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胡得水发来了语音,说:“老陈,你们发给我的这个大墓有问题啊,土地确实是好土地,草木呢?有草没有木。最关键的是,谁想的招数啊这是,在大墓上做坟场,这就是以沉沉死气来养煞啊!每一个人死后都会有阴气下沉,七魄入地。这地下是什么?恐怕这七魄没有入地,而是进了这凶煞之地了。这斗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倒的。”
我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胖子听了之后叹口气,说:“这也是绝了,我就觉得这大墓的封土上做坟场不太对,还真的是不对劲。谁这么缺德啊,这么搞,这周围的老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说:“没看周围已经人烟稀少了吗?一茬茬的都走了吧。最后这里就会成为一个死地。不会有啥前途了。黑狐岭以前还不是一样毫无人气,这局真绝了。”
胖子说:“我们五十万难道就打水漂了?”
我说:“大墓我们不动,但是不代表那个老坟我们不动啊。我觉得那狐仙就住在那老坟内,我们的鞋就在那老坟里面了。也许我们能弄出一双来。”
胖子顿时瞪圆了眼睛,一拍大腿说:“是啊,李太郎的坟又没啥讲究,我们挖了又能怎么样呢?不就是一只狐仙嘛,我还真的不在乎。不要忘了,这里可是五路大仙聚齐了,我随时能请仙替我们消灾。”
胖子说这里我就气,要不是那天贪杯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我们把鞋拿到手之后,完全可以去莫小江家玩一趟的。现在可倒是好,搞得一身骚。
放弃这只鞋,心有不甘,那真的是一件难得的宝贝。
我用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光头,然后说:“胖子,我觉得我们还是要等等机会,也许那狐仙还会来找嫂子的,到时候,也许我们能把它直接抓了。离着二月初一也不远了,我们就等到二月初一再说。”
胖子说:“嗯,这件事确实不能莽撞。”
我看着胖子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再问问老胡?”
胖子一摆手说:“我看还是别了,老胡这人啊,说的话我还有点信不过呢。他不是坏人,但有时候吧,他爱夸大其词,以显示自己的高明。你要是问他,肯定说不行,然后说一堆道理。不然怎么显得他能耐呢?”
我知道胖子说的有道理,胡得水确实有这个毛病。什么事儿都爱咋咋呼呼的,说话不太靠谱。遇上事儿了是那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儿。还是算了吧。
接下来,我和胖子打扫了一下西屋,好歹把灰尘都冲洗了一遍,然后出去买了地板革铺上,在上面弄了个床垫子就住下了。
王胜利就是个不要脸的人,连续几天没有喝酒,总是问我们要不要喝点。其实我和胖子没有酒瘾,只是他馋的有点受不了了。他变的越来越烦躁,动不动就骂王家嫂子。
王家嫂子脾气好,挨骂了就愿意来我们屋子里躲一会儿。
我总是安慰她说:“忍忍就过去了,喝了这么多年了,抽了这么多年了,一下戒了确实很难受。发脾气也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王家嫂子总是含着泪点点头。
王胜利在外面喊了起来:“老子不戒了,烟可以先戒了,这酒不戒了。我这就去买酒。”
说完骑上家里的自行车就走了,回来的时候驮了一箱子白酒回来。到了屋子里摆上小桌子,抓着一个鸡爪子就喝了起来。一杯酒下去不过瘾,又喝了一杯。一杯酒就是三两啊,两杯酒多半瓶就进去了。喝完了之后,立即就开心了,醉么哈地就来了我们的屋里,笑着说:“阿兰啊,让你受委屈了。”
嫂子说:“我受委屈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要喝死了。”
嫂子说的是实话,王胜利要是再喝下去,真的离着死不远了。这心脑血管说爆就爆了。
我说:“王大哥,我觉得你应该买个血压仪啊,你要多量量自己的血压,我担心你血压太高。血压要是高了,就很容易爆血管了。现在有钱了,条件好了,还是多注意一下身体吧。”
王胜利的烟瘾能控制住,这酒瘾已经形成了严重的生理依赖,他只要一天不喝酒,就会暴躁地大吼大叫,拿嫂子出气。胖子看不下去了,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我要是有闺女啊,说啥不找个会喝大酒的。”
自从有了钱之后,嫂子几乎天天都会跟孩子们通电话,这是她最快乐的时候。每逢这时候,我和胖子都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得不说,嫂子是一个伟大的女性。要是一般女人,早就离婚了。
王胜利酒醒了之后,把剩下的白酒都砸了,发誓不喝了,说再喝的话就剁自己手指头。他指着灯泡说:“你们做个见证,我对灯发誓,这次是真的不喝了。再喝酒的话,剁手指头。”
我和胖子才不信他呢,但是这王胜利信誓旦旦,竟然把菜刀拴上了绳子,挂在了腰里。
但是仅仅过了两天,这王胜利就又喝了酒,喝完了之后他早就忘了剁手指头的事情了,来到了我们的屋子里,嬉皮笑脸说:“又喝了,不过这次喝得少,只喝了三两,应该没事吧。死不了的,啥事没有。”
我嗯了一声,不然还能说啥呢。
胖子说:“少喝点,别喝醉了就行。”
说完,我们随便聊了聊。后天就是初一了,初一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有些成了仙的狐狸也会在这天拜月。具体因为啥只有狐狸知道,不过我猜大概意思是表达虔诚吧。意思是不管看得见看不见,我心里总是有你月神的。
说心里话,这个世上有很多人是无可救药的,比如贪吃鬼,酒鬼,赌鬼和色鬼、大烟鬼。这就是吃喝嫖赌抽五鬼,基本无可救药,不论你怎么苦口婆心他都不会听得进去的,他们已经鬼迷心窍。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和他做朋友,离他远一点,不然只会拖累你。
这不是嘛,就在这天夜里,嫂子跑过来用力敲门,让我们去看看王胜利。我和胖子起来跑过去的时候,王胜利已经快不行了。我们连夜送去了人民医院,脑梗了。不过还好抢救过来了,不过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医院了。
王胜利第二天下午醒过来之后就哭了,说保证再也不喝了。医生在一旁听了直笑,说:“喝吧,再喝的话就不用来医院了,直接去通天台报道就行了。”
从这句话我就听得出来,当地的通天台应该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地方,已经成了人死后的必须去的地方了。
王胜利和嫂子一致觉得不要给孩子们打电话了。让孩子们好好读书才要紧。我也是赞同这个做法的,脑梗这种病不是一天两天得的急性病,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好了。需要慢慢养。还好现在王胜利手里有俩钱,不需要为了生活而担忧。
王胜利这人比较倔强,他非要出院。说回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输液也是一样的,没必要在医院花这个冤枉钱。他告诉我说:“没有医保,全是自费。花不起啊!”
我说:“王胜利你真行啊,抽烟喝酒有钱,交医保一年一百多块钱你交不起?”
王胜利说:“麻烦你们了,办出院吧。回去输液一样,都是一样的药。”
我只能去找医生,好说歹说就差给人跪下了,医生还是不同意,最后医生说:“你们乐意走你们就走,反正我是不会同意出院的。手续不会办的,你们走了算是你们擅自离开。”
我一想这么也行,回去后和王胜利说了一下,王胜利说:“那还等啥啊,我们走吧。在这里住一天就花一天的钱。”
就这样,胖子背着王胜利出去了,我们开车就这样从医院回来了。住了一晚上零多半天,交了两千块钱的押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反正这么偷偷跑回来了,爱咋咋滴吧,这么住下去,没有个万八千的回不来。
到了家里之后,就找了赤脚医生来输液。王胜利这下倒是老实了,说:“再也不喝酒了。”
送走了医生之后,嫂子就去烧热水了。烧了热水之后,灌进了暖壶里,暖壶放下的时候,刚好压在了围裙的袋子上。嫂子的围裙带子是在腰里绕一圈在前面系着的,这样好系也好解开,免得把手伸去后面摸不到扣子。偏偏就这么巧,带子被暖壶压上了,嫂子一转身,这暖壶直接就倒了,滚落下来,在地上摔碎了。
嫂子吓得往后一闪,尖叫一声。还好没烫到脚,她随后念道“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她立即拿了扫把和矬子开始打扫。打扫完了之后,去外面倒垃圾去了。我和胖子正愣神呢,又听到啪啦一声响,墙上挂着的一个相片框竟然掉下来了,落到了靠着墙的桌子上,这照片是镶嵌在玻璃后面的,玻璃直接就炸了。哗啦一声散落到了桌子上。
我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左右看看,然后开了灵眼,并没有发现什么。胖子说:“别找了,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我觉得不是好兆头啊,今晚怕是要出点事情。”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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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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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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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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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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