上,准备打车的时候,金玉奴又来到我身边,一点手下败将的自觉都没有,昂着脑袋,瞅着就跟原本就跟我们一伙儿一样,臭不要脸的蹲坐在路边一起等车。
我叹了口气,上车的时候抱起了金玉奴。
我心神不定,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错误。
回到郦城县的出租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正义哥先回了学校。
此时的瑞贝卡,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幻术的影响力消退了,我忍不住感叹,这大洋妞的体质还真好。
我让瑞贝卡先在房间里面休息,顾不上劳累,拉上所有的窗帘,确认一丝光线都照不进来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怀表壳。
方雪晴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依然悬在半空,一动不动,两眼无神,呆愣愣的望着前方。
我慌了神,围着方雪晴仔细看了一会儿。
等等,方雪晴虽然还是微微的半透明,但是相比之前,却更加清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那个始祖神杖里面的灵力,反倒被方雪晴这个灵鬼吸收了不成?这有点讲不通。
想到这里,我又回忆起那个所谓的始祖神杖,那上面极有可能是失踪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啊,绝对的国宝,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到了这时候我才一阵阵的心痛,不过当时的情况,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力量去保护这个神杖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
不管始祖神杖上面的灵气是不是被方雪晴吸收了,反正这丫头现在是彻底傻了。
我曾经听叶子说过,人的三魂七魄如果不完整,就极有可能变傻。尤其是三魂,胎光、爽灵、幽精,其中的爽灵,就是所谓的识神,掌管人的智慧、记忆、机谋。
看方雪晴的样子,应该是丢了三魂中的爽灵。
我知道个大概,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爽灵找回来,搞这些理论上的东西我不专业。
想到这里,我又拨通了叶子的电话。
虽然知道叶子不会接,不过当电话里面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我还是一阵心酸,这混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在什么地方。
我挂断了电话,又掏出《龙裁阴阳六道》,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相关的记载。
正翻看着,瑞贝卡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悬在客厅的方雪晴,走上前去,上下打量。
嘴里不断说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英文。
我忍不住抬头,疑惑的看着瑞贝卡。
瑞贝卡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讲英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用生硬的汉语解释到,这是她见过的最纯粹的灵体,而且非常强大。
更加想不通的是,这个灵体居然没有一丝邪恶的味道,但是也没有圣洁的味道,就是单纯无比的灵体。
我心里动了一下,这个大洋妞看起来懂很多西方那一套神神秘秘的东西,虽然在跟人较劲拼命的时候,不太管用,但是说不定现在的情况会有什么办法。
我赶紧解释了一下,方雪晴之前的魂魄,是有自己生前的记忆和情感的,但是现在完全不见了,是不是在怀表壳里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瑞贝卡想了想,提出了一种可能,怀表壳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封印圣器,被封印到里面的灵魂都会被净化。
如果是魔鬼,则会别炼化,总之身上的一切意识,都会被磨平。
我赶紧又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恢复她的意识?我可不想要一个小傻子,不管她强大还是弱小,做回自己就好。
瑞贝卡想了半天,说自己有一些想法,但是不敢确定,要打电话给自己的奶奶问一下。
电话问过了之后,瑞贝卡终于给了我肯定的答案,想要恢复灵体的意识,还真有一个法子。
不过这在西方属于黑巫术,原因之一就是,很有可能会在施术的过程中,招来什么其他的恶灵。
我一听有点傻了,这风险很大啊,听起来有点不太靠谱,有心想等找到叶子之后再问,又担心耽误久了,方雪晴这边会出什么变故。
果然,我问了瑞贝卡之后,她告诉我,被净化的灵体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确实会没有办法再恢复了。
我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纠结着,最后咬牙跺脚,拼一把吧,叶子这混球还不知道啥时候冒出来呢,又联系不上。
“这种方法具体怎么做呢?”xǐυmь.℃òm
瑞贝卡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以为是这大洋妞不愿意耽误时间呢,结果不是,她告诉我,这种仪式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其中有一些在中国应该可以找到,但是有一种却是中国可能没有的。
因为这种巫术的起源地是在中美洲加勒比地区,仪式当中会遇到当地特有的一种植物——乌羽玉。
这是个很奇怪的名字,瑞贝卡比划半天,又找了纸和笔,画了出来,我才看明白,应该是一种仙人掌。
这种仙人掌里面含有某种生物碱,有非常强的致幻作用,是仪式上沟通灵魂少不得的材料。
我一只手扶着额头,心说这都什么事儿啊,大洋妞虽然知道办法,靠不靠谱另说,这材料都得进口,要耗到什么时候。
瑞贝卡还安慰我呢,说这种植物在他们那儿其实挺常见的,因为乌羽玉长得挺好看的,开一种淡红色的小花,所以很多家庭都会养一盆,当做装饰,甚至超市里面都有卖的。
我不好说什么,就算再常见,那也是在美国啊,愁死个人。
不过想了一会儿,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瑞贝卡这些话里,我听了出来,这个乌羽玉应该是一种观赏植物,肯定有人专门养来卖。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还真有机会找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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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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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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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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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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