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坐标南,指针停在北方不动。
身后,一个人影的玩意儿飘浮在她头上。
那手虚浮地描绘女人的轮廓。
纤细高挑的身形。
头发用一根翡翠浅红色簪子挽在脑后。
露出一条天鹅般修长的白皙脖颈。
长款褐色风衣。
腰间缠着一条绿色腰带,短裤,高跟鞋。
长腿笔直而纤细,白的抛光。
似乎能闻到空气里,chu.女的芳香。
男人仰头做陶醉状,口水哗啦啦流在地板上。
他迫不及待地飘到女人前面,想看女人正脸。
身材这么好,侧面凹凸有致,曲线感爆棚,脸一定长得不赖。
男人摸到前面,心急如焚地抬起眼睛。
被眼前的脸惊呆了。
用天人之姿来形容都不过分。
这货在办公室里骚扰了多少办公室女性,都抵不过眼前的一个。
身材好,皮肤好,脸蛋更好。
他口水简直跟开闸的洪水,奔流不息。
‘啧啧,尤.物啊!’
‘小爷今天真是走运了!’伸出手,作势要去调戏她一番,再慢慢进食。
这是‘他’的习惯。
俗称——恶趣味儿。
算了,他更喜欢摸下面。
色.狼慢慢跪下来,打算掀开女人的长款风衣。
然——
“好玩吗?”
头顶一道冷冰冰的嗓音压下来。
秃头大肚子的色.鬼猝然仰起脸。
‘小爷听错了?’
他眨巴眨巴淫靡的眼珠子,正打算继续。
然后,一脚被眼前的女人踹飞。
色.鬼被踹的变形,好不容易维持住自己的形态,他蒙逼了。
瞪着面前的尤.物。
‘你,你……看得见我?’
他作恶多端。
色心为泯。
女厕所是他的家。
因为之前在公司加班,大半夜调戏女职员,情动时猝死了。
然后,他的怨气便停留在这间办公室。
今天掀飞这个女职员的裙底。
明天光明正大偷看那个女同事上厕所。
或者用咸猪手剥开女生制服,吃吃豆腐,揩揩油……
渣日子浪到飞起。
那些女职员们都被搅得心力交瘁。
可是又不明觉厉。
她们打死都想不到会是闹鬼。
最后怀疑这间办公室有毒。
反应多次无果后,直接办了离职手续。
因为没了妹子骚扰。
老色.狼就把自己的工作范围扩大了,骚扰男性同志令他们难堪。
譬如,
老总开会讲着讲着,裤子却掉了。
员工办公,倏然保存的文件被删除了。
还有吃饭吃到蟑螂,喝水喝到尿,偶尔文件的签名变成了一只小猪佩奇……
实在是搅得莫法,上面这才找了捉鬼驱邪的人。
前面几个,都被老色.鬼虐的抱头鼠窜,拽着裤腰带哭着逃命。
一个个都无功而返,别说捉鬼,连鬼面儿都没见到。
就只有君拂。
居然看得见他。
这能不让色.鬼惊奇吗?
“你真的看得见我?”色.鬼激动。
君拂挽起红唇:“不然呢?”
那色.鬼激动地在空中转圈圈,身体像麻花儿一样扭动。
“哈哈哈,好玩好玩,已经好久没人看的见我、跟我好好说过话了!尤.物,你要好好陪小爷玩。”
他激动地做拉伸运动。
完了,冲君拂上跳下窜地飘来。
手还没碰见君拂一下,就被烫地缩回手。
他抱手嗷嗷叫:“什么东西,好疼!”
君拂拿出一瓶试剂:“哦,你说这个啊!专门对付你们这种东西的。”
那色.鬼猩红眼眸盯着她。
君拂轻勾红唇,魇魅一笑。
对方被迷得不可开交:“尤.物,小爷我又来了!”
君拂对着冲过来的玩意儿呲呲呲。
三下。
对方眼睛疯狂飙泪,鼻子疯狂留鼻涕,嘴巴疯狂流口水……
酸疼让他终于意识到,
这是个厉害的人物,
不是他随随便便可以完虐的、没啥能力还装逼,故弄玄虚的傻帽儿牛鼻子老道。
色.鬼见好就收,见危险就跑。
权衡利弊后,就要飘走。
君拂又岂会让他如意?
眼看着他不见,也不急。
不慌不忙地拿出化妆镜罗盘。
他每躲到一个地方,就被君拂呲到。
房梁、桌子底下、茶水间、柜子里……
甚至藏在花瓶都能被她捉到。
“我靠,有完没完啊,小爷不玩了!”
他就是好.色了点,但他不害人啊!
不然,他早被阴间使者抓走了。
他身上戾气不重,就是好.色。
大概是死时那股怨气太大,不甘心自己临死还是个童子鸡。
所以他化身幽灵在这间办公室游荡。
当他确定自己真地嗝屁了、这些人看不见他了。
猛然间色心大起,便做了点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就是过过眼瘾,过过手瘾,揩揩良家妇女们的油。
也没做过实质性的举动啊!
为毛要呲他。
老色.鬼被这叫不出名字的神马玩意儿呲得上蹿下跳,抱头鼠窜。
最后,他被君拂逼到墙角。
自知自己不是君拂对手的老色.鬼,抱头求饶:“小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他跪在君拂脚下。
一个大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叫一个二十来岁的妹子小姐姐?
说出去都丢人,不,是丢鬼。
“小姐姐,美女,我没害过一条人命,我也是个苦命人啊,就是不甘心自己到死都是个童子鸡,所以我才……”
君拂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看不出信没信。
老色.鬼双手合十,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姐姐,实不相瞒,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儿……两个未成年弟弟,他们还在上高中,叛逆的很,没了我这个哥哥照拂,老母亲不晓得囊个整哦!”
小姐姐绷紧的面色松懈几分。
就是现在。
老色.鬼咻从君拂胳膊下钻过去,还趁机揩了把油。
风驰电骋往门口逃命。
眼看就要扒开门缝钻出去了。
一抹绿色冷不防从花瓶里窜出来。
好家伙。
直接给他来了个对面撞。
Duang——
“我次哦!”
这他么是练了铁头功吗?
老色.鬼眼冒金星落下来。
啪——
结结实实摔在地板上。
可是他却不敢晕,一股狂疬阴狠杀意从腰后袭来,凉飕飕的。
老色.鬼扭动180度的脖子,只看见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xǐυmь.℃òm
哇靠,是真美。
他咽了咽口水。
因为他知道自己来不及欣赏,面前的女人站定。
撞他的绿影耀武扬威停在女人肩头,原来就是这个小东西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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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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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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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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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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