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不能要凸面的,而是要平面的。于是我们联系了长沙地区销售广角镜的公司,通过这家公司,我们找到了制作广角镜的一家小工厂。
我坚信,这种材料不可能天生就是凸面的。
这次是我和胖子两个人来的,小工厂的老板以为我们是来订货考察的,当我们说明来意之后,这位胖墩墩的老板显得有些失望,也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和胖子只能耐心沟通,这老板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卖给了我们一卷这种材料。一张平面反光镜面材料是一米宽,一卷是一百米。
我和胖子开开心心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连夜,我们做了实验,在衣服的前面和后面都缝上了这个东西,然后我穿着这样的衣服站在了胖子的面前,这样,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面镜子了。我从对方的镜子里看到了穿着镜子的我。同时,在画面里还有对方的影子。只要一看就能看出来画面是很正常,很协调的。
一旦我们之间有一个是障眼法,是假的,那么瞬间就能判断出来了。比如你去卫生间照镜子,但是镜子里面没有你,说明什么呢?说明镜子是假的。或者,你是假的,你已经死了,成了一只鬼。
实验成功之后,我们都很开心。睡觉之前,大家商量好了,要轮番站岗才行。一个时段有两个哨兵,一晚上分为三岗。每一个岗位都是一男一女。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安排,但就是觉得这么安排非常合理。
小江和小红睡不着,这第一岗就安排小江和小红,第二岗是胖子和苏宝珠,我和王远是最后一岗。这样的话,就不至于再有人被稀里糊涂给带出去了。
我们也达成了共识,只要外面的狐仙不进院子,我们就没必要驱逐,一旦进了院子,或者有人被迷了,就立即驱逐。
共识达成之后,我就倒下睡了。昨天一晚,今天又开车跑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倒下就睡着了。
晚上八点半睡的,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凌晨两点半,这还是被胖子叫醒的。胖子说:“老陈,该你了。”
我坐起来清醒了一下,然后出来洗了把脸。这时候看到王远也出来了,看到我之后,她打着哈欠说:“老陈,该我俩了。”
王远也去梳洗了一番,然后开始准备食材去了。我们这是最后一岗,站岗之后我们就差不多要出发了。
王远就在这时候准备一些吃的,大家起来之后就能有饭吃,当初安排王远最后一岗也是这个原因。
我穿着一件军大衣站在外面,王远在外屋择韭菜。因为大家都在睡觉,我俩也不敢唠嗑,就这么默默地待着。在外面实在是有些冷了,我就回屋里来,坐在地上帮王远择韭菜。三捆韭菜择完了,王远看着我一笑,然后起来扫地,把垃圾都戳起来倒进了垃圾桶里。
我拎着垃圾桶去外面倒垃圾,这垃圾堆在大门外面,出来倒垃圾的时候,就听有人在旁边叫我的名字。
“陈子道,陈子道。”
我一扭头,突然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旁边的墙边上呢,这声音很明显是个女人,声音也很委婉。但是听起来恨不真实。我知道,这是遇上什么了。
我将垃圾桶往地上一扔,随后立即开了灵眼,往前面一看,这女人并不是鬼,这应该还是一个狐仙。
当然,也可能是一个人。但是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在凌晨跑到别人家的墙外来呢。要说是神经病,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啊。
我没有说话,她在那边又说:“陈子道,你能看到我吗?”
我说:“能看到,但是看不清。”
“那你走过来看看我嘛。”说完她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刚说完,一盏灯笼就从身后拿出来了,往前面一照,顿时就亮了起来,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貌美如花的青春女子。穿着牛仔裤,白衬衣,外面是一件小毛衫。但是我这时候心里清楚,这是一个障眼法。
她对我招招手,说:“陈子道,你过来。”
我左右看看,然后朝着她走了几步。她凑过来,和我面对面站在一起说:“陈子道,你说我是个大美女吗?”
我这时候顿时就明白了,这狐仙得道了,这是来讨口风了啊。我要是说她是个大美女,她立即就能摆脱那油灯,成为一名真正的大美女的样子。这就真的是得道成仙了。那么我要不要成全她呢?
这女的显得有些着急了,她说:“陈子道,我是大美女吗?”
我还是没有说话,说心里话,我很想成人之美。但是转念一想,这狐仙为什么要来找我讨口风呢?他要是随便找个人,借助这尸油灯笼的障眼法,很容易就会成功了。难道这讨口风也是需要渊源的吗?
她说:“你倒是说啊,我是不是个大美女?”
也就是这时候,我听到大门响了一下,转过头一看,王远这时候端着一盆水就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一盆水就朝着这女的泼了过去。
这女用袖子一挡,护住了尸油灯笼,然后转身就朝着远处跑掉了。
王远说:“老陈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我说:“你可能不懂,她不是上次那个狐仙,这次这个和以前的不同,她是来讨口风的。”
“讨口风?”王远不解地问道。
我点点头说:“没错,是来讨口风的。她问我,她是不是一个大美女,只要我说是,她就能立即成为狐仙。”
“她本来就是狐仙。”
我摇摇头说:“不,现在她还不算是真正的狐仙,只有讨口风之后,才能成为人形。我说的是不用打灯笼,不管白天黑夜,都能让大家觉得她是个人。是真正的狐仙。”
王远说:“可是,她为什么找你讨口风?”
我摇摇头说:“也许这要看缘分的吧。命中注定,就该是我。”
“我们为什么要帮她?狐仙把我们害惨了。”
我摇摇头说:“狐仙和狐仙不一样,以前害我们的大多都是无意识的受到了王珏控制的狐仙,但是这个是得道的大仙。这不是一个概念。”
王远说:“这么说,我把她成仙的机会给破坏了吗?这是罪过吗?”
我摇摇头说:“不要这么想,这就是她的命运。这也是她该经历的,讨口风是一件成功率很低的事情,失败是正常的,我们回去吧。”
王远点点头,但是她又伸着脖子看了看狐仙逃走的地方。
天亮之后,我和王远不约而同地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大家。
吃完饭之后,我们便上车出发了。琇書蛧
需要注意的是,这次行动是一次秘密行动,是绝对不能惊动周围的乡亲们的,我们不能让大家觉得我们是盗墓贼。
所以,在胖子他们在通天台上准备的时候,我去拜访了一下村子里的人。为爷爷移坟的那个小伙子(刚子)带着我去见了老支书,我和老支书汇报了一下情况。老支书一听就对我们表达了支持,说:“这通天台呀,每年都会害人,现在周围的人根本不敢走夜路。要是敢走夜路,路过这附近,十有八九是要出事的。就说每年掉河里的小汽车都不计其数,隔两年就会有人死在那里。”
我说:“老支书,这人是怎么死的?”
老支书这时候叹口气,然后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支香烟点上了,他吧嗒了一口后,说:“十多年前吧,我去区里开会,开完会了,那时候流行去唱卡拉OK。我们那些村书记,村长啊,就先去吃饭,吃完了就去唱卡拉OK去了。这一玩就到了半夜。回来的时候,我开着家里的夏利车,村长坐在我旁边。路过通天台的时候,明明前面就是一条宽阔的柏油路,结果这车直接就开到了河岸下面,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这车直接就顺着河岸翻滚了下去。你也知道,那河岸有十几米呢,车是报废了,幸运的是我和村长命大,我断了三根肋骨,村长只是胳膊断了骨头。你们要是能掘了这通天台,我举双手赞成。”
我说:“老支书,首先我谢谢你的支持。但是你也要和乡亲们说一声,你也知道现在的政策,要是有人报警了,我们恐怕会很麻烦。到时候可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
老支书拍着胸脯说:“你放心,这件事包我身上了。”
我和村里的乡亲们达成共识之后,这件事就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黄大成。要是他给我们捣乱的话,我干脆就和他彻底摊牌了,我就去宗教局举报他欺世盗名,举报他和嗜血尸妖同流合污。我想,他捣乱之前,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屁股是不是干净。
回来的时候,胖子和小江已经把发电机抬到了通天台上了,一桶汽油摆在一旁。电线也都捋好了,灯泡也都接上了。接着,我们开始往下面顺电线,这电线放进去了三十米左右,我们就停下了,然后启动了发电机。
这时候,我远远地就看到了老支书和那个叫刚子的青年来了。刚子扛着一个铁锹,老支书腰里别着一把镰刀,到了之后,老支书说:“我和刚子来帮你们了。”
刚子说:“我能做点啥,陈大哥,你就吩咐吧。这下面的东西太害人了,因为这东西,村里都快没有人了。”
我说:“刚子,你和老支书就在外面守着这发电机就行,保证这发电机一只在运行就好了。”
刚子说:“你放心,这点小事包我身上了。”
这时候,我们把绳子拴在了不远处的一块墓碑上,拴好了之后,胖子双手合十对着坟说:“老哥老嫂子,打扰了,借用一下你家的门牌,不要怪罪啊!”
祷告完了之后,我们扛着绳子回来,把绳子从洞口扔了下去。绳子很快就展开了。
我看着王远说:“你能行吗?”
王远说:“我没问题。”
小红这时候走了过来,她说:“我先来吧。”
说着就抓住了绳子,转过身就要下,王远说:“小红,这样太危险,你挂上装备啊。”
王远说的是登山装备,这有减速滑轮和安全绳的。
小红说:“我不用,太麻烦咯。”
说着,人直接往里面一跳,人嗖地一下就下去了。
王远这时候看向了我,说:“这,这能行么?”
没等我回答,小江说:“没得事,小红不会胡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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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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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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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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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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