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君枫将君霖的手抓住:“你告诉我,妈妈这次会脱离危险吗?会化险为夷吗?到底是谁要杀害妈妈?为什么要如此做?所以,他们还要卷土重来吗?”
“……君枫你冷静点,这件事警察会查,真相会水落石出,我相信,警察会给妈妈一个公道。”
“你给爸打了电话没?”
君霖摇头:“我以为你打过了!”
“他把我电话拉黑了,打不进去!”君枫不禁对自己的亲爸有龃龉:“妈妈现在躺在里面,凶多吉少,可我们的爸爸,却连医院都没踏足一步,我严重怀疑,他对我们的妈妈是否还有真心!”
“君枫,你过分了,他是我们的爸爸!”
“他眼里只有钱,可曾有过我这个儿子?他对你亦然,罔顾你的意愿,将你当成继承人栽培,你向着他,也实属正常。
可我不乐意,我不想这辈子都受制于他,我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我谁都不听,只服从自己的本心。”
“或许爸爸只是不知道!”
“哼,是吗?既然如此,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吧!”
君霖立刻给君爸爸打电话。
那边一开始没接。
大概十个左右。
在君枫都没耐心之际。
才不疾不徐地接听了电话。
“爸,我……”
电话被猛然夺过。
君枫捏紧电话,也不客气。
“是我,君枫,你儿子!”
“妈妈被人暗杀了,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望妈妈?”
“等?呵呵,等多久?等你把公司起死回生,还是等你把欠下的债务还清?”
“行了,你别说了,爱来不来!”
君枫直接撂断电话。
那头。
君父呼吸都粗重几分。
来电显示是君霖的。
电话却是君枫接的。
君枫说君妈妈生死未卜凶多吉少。
那也就是说她还没死?
人只要没死透。
那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随时醒来把他炸的支离破碎。
君父抓了把头。
外面守卫森严。
他必须安然出去。
可是有点难。
可再难也要出去把炸弹驱除。
否则,
死的就是他。
他不能死。
所以就得牺牲别的人给他自己铺路。
君父准备一番。
乔装后终于成功离开。
*
医院的气氛冰冷且刺鼻。
君枫抱头蹲在地板上。
君霖颓靡地站在一边儿。
他请了假。
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病房门口。
君明月不时望向走廊出口。
似乎在等着谁。
君明月脸色苍白。
护着肚子和胸口。琇書蛧
腰脊弯垂着。
君枫难受地呼吸。
他比之前,冷静沉稳不少。
若是以他之前的脾气。
定是要大动干戈一番。
可是现在。
他也只是沉淀着自己的薄怒。
一道身形倏然出现在门口。
长腿亭亭玉立。
“姐……”
君拂看了她一眼。
君明月噤声。
“垂头丧气,萎靡不振,君枫,这可不像你?”
“姐,姐姐?”
君枫愣愣地抬头。
“哭什么?就这点出息?”
“当初的意气风发哪儿去了?”
“我……”
“你什么你?君枫,你也不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君枫吗?”
“姐,姐姐,妈妈她,她……”
“我知道!”
“你……知道?”
“你妈妈发生危险的昨晚,最后一通电话打给的人是我!”
“本来我告诫过她,让她躲起来!然……她说她还是想赌一把!她想看看自己的眼光,亦是想给某人一个机会!”
君枫和君霖同时看向她。
“你……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
君拂不敢妄自揣测:“知道的人只有躺在里面那个!”
“只有等你妈妈醒来,一切就都真相大白。”
“你知道的!”
君拂不悦:“我说了,等你妈妈醒来,她会亲自告诉你,我的猜错不作数!”
“你明明知道妈妈会遭此危险,为什么还不阻止?”
“君枫?”君霖厉声道。
君拂却是不怒反笑:“怎么,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
“你觉得是我没保护好她?”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就是!”君拂勾起一抹冷笑:“日子保护妈天经地义,我一个外人,怎么,我还要24小时左右不离身吗?你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
“君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想要转移自己无能的痛苦,可你似乎挑错了对象!我,不是你随便背锅的倒霉鬼!”
“君枫,人在懦弱的时候,可以哭,可以悲伤,但你不该逃避,本该属于你的过错,你不该强加给别人。”
“好了,我理解你的痛苦和自责,起来吧,今天的事情我不怪你,说起来,你妈妈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是不是知道?”
揉了揉手腕。
君拂有点想打爆他狗头:“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这件事等你妈妈醒来她自己会告诉你,我说的不作数,当然,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君霖沉下眸光。
君枫还在愁眉不展。
“行了,滚起来吧,看到你我都窝火,你妈要是醒来,发现自己的儿子这么没出息,不骂死你才怪!”
“你说我妈妈会醒来?”
“我说了不算,因为我不是医生,但有人可以告诉你,你妈妈会醒来!”
“虽然那一刀是致命伤,庆幸的是,伤口危及心脏一寸,再偏一点点,你妈妈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君拂把号码调出给他:“这是医生凌锐的号码,他的大名不需要我再重复吧?有他出手,你妈妈存活的几率会变高。
但——想要他出手,也很难。
所以,怎样说动他,交给你了!
君枫,你要真觉得自责,愧疚,那你就去找凌锐医生吧,说服他来救你妈妈!”
君枫站起身,自觉惭愧。
“对不起!”
“嗯,没听到!”
“对不起!”
“还是没听到!我说君枫,你到底有没有诚意?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你。
诚如你所说,我这身血肉啊,都是妈妈赐予我的,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这是我能目前为止为她做的。”
“我问心无愧了!”
“君枫,你还傻站着做什么?不去找凌锐医生救你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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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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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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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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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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