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潘家本来是从山东过来烧琉璃瓦的,到了才发现这里的土质不行,于是改行烧砖,他们改进技术,不仅砖烧得好,而且自己买了很多的大车,谁买砖都给送货,并且装车的时候,会多装十分之一,比如你买一“小丁”是二百块,他就会给你装二百二十块,如果你买一“大丁”八百块,他就会给你装八百八十块。很快,周围的砖窑都被他顶黄了,大家买砖都要来这潘家窑。
所以,这块地方就叫了潘家窑了。
后来这里的土没有了,潘家就把砖窑搬去房山了。但是地名保留了下来。帝都人一看也不烧砖了,一说潘家窑感觉和去逛窑子差不多,干错就改成了潘家园。
潘家园里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
东西更是五花八门,鱼目混珠者居多,没有点眼力的到了这里,有一座金山都不够骗的。我和胖子走进来,也许看我们人傻钱多吧,地摊上的那些操着本地口音男男女女都在叫我们留步,䁖䁖他们的这个和那个。
我和胖子直接朝着后面走去,最后,我带着胖子进了名汇古玩店,这个古玩店就是古博今古四爷开的。
这古四爷店里的东西也不全是真品,但是这里面的东西,哪个是老物件,哪个是现代工艺品,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毕竟这古四爷还有一个更赚钱的职业,那就是文物鉴定。他在业内那可是元老级的人物之一。开古玩店,也只是一个爱好罢了,别人来找他,也有个地方。wWW.ΧìǔΜЬ.CǒΜ
我和胖子进了店之后,是一个姑娘接待的我们,问我们要看看什么,是要瓷器,还是要珠宝,字画,或者是看看杂项。我说是来找古四爷的时候,她问我有没有邀约。
这姑娘个子不高,眼睛很大,鸭蛋圆的脸,走起路来给人的感觉很轻盈。虽然没有尸洁这样高个子女孩子妩媚,但也是小家碧玉。还是很有韵味的。
我说:“你和古四爷说,是东北的陈子道找他,看看他还记得不。”
这姑娘点点头,让我坐下等一下。她给我倒了一杯水之后,就去了后院。这后面有一个很别致的院子,上次我就是来的这里,在后面见到了这古四爷。
这古四爷不是官,不是商,但每天要见他的人可真的是海了去了,都是想找他给鉴定自己的宝贝的,这东西在你手里也许一文不值,但凡古四爷给你鉴定过之后,说你这东西是真的,给你估个价,你这东西可就能变现了。你想想,全国这么大,玩文物的人得有多少啊。
但是古四爷这样的人全国超不过三十,尤其是古四爷现在还是故宫博物院的文物鉴定高级顾问,这故宫博物院收了东西,都要找古四爷给看一下,这无疑就把古四爷给捧到天上了。
那小姑娘很快就回来了,笑着说:“陈先生,古四爷已经备好了茶,在里面等你了。我带您过去。”
胖子笑着说:“行啊你小子,古四爷都给你面子。”
我说:“我认识的人肯定比你多啊,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我们跟着那小姑娘去了古四爷的书房,正如那小姑娘说,茶水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坐下之后,古四爷就给我们倒茶,他笑着说:“小陈,你能来太好了,我一直想要感谢你呢,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不然我家真的被那混小子搅得没办法过日子了。”
我说:“那是应该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得到了应得的报酬,感谢就不必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因为那个夜哭郎,我是和尚也找了,道士也找了,尼姑也找了,老中医也给开了不少药,没有一个管用的。”古四爷说着有些气愤,他说:“这群骗子,都说试试,不说能弄好,也不说弄不好。这才坑呢。但是你陈子道不一样,来了一看就说肯定能弄好,开价两万,当天晚上叫了人过来,十分钟解决问题,当晚那混小子安安稳稳睡了一晚上。”
我呵呵一笑说:“只要您觉得两万块钱不多就行了。”
古四爷脸很白,嘴巴很大,鼻子很大,耳朵也很大,只是眼睛很小。在眉毛里面有一颗大黑痣,黑痣上有一撮毛,这毛长得很长,但是这古四爷就是不剪,说这是孙悟空给他的三根毫毛,是有灵性的。
这说法肯定是扯淡的,这里面的说道我也不懂。不过我听那些看相的说过,这毛藏在眉毛里,还真的是有很大的吉兆。
古四爷这时候笑着说:“今天中午别走了,我从全聚德叫上一只鸭子,弄几个菜,就在我这里喝几杯。”
我赶忙说:“古四爷,这次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最近得到个东西,想请您给看一下值多少钱。”
古四爷盘起胳膊来,看着我说:“想入行了?我觉得你有这方面的潜质,这样好了,你拜我为师,我把我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你,怎么样?”
我一笑说:“古四爷,我不是这块料。我还是干我的老本行吧。”
“我可是听说你在北边的山里开了个荣宝斋,你这不是想入行是想做什么呢?”
“想不到都传到您耳朵里了。”我说:“小打小闹,就是干着玩的。那地方偏远山区的,没人收地摊费,没人收税,就是一个住的地方而已。”
“小陈啊,我觉得你还是被埋没了,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他说着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的书桌走去。我也站了起来,跟了过去。到了书桌前面,我把一颗猫眼拿出来。
猫眼撞在一个木盒子里,我连同盒子递过去之后,古四爷打开拿出来看看,之后又在放大镜下面看看,说道:“这是一对儿,另一个呢。这是左眼。”
我说:“我现在只有这一颗。”
我不想让古四爷知道我手里有九十八颗,这东西一下得到这么多,一想就是盗墓得来的。要是有一颗,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和人交往还是要多个心眼,不能见谁都交底。
古四爷放下了放大镜,将猫眼放进了盒子里面,说道:“品相很好,这东西应该出产于西域火焰山一带的天然宝石,看起来就像是眼睛一样,那时候不叫猫眼,叫龙眼。不过这东西都是配对的,要是一对儿的话,价值不菲,你这一个还真的不好估价。”
胖子说:“古四爷,这东西是真的,是吗?”
古四爷笑着说:“当然是真的,而且非常好。猫眼这东西不能当文物来卖,东周时期的猫眼和现在的猫眼,价格没有什么差别,主要看的就是品相。就像是古代的金镯子和现在的金镯子一样,没有什么价格上的差别,文化是需要印记的,要是金镯子上有款,是皇家打造的,给杨贵妃佩戴的,那就价值连城了。要不就要有好的工艺,是一件艺术品,这也是能升值的。”
古四爷盘着胳膊说:“但是猫眼这东西,就是猫眼,年代久远在价值方面的意义不大。”
我说:“要是一对儿的话,价值多少?”
“要是只有这一颗,我给你十五万,要是有一对儿,价格翻倍,六十万。”古四爷说道,“现在很多有钱人都在玩艺术,在家里做动物的标本,做蜡像,做雕塑,一只老虎标本从籭国运回来要几百万,总不能弄个塑料的眼睛吧,玻璃的也不行,玻璃发出的光很贼,神韵不足。猫眼是用来做这种标本最好的材料,栩栩如生,以假乱真。而且这种品相的猫眼儿存世不多,要是一对儿六十万的价格是合适的。但这也不是不可替代的,现在很多人人工合成,虽然做出来光泽感不对,但是外行人也是看不出来的。最关键的是,放在标本上,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说道:“可以替代的东西价格都不可能太高,但是三十万一颗,我还是很满意的。”
古四爷笑着说:“看来你是有一对儿啊,如果你缺钱的话,我可以帮你张罗出去。”
我微微笑着说:“古四爷,我还真的有一批这种猫眼,质量都和这个一样好,并且如你所说,左右眼是配对的。”
“我虽然没猜到你手里有一批,但是我一定是知道这东西走右眼是不可能分家的。分开就不值钱了。”古四爷说:“要出手吗?”
我说:“古四爷,要是有买家的话,您可以帮我介绍一下。我确实需要出手。”
古四爷点点头说道:“好,如果有人需要,我会让他直接去你的荣宝斋的。”
我说:“古四爷,到时候我给您百分之十的中介费。”
古四爷摆着手哈哈笑了起来,“不需要,不需要,就当是交你这个朋友了,现在我收了你的中介费,保不齐我家那混小子哪天又开始哭了,到时候恐怕你就要对我下刀子了。”
我和胖子顿时都笑了,胖子说:“古四爷,您还挺幽默的。”
古四爷执意留下我和胖子吃饭,我们是不可能在这里吃饭的,毕竟大家还不是那么熟悉。但是古四爷非常热情地挽留,我和胖子盛情难却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竟然是尸洁打来的。
我心说这电话来的是时候,我接个电话,之后就能借口离开了。我一接,就听尸洁大声说:“哥,你快来我家一趟吧,王宁有点不对劲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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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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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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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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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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