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雷劈电闪的,又是阴风呼啸的,又是烟雾弥漫的,还有四处火烧,人人喊杀。太白星带着一众鬼祟专一惊嚇他们。还有被杨柳放出去的虫子咬的。一时间,乱成了麻,年轻的,年幼的,女儿家的哭爹喊娘,年长的,年老的,强装镇定,寻找出观的路。都是一窝蜂的往外去逃,哪個还敢留在云霄观中?
那些个住在云霄观里的邪魔外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天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见动乱如此,也起了劲兒,在一旁看看热闹,鼓噪鼓噪,没有起到什么好作用。反而更是火上浇油!
至于看守云霄观的土堂弟子,有的找急忙慌的跑去找无野報信,有的在院子里四处维稳,却哪里能稳得住。
安木主、金奎、江湖他们带来的人有近三百之众,一窝蜂进来,把那些吓得不会动了的,吓得晕了过去的,全都背着扔出了云霄观,弄醒了之後,自然也都是趁着夜色跑下山去,谁也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谁在我云霄观作乱!”
一道厉喝陡然响起,却见一条五大三粗的壮汉,在火光之中跳了出来,带着一帮人,环顾四处,喝道:“活得不耐烦了!”
周枫在一旁说道:“我认得这厮,叫做田疆,本事不弱,我不是对手。”
我看那田疆,身穿一袭土黄色衣服,没有半点杂色,又姓田,这必定是土堂的副堂主了!
这人的道行不低,我看他那形容,竟然已经过了入圣的阶段!
我们这边,除了成哥和我之外,没人是他的对手!
安木主、金奎、江流等也是副堂主,可是跟他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无野的一个手下尚且如此厉害,更不用说无野本人了,我看在眼中,忧在心中。
正在上面观望之际,却见丁雪婷的身影闪了出来,似乎是刚刚四处放火回来,恰恰碰见田疆带人在找乱起的源头,瞧见了丁雪婷,大喝一声:“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丁雪婷看见不是头,转身就走,那田疆冷笑一声:“哪里去!”
手一抬,喝声:“天崩地裂!”
那丁雪婷跑着跑着,地上忽的裂开一道口子,双脚连带着小腿登时陷了进去,崴了一下,身子一趔趄,再也没能站起来。
那田疆招呼身边的土堂弟子,道:“去给我抓起来!”
几个土堂弟子应声而去,我在上面看的焦急,正要下去,却见一道人影飘忽而前,来的极快,瞬间便到了丁雪婷跟前,抓住丁雪婷,往上一拉,便将丁雪婷从那陷坑中提溜了上来。
而后,又迎着那一帮土堂的弟子,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阵拳脚过去,土堂的弟子全都躺在了地上,东倒西歪,没有一个能站起来。
这人却是古朔月!
那田疆大怒,将手一扬,一道灰影凌空而起,迎风而长,却是一个婴儿也似的怪物,在半空中长大了嘴!
看见那东西,我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件物事,我在很早之前就见过,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土灵傀!
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
而且如此怪异!
那土灵傀在空中张开嘴来,朝着古朔月就是一吸!
“小心!”一道娇叱突然传来,却是郭沫凝从滚滚烟雾中撞了出来,喝道:“那东西能摄人魂魄!”
“晚了!”
那田疆大喝一声:“收!”
古朔月却看着那土灵傀发了一下呆,竟似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xiumb.com
身旁周枫道:“不好,那人的魂魄被摄走了!”
我却是一笑,那土灵傀即便是谁的魂魄都能摄走,也绝摄不走古朔月的。
但凡是摄魂,其实都是以法术把人的三魂七魄和人的**相分离开,而朔月的**早已经损毁,身体也不是**,而是木偶,那田疆的土灵傀虽然邪恶,却对古朔月无效。
果然,那田疆祭起了土灵傀,却突然惊讶了一下,郭沫凝正在他身旁,看见这情形,不由分说,将胳膊一伸,袖口露了出来,也不知道那郭沫凝袖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只听得“呼”一声响,一道怪风吹起来,正中那田疆的后心!
那田疆正仰面看土灵傀,哪里提防郭沫凝突然出手,被这一股怪风吹得身子骤然飞起,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落将下来,恰巧摔在古朔月的跟前,古朔月一脚抬起,猛然落下,正中那田疆的脑门子!
刹那间,田疆脑浆迸裂,红的、白的都流了出来。
曾立中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古朔月下手也真够狠毒。”
纪清风在一旁说道:“那个女子袖子里装的是什么法宝,怎么凭空祭起了一阵怪风,就能把那田疆给吹起来?”
曾立中得意洋洋道:“那美女是我们的人,叫做郭沫凝,跟我最熟,她是御风楼主人的徒弟,袖子里那法宝必定是跟风有关的。想一想,那御风楼主人是何等样人,他弄出来的法宝岂是等闲之物?”岛土丸扛。
“原来是御风楼主人的徒弟。”周枫点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
就在此时,那田疆身上,一道魂起,径直朝着我这边飘了过来。
我是阴阳法眼,看得分明,其余人却浑然不觉。
那田疆的魂魄冲着我的怀中一钻,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由的将怀中招魂幡摸了出来,展开来一看,果不其然,在“洪令洋”的名字之下,又已经多了个名字,正是“田疆”!
周枫看见招魂幡,忍不住问道:“相尊,这是什么旗帜?怎么这般乖小?”
“哦,没什么。”我道:“是一个纪念物事。”
说话间,突然又是一道阴风撞来,浑身生凉,我不由得抬头一看,却是吃了一惊,原来又是一道魂魄撞了过来,而且这魂魄竟是我认得的人——水堂的江河!
“且住!”
我急忙掏出铁口令,在那魂魄面目上一拍,喝道:“江河,你要哪里去?!”
那江河的魂魄登时立在空中,醒转过来,看着我,俯身一拜,哭泣道:“相尊,我已经死了,请千万为我报仇!”
我急道:“你是怎么死的?谁把你杀了?”
江河道:“土堂的副堂主田青!我撞到了他的手中,被他给害了!”
我怒道:“好家伙!他现在在哪里?”
江河摇摇头,道:“他四处乱打,伤了不少兄弟,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了。”我道:“你放心去吧,我替你报仇。”
那江河点了点头,径直投入那招魂幡中去了,招魂幡中登时显现出来“江河”的名字。
纪清风诧异道:“相尊,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闷闷不乐道:“一个兄弟死了,魂魄来投,我问了他几句,是被土堂的副堂主田青害了,所以有些悲伤。”
“魂魄?”周枫一惊,道:“看来江湖传言不假,相尊真的是阴阳法眼,能看得见魂魄。”
我点了点头,道:“今晚,怕是有些不妙。土堂的实力太强,估计兄弟们会损伤很多。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正派人士?”
纪清风道:“也不少。我见了终南山玉阳道长的弟子南之火,他是终南五行侠中的弟子,本事也不低。还有天心派的罗亮师兄,清微派的方梦师妹,阁皂宫的徐天师兄。”
周枫道:“我也见了不少,估计今晚要大乱起来了。”
正说之际,突然听见下面有人喝道:“站住,我看你往哪里去跑?!”
我循声去往,只见是鱼无双被一个大汉赶着,跑到了殿前,绕着三清殿在躲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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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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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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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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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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