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成哥之前说过的,谁要是对他施法,就上去一巴掌打烂人家的脑袋想,对照此情此景,再想成哥的话,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不由得失声而笑。
成哥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道:“铮子,你莫不是给冻傻了?”
“没有。我是笑你这么快就认怂了!”我道:“成哥,你得严肃一点,想想怎么对付他吧。”
“你刚才不是让我给你争取十个呼吸的时间吗?”成哥道:“我刚才似乎已经给你争取到了,你干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成。”我道:“被洪令洋给破坏了,再来一次!”
“好!”成哥大吼一声,道:“拼了!”
这一声,成哥用了六相全功里的口法——龙吟!
一嗓子吼出,声震九霄!真的仿佛虎啸龙吟,整个房屋都一片“嗡嗡”乱响!
水堂的一干弟子也被震得瞬间失神,连我都有些恍惚--因为我就站在成哥身旁!
吼声中,成哥一掌“塌山手”,携雷霆之力,从上而下朝着洪令洋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我趁此时机,赶紧又去点那纸卷筒!
却不料成哥虽然去的威猛,可是那洪令洋根本就毫无顾忌,站在那里不动,曲指轻弹,又是几枚冰珠“嗖”、“嗖”、“嗖”的飞出!
成哥被冻得都浑身打摆子了,哪里还敢再去触碰那些东西,急忙闪身躲避,那几枚冰珠却仍然是依样画葫芦,跟前一次的情形一模一样,自己碰在一起,“嘭”的一声,炸了开来!
一团白色的水雾蒸腾,整个屋子里的冷气再次加重!Χiυmъ.cοΜ
我刚刚点着火,眼看就把那纸卷筒给烧着了,却被这一阵冰雾瞬间又给扫灭!
“阿嚏!阿嚏!阿嚏!”
成哥又是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骂道:“洪令洋,你能不能别老玩你的冰珠子?!有种跟我拳脚上见真章,拼个几百回合!”
“几百回合?你够打吗?”洪令洋冷笑一声,道:“你居然说我这是冰珠子,可见眼力太差!那是我采集的万年寒冰精魄,又以山术水法凝练出来的独门宝贝--冰魂神弹!”
“什么冰魂神弹!”成哥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却还是嘴硬,道:“还不是神神叨叨的东西!”
洪令洋笑道:“以你的道行,敢打碎十枚,必然已经是手脚麻木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成哥退到我身边,低声道:“十个呼吸又给你争取到了,你到底在干啥?”
“咱们俩是彻底玩完了。”我沮丧道:“他这冰魂神弹实在是厉害,我先点火,根本点不出来!”
“陈归尘,你要放毒吗?”洪令洋冷笑一声,道:“火堂那氏兄妹特制的迷牤粉还是乱牤粉?亦或是死牤粉?”
我吃了一惊,不由得问道:“你知道?”
“看你手中拿着的那纸卷筒,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洪令洋道:“别的堂口或许不清楚我水堂的底细,可是我水堂身为异五行的消息机关总枢,其他堂口的底细,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劝你还是别瞎胡费工夫了,水克火,你那毒,在我这水堂里放不起来!”
我的心猛然一沉,默默的将那纸卷筒给收了起来。
心念一转,朝着屋中四周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天花板上吊着的灯泡上,稍稍一顿之后,便即离开。
“你们两个投降吧。”洪令洋道:“我敬你们是两条汉子,不愿意下毒手,那安木主我也只是以水法锁住了他,没有取他的性命!你们两个如果再执迷不悟,跟我斗下去,恐怕必有损伤!”
“我们两个都是麻衣陈家的弟子。”我道:“你听说过麻衣陈家弟子有向邪教投降的吗?”
“不错!”成哥哆嗦着道:“宁可被打伤,被打死!我们也绝不会投降!姓洪的,你要是有本事,就速战速决,赶紧拿下我们兄弟俩!”
“唉……”洪令洋叹息一声,道:“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面跳,这也是一种悲壮啊。那我就成全你们吧!”
说时迟,那时快,洪令洋猛然欺身而进,劈手就朝我和成哥抓来!
我和成哥都被那冰魂神弹弄出来的冷气给冻得浑身发僵,再加上本来速度就不及那洪令洋看,眼看着洪令洋近前,我和成哥几乎是无处可逃,无处可退!
但,也就是在此时,我手中的皂白相笔笔头猛然挥出,不是朝着洪令洋去的,而是朝着屋中天花板上吊下来的那灯泡去的!
“破!”
一声脆响,那灯泡应声而碎,屋中登时一片黑暗!
“哎呀!”
“灯坏了!”
“快点火!”
“……”
水堂众人谁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去打碎那灯泡,就连洪令洋也没有想到,所以这灯被我毁坏了个正着!
灯光一暗,众人登时大乱,纷纷呼喝声起,都叫着点火点火,可是这屋子里此时此刻已经是冷气弥漫,水雾纵横,我点不了火,他们又哪里能点的着火?
成哥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过望,叫道:“好铮子,真是好手段!打呀!”
喊声中,成哥已经如飞一般冲了出去。
“砰!”岛反来号。
“哎呀!”
一身闷响,一道惨呼声,有人已经被成哥打翻,飞了出去。
“电灯!”
“快照起来!”
“……”
又有人大声呼喊起来。
我和成哥却都是夜眼,根本就不怕这黑暗,当即是左冲右突,就躲着洪令洋,专找水堂的其他人下手!
有几个拿出电灯来的,都被我和成哥给打飞了,电灯也给踩碎了!
对付洪令洋,我们两个不是对手,但是对付这些寻常的弟子,我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逮着众人,无论是谁,都先给一顿乱打!
水堂的众人看不见我们,听风辨形,四处又都是人,根本分不清楚敌我,胡乱出手,不少又伤了自己人,一时间,是鬼哭狼嚎,惊叫连连!
外面的水堂弟子听见里面的动静,都纷纷跑来观望,看见屋子里突然熄灭了灯,各自诧异,有人就立时拿灯来照亮,却被成哥一根根飞钉,都打碎了,连人也伤了,一时间,外面再无人敢靠近!
洪令洋也是没办法看得清楚,我和成哥又都挤在水堂的人群中,洪令洋一时焦急,却无可奈何,只是大声叫道:“水堂的,都别打!退后,站到墙角里去!”
这是要来水落石出啊!
水堂的众人听见这话,都往后退,我和成哥哪里肯依?
也跟着后退,水堂的人往哪里去,我们两个便打到哪里去,被打到的人,怎么可能光挨打不还手?所以这洪令洋的命令,喊了也是白喊!
成哥更坏,打伤水堂的人之后,抓起来就朝洪令洋丢去!
洪令洋情知是自己的属下,也不好下死手,也不好躲避,只得接过,然后安顿下来,成哥却趁隙将人丢出去之后,又暗暗把铁钉打了出去。
铁钉的呼啸声被淹没在众人胡乱喊叫的动静里去了,再加上水堂的弟子被成哥丢的飞了飞去,洪令洋根本就分不清楚,直到飞钉投到了眼巴前,才赶紧躲开,一时间,狼狈不堪!
我和成哥都看在眼中,喜在心头,趁势又去强攻洪令洋,洪令洋敌我难分,挨了我一掌,又中了成哥一脚,都是不轻!
这一下,洪令洋终于被激怒了!
他气的是“哇哇”大叫,吼道:“欺人太甚!众弟子听好了,本堂要施**术,各持内气抵挡,休要被本堂误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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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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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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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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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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