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和我握手之后,对胖子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胖子把人送走了,回来之后就进了我的宿舍,往椅子里一坐说:“老陈,你是不是种葡萄种傻了啊,你留着那金牌有啥用?”
我本来在炕上躺着的,胖子这么一说我就坐了起来,盘着腿看着她说:“放心,她还会回来的。你想想,两个杯子八百万她不想要,加上一个金牌一千两百万就都要了,明显她对金牌有足够的兴趣啊。杯子只是个幌子,她对金牌志在必得。”
胖子听了之后顿时就开心了,挠着头说:“是不是这样的啊?老陈,你看得准不准啊。”
我哪里知道准不准啊,咱也没做过生意,但是我得装啊,我说:“你放心,他还会回来的。”
胖子嗯了一声说:“这天已经没冻了,老李和我说可以修路了。但是这修路需要一大笔钱,必须尽快筹到钱才行。另外就是王远那边又问了,问啥时候能有钱。这老不成交,我这财务快出问题了。再拖下去,你儿子连奶粉钱都没有了。”
我说:“我儿子吃母乳,不吃奶粉。”
胖子说:“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叫什么真儿啊你。”
正说着老李就进来了,进来一身汗,喘着气说:“不是要修路吗?到底是修水泥路还是修沥青的啊?这玩意讲究挺大的。这么说吧,水泥路好修,便宜。沥青的虽然贵,但是路修出来好用。还有,从哪里修,修多宽,有个计划没有啊?”
我说:“请个人规划一下。”
老李说:“啥都请人,那钱就花老鼻子了。干脆吧,我带人规划下,先用石灰画一下。然后再说其它的。”
我说:“一定修沥青路面。老李,你就先把路线画出来吧。”
老李在我宿舍喝了一杯水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胖子在老李后面说:“这老李好像一下年轻了不少,这干活的劲头很大啊。这是觉得自己又有用了啊这是。”
本来我以为戴月很快就会来的,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戴月一直就没有来,我们的资金链可就断了。都说去医院费钱,不过我看啊,有多少钱也扛不住开工。
一转眼这清明就过了,路早就规划出来了,也请了推土机和抓机,该推的推,该抓的给抓了,接下来就是打路基然后铺沥青了。但是这才是最费钱的。
这清明过去了,一转眼就到了谷雨,没有一条像样的路,老乡们用担子先把苗给挑到了东山给种上了。由于没有修蓄水池,也没有拉电,山下的水也引不上来啊。只能先接了临时电线,用潜水泵倒了几次把水倒上来。
水总算是把苗给浇了。现在我们的问题是,还要继续投入才行,这山上起码要有个看守苗木的房子吧。现在是村子的里二傻子李钢蛋搭了和小铺在看着呢,漏风又漏雨的,一天一宿给二百块钱。这不是长久之计。Χiυmъ.cοΜ
但是现在我们是毛干爪净,拿不出钱来了。
正所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被逼无奈想到了尸洁,我想先从她那里借点钱。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和她借钱了。这借钱倒是不难,只是这人情没办法还啊。
我这愁得晚上睡不着觉,要是有头发,估计头发都要愁白了吧。这可怎么办啊。正是这时候,尸洁竟然联系我了,说让我明天有空的话,去她家里一下。
我一想就知道是胖子说了我缺钱的事情,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第二天早上我一起来,就去了王宁那屋了,进去之后我坐在了床上,我说:“我想去找尸洁借点钱,这一动工才发现,花钱如流水。资金链断了。”
王宁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说:“要不我找我爸爸借点吧,估计能有个二三十万的。”
我说:“还是不要了,这点钱没什么用。我需要很大一笔钱才行。”
王宁沉默了一阵子,说:“也只有尸洁能帮你了吗?”
我说:“药罐子手里不可能有钱,他修宅子花了不少钱,刚把银行的钱还了。胖子手里也没钱,除非胖子把结婚的房子卖了。这不合适啊,胖子也不能这么干。”
王宁点点头说:“既然这样,只能找尸洁帮忙了。”
我坐在床上没有说话,心里叹息一声,心说这个戴月,难道真的不想要那金牌了吗?
我从王宁的屋子里出来,然后去了荣宝斋的库房里,把金牌拿出来仔细端详,也没有看出有什么蹊跷啊。这上面要说是个地图,你临摹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花几百万买这么一块牌子呢?
我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碰上了老李,老李说:“施工队我找到了,先修路吧。这路不修好,什么都没办法干。修水塔,没有路的话材料都上不去。”
我嗯了一声说:“那就修路吧,让施工队明天就进场好了。”
“但是进场就需要先预付一百万的工程款啊,你有吗?”
我说:“按照合同办嘛,进场之后找胖子拿钱就可以了。”
老李这下开心了:“那行了,我这就联系施工队,明天就让人过来。”
老李风风火火走了,胖子从一旁过来了,看着我说:“我连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我去哪里给你找一百万去。”
我站了起来说:“我去找尸洁借。”
胖子一拍大腿说:“是啊,你找尸洁借点钱算啥啊,尸洁会借给你的。”
我心说你这是装傻啊,还不是你把我缺钱的事情透漏给尸洁的,她这才联系的我。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一去凶多吉少,心里不踏实啊。
往好听了说,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往难听了说,这叫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现在就到了这个境地了。
刚上车,我就接到了我爸爸打来的电话,问我有钱没有,说我三姨得了乳腺癌了,需要一笔钱做手术。说做了手术还能活很久的。我问缺多少,我爸张嘴就说五万。
多是不多,但是我实在是没有,但我还是说:“爸,让我三姨放心治病吧,五万块钱我明天给你打过去。”
说心里话,我都快被钱逼疯了。怎么就到了这个境地了呢?不过我心里有个憧憬,一旦这葡萄结了果,就是我真正发达的时候了。干事业哪里有一帆风顺的,再说了,我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的荣宝斋现在价值不菲了,那些东西卖个几件,我立即就缓过来了。
想好了之后,我把车开了出去,到了尸洁家里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大门开着呢。我进了房门的时候,就听到厨房里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我过去一看,尸洁正扎着围裙做菜呢。
我立即说:“我帮你吧。”
尸洁看着我一笑说:“哥,你去歇着吧。你多久也不来一趟,来了就是客啊!”
我靠在了门框上,说:“最近没拍戏吗?”
“刚拍完一部戏,正是空档期呢。”她看着我一笑说,“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有点累了。”
菜炒完了,她把菜盛到了盘子里,我过去接了过来,然后摆在了外面的桌子上。这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尸洁让我先坐一会儿,她说:“我这一身油烟味,我去洗个澡。”
我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坐了一会儿之后,我站在了窗户前,看着窗户外面那一树正在凋落的梨花。
尸洁出来的时候穿着一件宽松的大毛衣,隐隐约约我看得出来,她没穿文胸。
我顿时就心跳加速,心里知道尸洁这是要找我麻烦。
尸洁伸手拿了白酒,这是一瓶本地产的高端二锅头,给我倒了一杯酒,说:“哥,我们两个总也没见面了吧。还记得有多久了吗?”
我说:“都挺忙的,也没什么事。”
尸洁一笑说:“是啊,确实没有什么事。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们喝几杯吧。”
我象征性地喝了三杯酒,尸洁非要再和我喝。她这时候就有点多了,她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说:“哥,你和王宁还没在一起啊!”
我说:“我这阴毒不除,就不能在一起。九道阴毒,已经除了三道了。另外现在这手疼得也不是那么厉害了。”
尸洁这时候一伸手就拉住了我的左手,把我的手翻过来看看手心里的阴毒后说:“哥,我其实挺蠢的,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让给王宁。现在好了,王宁把我拉黑了。她怎么这样啊?我连男人都让给她了,她这么对我,我太伤心了,真的。”
我说:“尸洁,我这次来呢,是遇上困难了。我想和你借一大笔钱。”
尸洁顿时眼睛就闪亮了起来,盯着我说:“借钱想起我来了啊,平时怎么就想不起我呢?”
我也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把我的手拽回来,低着头说:“我和你的关系有点复杂,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尸洁这时候站了起来,说:“哥,是你把事情想复杂了,你等一下。”
说着就往屋子里走,走到门框的地方,没站稳撞门框上了。我起来要去扶她的时候,她又走进了里屋。我坐在饭桌上等,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我就过去看看,结果看到她倒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一张银行卡呢。
我叫了她两声,她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她的小腿垂着,我过去抱住了她的脖子和腿,跪在床上把她往上挪。这一挪,她直接就抱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凑过来就亲了我一下。我俩就这样四目相对。
她说:“哥,你和王宁离婚吧,我和你过。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的,你只是怕伤害她才在一起的,不是吗?难道你不怕伤害我吗?我爱你,哥,我是真的爱你的啊。”
我俯下身,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我掰开了她的手,然后下了床,转身就走。
尸洁在我身后大喊:“哥,你怕啥啊?中不中啊?”
我回过头说:“不中。”
我继续往外走,她在我身后喊:“你不要钱了?你拿不回去钱,明天的工程款你怎么办?”
我一听不对啊,这尸洁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顿时我明白了,内奸是老李啊。
尸洁从床上跳了下来,出去把门给反锁了,她回来之后挡在了我的面前,嬉皮笑脸说:“你走啊,你走啊,哥,你拿不回去钱的话,明天工程队就进不了场,你的路可就修不成了。山上没有路就什么都没有,你的葡萄园怎么进行下去?”
我低着头不说话。
尸洁一推我肩膀说:“瞧瞧把你能的,你倒是走啊。”
我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我还是主动联系一下戴月吧。如果她还想要那金牌,我就把金牌给卖了吧。贵贱就那样了,这燃眉之急解了再说。
我说:“尸洁,这钱我还是不借了。”
门反锁了,我从窗户跳出去走了。到了外面上了车的时候,尸洁追了出来,但是我开车跑了。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蹲在门口大哭的尸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眼泪也刷刷就下来了。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样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只能放弃一个才行。在王宁和尸洁之间,我只能放弃尸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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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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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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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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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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