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又把芥子珠拿出来,告诉他这是从那个河蚌里面发现的,应该属于他,说着把芥子珠交给杜三儿。
杜三儿寻思了半天,才开了口,说这口水缸,倒真是挺久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爹买回来的。
当时自己调皮,在河沟里摸鱼的时候,摸到一个小的河蚌,大概也就鸡蛋那么大,就在水缸地下挖了个坑,倒了点水,扔进去了。琇書網
我们那儿倒是有种说法,说是河蚌可以净化水质,有些人家,会在水缸里面放一只活的河蚌。
当然这种说法有没有道理,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们家是没放过,觉得腥气。
杜三儿放了之后,就把这事儿忘了。
赶上家里的日子一直过得一般,也没钱翻盖房子,现在还是三十年前盖的平房,水缸没坏也没挪过地方。
我忍不住感叹,“三叔啊,你这是命好,说不定以后你就发达了。”
杜三儿笑了笑,“经过这一场子事儿,很多事情我也看清了,以前受穷,跟我爱沾小便宜的性子有关系,一天到晚总想着收个什么宝贝,得一笔横财。现在看,好东西倒是收到过,但是把自己的福分也耗光了,到手的钱也存不住。”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一场大难,杜三儿反倒通透了,这也许就是命吧。
“这颗珍珠,是河蚌里面挖出来的,应该叫芥子珠,具体有什么用,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个好东西,你留着吧。”我真诚的对杜三儿说。
杜三儿笑了笑,把芥子珠塞给我,“鹞子啊,你也看到我家里的情况了,按说你救了我两次,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我也没啥东西谢你,这个珍珠也是你发现的,你就收下吧。”
我们俩正在这儿拉拉扯扯,杜三儿媳妇听见了,从堂屋走了出来,眼神儿里看着那颗珍珠直发亮,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肚子里的话都挂在脸上了。
杜三儿也是人精,自己媳妇啥德性自己清楚,赶紧说,“你瞅瞅这珍珠,个头小不说,还长得歪七扭八的,一点不圆乎。咱这海边养扇贝的多,也有人捡到过珍珠,像这么大个的,圆滚滚的都卖不了几十块钱。我听说很多养殖的地方,珍珠都论斤卖,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你就收下吧。”
这话不是给我听的,是给杜三儿媳妇听的。
杜三儿别的事儿不行,但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值多少钱,他比一般人明白。听见自己当家的这么说,加上以前也可能见过珍珠,知道确实不太值钱,杜三儿媳妇也大方起来,一个劲儿的让我收下。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没客气,把芥子珠收了起来,等杜三儿媳妇走了,和杜三儿相视一笑。
我们俩都明白,这个芥子珠真正的价值,肯定不止那几十块钱,只不过一般人用不上罢了。
上面的灵力,对我来说,可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后面我就说到正题了,拿出我身上挂着的怀表壳,递给了杜三儿。
“三叔,这东西是不是你收的?”
杜三儿接过之后,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又看着我问道,“你认识谢竹影谢老爷子?”
我点点头,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我和谢老爷子之间的交情。
“这个怀表壳对我很重要,你能不能说说来历?”
杜三儿马上陷入了回忆当中,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个东西确实是我收的,应该有一年了吧。”
杜三儿收到这个东西的地方,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并不是在农村,而是在港城的老天桥!
这种地方都是大忽悠,想捡漏可不容易。
杜三儿也是运气好,那天刚弄了一个东西,到谢竹影那儿,卖了百十块钱。闲来无事,就晃悠到老天桥去了。
杜三儿勉强算是行里人,那些摆地摊的自然忽悠不到他,但是他也没看到什么正经东西。
老天桥的物件儿,都是过了几手的,真要有啥好东西,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商贩来捡漏。
就在打算走的时候,一个老头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老头穿着一身旧军装,一看就是当过兵的,岁数不小,得有小八十了,精神头儿还好,因为当时他正扯着嗓子跟一个摊主在那儿吵吵呢。
“我这是从日本人手里缴获来的,怎么也得上百年了,怎么就不值钱了?”老头儿梗着脖子喊。
小摊的摊主也有意思,“哎呦大爷您可别激动,要是出点什么问题我这小家小业的可赔不起。您说这是缴获日本人的,可上面刻的是洋字母,您说个美国人我都信了。”
杜三儿凑过去看了看,几乎马上就确定是老物件,估计小摊摊主开的价格,和老头儿心理价位相差太远。
杜三儿有心截胡,但是却不敢当场插嘴,这是行里的大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可不能直接上去说,“我给你更高的价格,这件东西给我吧。”
得人家谈完了,彻底崩了,才能介入。
杜三儿等了半天,老头儿气呼呼的走了,这才上前勾搭,最后用三百块钱,把这个怀表壳买下来了。
怀表壳确实是老物件,做工精细,材质也好,应该是银的。但是可惜就可惜在,只剩下一个壳,没有表芯了,要是有表芯,几百块钱可收不到。
我听到这里,就知道那个卖怀表壳的老头儿是关键,他是这个表壳的所有人,来历最清楚。
我赶紧问杜三儿知不知道老头儿的联系方式。
杜三儿摇摇头,说当时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后也没再碰到过。
这可就惨了,难道我费劲千辛万苦,线索到这儿又断了不成?
杜三儿想了一阵子,“还有一个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我赶紧让杜三儿快说。
杜三儿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老头儿姓曹,应该就住在北戴河,我感觉身份不低,当时我还开玩笑,说看他的谈吐气质,不像是缺这几百块钱的,老头儿还生气了,说我一个将军当然不缺这几百块钱,这不是被逼的吗?然后好像说漏了嘴一样,鬼鬼祟祟的就走了。”
我一听,没明白这个信息有什么用,疑惑的看着杜三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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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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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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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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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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