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的副堂主,实力应该跟古朔月相差无几,金堂的大师,本事跟邵薇当在伯仲之间,比池农则要高出一些了。
单打独斗的话,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可是金堂的人多。
虽然因为窑洞大战、天机阁大战以及金不换的埋伏战,金堂元气大伤,可之前听段利钢等金堂弟子所说,金堂的副堂主还有两位,大师还有三位,先生还有五位,排的上号的徒众也还数以百计!
金堂的副堂主比起蓝金生要差一些,可实力也近乎丹成境界;金大师的实力也在结婴中后期;金先生再不济,实力也迈过了结婴的门槛!
如此强大的阵容,去对付邵薇、池农和朔月,以多胜少,必然是稳操胜算!
金满堂老奸巨猾,应该是算好了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吃准了只赢不输,所以才会在这里等着我们。
我大致瞥了一眼场中的所有敌人,立即从衣服上看出了门道。
金堂来的所有人,穿的衣服可以分为五类,第一类是金满堂的衣服,通体雪白,一点杂色都不掺,站在太阳底下都有些耀眼--除了鞋面是黑的。
第二类是稍次一些的银白色衣服,总共只有两人穿,一胖一瘦,那瘦者,正跟邵薇斗在一起,另一个胖的,则跟古朔月接上了手,我只瞥了他们一眼,就看出这两人的道行近乎丹成了,应是金堂的副堂主!阵场吗圾。
第三类,是衣服灰白色,场中只有三个,都在那胖的副堂主身边,互为犄角的站着,对抗古朔月!
第四类,是衣服发灰,可是衣领子上、袖口处,都镶着一圈白边,算是镶白色。有四五个身穿这样衣服的人,在缠着池农——池农的本事不高,依旧是仗着毒药厉害,逼得敌人不敢近身,可是他自己也赢不了。
由此足见,衣服雪白者,是堂主,衣服银白者,是副堂主,衣服灰白者,是金大师,衣服镶白者,是金先生。
其余近百名衣服全灰者,都是寻常的金堂弟子!
这些寻常的金堂弟子,大多数都是围拢在一起,却并未跟池农、邵薇、朔月交手,因为总共就三个对手,他们也根本插不上,只能在一旁呐喊助威罢了。
可即便是如此,三人依旧是吃紧,境况令人堪忧。wWW.ΧìǔΜЬ.CǒΜ
“呼!”
我正在斜眼观望邵薇他们那边的情形,突然瞥见一道寒光闪过,却是金满堂跳将过来,一招“力劈华山”,大刀落下,风声四起,我再也不敢分心多想,急忙斜身躲过,但刀风已经及身,那凌厉劲儿激的我遍体生寒,冷汗涔涔而下!
金满堂见招式落空,也不用老,立即收势,刀锋没有及地,但是刀芒迸发,却在山道之上,落下一条深刻的缝隙!
金满堂老当益壮,厉害如此,我望之不禁骇然!
看来只能用智,才能取胜了。
心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金满堂的第二式刀法就又到了!
借着刚才收回的势头,金满堂身子蓦然一旋,以极快的速度转了半个圈,刀杆斜执,两腿盘曲,刀锋向下,“嗖”的轮出一个圆来!使出一个“转身坐盘刀”来!
我不由得一惊,这一式的攻击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刀锋轮转一百八十度,任凭你是在前,在左,还是在右,都能扫中!
而且只要扫中,身子必成两截!
我别无他法,只能一跃而起,腾空而上!
双脚刚刚离地,那刀锋便划在了我的脚下,前后的时间,真是相差不过毫厘之间!
但凡是我晚了那么一息,双脚就别指望再要了。
这一招转身坐盘刀再次落空,但是一道月牙似的刀芒一闪而过,流星般直奔远处!
“啊!啊!啊……”
数声惨呼几乎异口同声响起!
刹那间,鲜血四溅!
五个身穿灰白色衣服的金堂弟子,身体从腰部开始,被断成两截,分作两处飞了出去!
甚至还有一个身穿镶白色衣服的金先生也如此惨死!
另有六个金堂弟子,两个金堂先生被波及到,虽然没有惨烈而死,但是刀口在身,鲜血淋漓,受伤严重,显而易见!
他们再也不用战斗了!
这金满堂可真是狠毒啊!
他的这一柄关王刀,也真是有横扫千军之势!
金堂的弟子连带池农、邵薇、朔月都是一阵悚然,池农的境况登时好转--因为围攻他的金先生里,有一个死了,两个伤了,可池农也吓了一跳,群战一时中断,敌我双方,都纷纷往远处而去,尽量离金满堂远一些,免得被这老匹夫疯魔一样的刀法所伤!
金满堂误杀误伤了十余个自己的部众,眼睛却是连眨都不眨!反而是更兴奋的舔了一下嘴唇,脸上的笑容,更加狰狞古怪!而那关王刀的刀身,也是白芒一闪,好似又镀了一层光彩似的,寒意更浓,刀锋更厉!
这一切,描述起来虽然极其繁琐复杂,可是却发生的极快,前后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一闪!
我的身子还在半空之中,眼看着那关王刀,心中不由的掠过一丝念头:这刀,也是嗜血的鬼刀!金满堂的修为必定与这刀有关,如果能毁掉这刀,对金满堂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但是要怎么才能毁掉这刀呢?
我往上跳跃的劲头已经消失,我的身子开始往下落。
我不想再落到金满堂的身前,那样的话,金满堂回手再来一招转身坐盘刀,我后力不继,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冒险在那刀身上一踩,正要借力飞身越过金满堂,到他的身后去,却不妨那刀中突然伸出两双手来,一双手抱着我的左脚,另一双手抱着我的右脚!
顷刻间,便牢牢的把我束缚在那刀身之上,不能动弹了!
我又惊又诧,也勃然大怒,情知是那两个刀灵在捣鬼!
金满堂却一脸狞笑,一手执刀,一手松开刀柄,握成了拳头,斜向上,以奔雷之势,朝着我的心口打来!
我完全可以想到,这一拳击中我之后的效果--我的胸口处必定会多出一个透明窟窿来。
“恶鬼找死!”
我大吼一声,内气下行,蕴集于双脚之上,在那刀身上奋力一弹,使出九成的力道来,愤然上起!
两个刀灵的身子被我带了出去!
两颗脑袋顷刻间便显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啊!”
“呜!”
两个刀灵异口同声惨呼,立时便松了手,又缩回了关王刀之中,而我也在此时翻身落下,金满堂的拳头“呼”的打空,发出一道声势骇人的破空之音!
一丈开外的一个金堂弟子登时惨呼着飞了出去!
身子在半空中已经是四分五裂!
我看的又是恶心,又是愤怒!
我已经在金满堂的背后了,他出拳的势头还未收回,上半个身子都是往前倾的,趁此机会,我立时飞出金牙线,朝着金满堂的粗脖子套了上去!
此人简直是恶魔,我现在没有一点把握能废掉他的道行,迫不得已,只能以杀止杀!
只要金牙线能套住他的脖子,我立时将他的脑袋割下来!
套中了!
我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就看见金牙线越过了金满堂那光秃秃的脑袋,笔头回转金满堂的身后,恰恰在金满堂脖子前面绕了一个圈,那金牙线就要落在金满堂的胸前!
我登时大喜过望,我万万没有想到竟能一举成真!
“老匹夫受死!”
我大吼一声,伸出另一只手,立即接过笔头,奋力往后一跃,使劲拉扯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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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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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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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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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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