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邵薇知道了之后,说不定还要杀了我。
更重要的是,用谁的尿?
古朔月是不成了,他就是个木头人。
池农又昏迷着,白侠、望月、彩霞不知所踪,只能是我了。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这进退两难的地步,逼得我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忍不住抬脚就踹向了身边的一块石头,那石头登时四分五裂!
两个火先生吓得面如土色,一阵哆嗦,险些又跪在地上,嘴里连连说道:“相尊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谁让你们这些混蛋烧这些脏东西的?!”我恼羞成怒道:“信不信我让你们都吃了它?!”
“信,信!”两个火先生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的点头,道:“可是这这迷牤粉不是我们烧的,是,是大哥烧的。我是四先生,他是六先生,不关我们俩的事啊……”
“噗通!”
两个火先生正说之际,一声闷响传来,再回过头看时,只见汪亮忽然就倒栽在地上了。
我稍稍一愣,身边又是“噗通”、“噗通”两声--那两个火先生也倒在地上了!
一个个都浑身僵直,木头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是迷牤粉?!
我登时惊悚,急忙环顾四周,却哪里还有人?
难道是本事远高于我的对头?
我不怕世上一切毒,所以并不畏惧这迷牤粉,只是怕有本事远高于我的对头藏在暗中害我,那便是糟糕至极了!
但是转念再一想,如果本事远高于我,又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呢?
“怎么了?”
古朔月走了过来,怪声怪气的说道:“你把他们都弄晕了?”
“不是。”我道:“不知道是谁又在暗中放了毒。”
“奇怪。”古朔月道:“方才我们三个都好,突然间,他们两个就倒下不省人事,我却无碍。然后便是这群人冲杀了出来。”
“是迷牤粉。”朔月还不知道对方暗算的具体手段是什么,我道:“火堂特制的一种毒药,烧成的烟,能让人肢体发僵,头晕目眩,不能行动。就是这些迷牤粉,藏在小瓶子里面,他们随身都带的有--哎,我明白了!”
我突然间一喜,恍然大悟,道:“有点草木皆兵了,不是有人在暗中又烧这迷牤粉了,而是大先生和另一个火先生刚才被火烧死了,他们身上就有迷牤粉,所以烟气飘散而出!”
古朔月微微颔首,也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有明白。
想通了这个关节,我一阵轻松,只要没有特别厉害的对头在暗中窥伺,救人的事情,我就能从长计议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邵薇和池农,试试脉搏和呼吸,虽然有些乱,但毕竟还有,心中便更安定了。阵圣他血。
我看着朔月,道:“白侠、望月、彩霞他们人呢?”
“走了。”朔月简单了当的说。
“走了?”我一愣,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说走就走了?”
朔月道:“是元神召唤。”
“啊?”我又是一愣,道:“我义兄?”
朔月伸手朝着地上一处指着,道:“你看。”
我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地上写着一行灰色的字迹,乃是:“白兄速回凤麟洲,望月、彩霞速归隐界!”
凑近了仔细看,那字迹竟然是香灰形成的。
我不禁骇然看向朔月,朔月道:“你去之后不久,空中飘来香烟,落下灰烬,便成了这些字迹。”
义兄真是有通天彻地之功,令人佩服!
只是让白侠速速回到凤麟洲,让望月和彩霞快些回到隐界,是不是他们那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我一阵恍惚后,又回过神来,他们的世界离我太远了,以我的能力,实在是鞭长莫及,先管好自己身边的事情吧。
古朔月已经问道:“既然知道毒药是什么,那要怎么解?”
“需要人中白。”我道:“可惜现在你我手中谁会带着那东西,所以土办法,只能是要人尿了。”
古朔月道:“你尿。”
“我知道。”你也尿不出来,我苦笑一声,道:“可是邵薇是女孩子。”
古朔月道:“大丈夫不拘小节。”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叹了一口气,又转眼看了看汪亮等人,起身道:“解毒的法是火堂的人告诉我的,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且拿他们做个实验看看效果。”Χiυmъ.cοΜ
说着,我走到汪亮身边,解着皮带,解开了之后,心中一动,回头看看朔月,正盯着我看呢。
“你背过身去!”我说。
朔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过去。
对着一张人脸,虽然是晕过去了,看不见什么,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半天,我才朝着汪亮撒了一点,然后赶紧收拢,又到那两个火堂先生那里,也各自都给了些。
尿尽之后,我慌忙提好裤子,拴好皮带,等待反应。
朔月道:“若是能成,待会儿你还有量去救他们俩吗?”
朔月这话说的我一愣,就听见一声闷哼传来。
回头一看,却是火堂的四先生悠悠醒了过来——想必是他的功力深厚,所以能醒得快些。
“怎,怎么了?”四先生呆呆的看着我,然后突然嗅了嗅,擦了擦自己的脸,一副想吐的表情。
“是我尿的!”我道:“你们大先生身上应该还有迷牤粉,所以刚才被烧死的时候,燃烧出了烟气,你们中了毒,我听汪亮说过,用人中白可以救,但是我身上又没有,就只能用土法,撒尿救你们了。”
说话间,六先生和汪亮也都悠悠醒来,各自迷茫。
看来,这撒尿还真是有用,汪亮没有骗我。
那四先生点点头,也不敢再擦自己脸上的尿了,嚅嗫道:“谢谢相尊相救,只是,只是,我身上有人中白啊……”
“你身上有?”我听了这话,真是又惊又喜!
“是啊。”那四先生道:“小的用这毒,怕自己误吸了,所以自制了防毒的口罩,口罩里就有人中白,防毒的时候,小的就带上口罩,这样就不怕自己中毒了。”
“你真聪明!”我大喜道:“快把口罩拿来!”
“是,是。”司先生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鼓鼓囊囊的类似沙袋一样的东西,还扯着两根带子,可以挂在耳朵上。
我说:“刚才你怎么不拿出来?”
“刚才相尊吩咐要害人的东西,这,这不是害人的,所以小的就……”
“好了,好了!”
我将那口罩一把拿过来,就准备往邵薇那边去,转念又一想,怕又是别的毒,先凑到鼻端自己使劲嗅了嗅,有股微微的咸味,触摸起来,还挺凉,那就对了!
人中白,就是一种药材。
从人尿中提炼出来的药材。
把那年久(三年以上为佳)的尿壶、便桶等内侧沉结的白色尿垢,铲取之后,除去杂质,晒干,溶入清水中,漂洗一周,每日换水,取出,然后刮去杂质,再日晒夜露至少半月之久,每天上下翻动一次,直至无臭为止。
随后,放到坩埚中,用炭火煅烧,直至其呈红色,而后取出,放凉,碾成细粉,就是比较正规的人中白了。
有人说人尿怎么能提取药材呢?
这就是中医的厉害之处,本质上来说,人尿和蛇毒、麝香、燕窝、蟾蜍素、蝎毒一样,都是动物的分泌液,蛇毒、麝香等可以入药,人尿又有何不可?
我将那口罩戴在邵薇的脸上,掩住了口鼻,不过片刻之间,邵薇的脑袋便动了,眼皮也缓缓睁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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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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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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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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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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