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抓绳子!”影帝周良见势不妙,连忙大喊。
可惜,已经晚了。
掉落的旗帜划过白年的脸颊,白皙的脸上立马渗出血珠,而她的手,已经抓住绳子,又猛地放开,疼得不住抽气。
她被缓缓放下,随组医生立马一拥而上。
脸上的伤口只是轻微划伤,倒是没有大碍,可粉嫩的手掌却被硬生生摩擦出一道口子,没有流血,却焦黑可怖,安宁宁一把捂住白年的眼睛,轻声哄着。
“吸气,出气,不要看,不疼了乖!”
道具组已经上去检查设备,周良叹口气,背着白年和其他人解释:“小白年可要受苦了,抓住高空下落的绳子,不光是擦伤,还更像是烫伤,十指连心,手掌更不遑多让,会特别疼。”
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年,白年疼得直抽气,却还在安慰安宁宁。
“没事没事,医生很快就处理好了。”
周良继续和其他人说:“小姑娘太坚强了,之前我也受过这种伤,疼的差点在地上打滚,小姑娘不哭不闹让医生处理,还能安慰同伴,可真是难得。”
李一一理解了周良的深意。
看似是在和其他搭档聊天,其实是解释给摄影机听的。
他立马跟上,疯狂夸赞:“白年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却一点都不娇气,又特别懂事,你也别说她不哭不闹,我刚刚看安宁宁的手心都湿了,估计是怕咱们担心,偷偷抹眼泪呢!”
他们说话的时候,陈冰的脸已经完全白了。
失败了!
她的计划竟然失败了!
那些松动的旗帜密密麻麻,白年被威压吊在半空,无处闪躲,只能被迫毁容,她买通的人不是信誓旦旦和她保证已经试验过多次吗?为什么还会失败?为什么她能躲过旗帜的袭击?
检查设备的道具组成员下来,抓着一个小青年的衣领:“导演,就是他,新来的实习生,旗帜没粘好!”
小青年吓得退打颤:“导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先带下去,等回国了送去警局。”导演死死皱着眉头:“这个环节取消。”
李一一拉住导演:“导演,一个实习生犯的错,你不会不把这个片段放出来吧?”
导演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乱麻了:“出了事,这项目肯定要取消,我要对你们负责。”m.xiumb.com
周良也走过来:“我们不上去,只是要把这个事故剪进正片,没问题吧?”
进了正片,白年坚强的形象就能树立起来,不然,她这苦就全白吃了。
导演犹豫了。
把这个片段放出来就相当于承认节目组的安全措施没做好,节目的专业性会被质疑。
李一一虽是综艺大咖,可导演并不怯他,但是再加一个周良,他就要考虑考虑了。
那个白年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么多人都为她做主?
“好!”导演一咬牙,答应下来。
任务取消,所有人都往终点赶。
“好疼。”后座传来白年细碎的抽噎声。
安宁宁惊慌的帮她转移注意力:“等你回去我请你吃火锅好不好?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安宁宁一激动,给报了个菜名。
白年“噗嗤”一声笑出来,委屈巴巴道:“不能吃,会长胖。”
副驾驶上的摄影师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推进镜头。
白嫩嫩的小姑娘捂着手,疼得眉毛紧紧蹙在一块,圆圆的狗狗眼中被细碎的水光冲刷的如同洒满碎钻,一滴晶莹的泪珠颤颤巍巍挂在眼角,偏偏,她嘴角含笑,小小的梨涡像是盛满了蜜糖,却甜的人心碎!
摄影师有预感,这个小片段放出去之后绝对能大爆!
怎么会有人哭的这么美呀!
他宣布,今天开始,他就是白年的爸爸粉了!
女鹅的美貌根本就是人间瑰宝好吗!
回到酒店,安宁宁拿着一瓶云南白药去敲白年的房门。
房门没有上锁,她轻轻喊着:“年年,我进来了啊!”
推开门,沙发上蜷缩着一只小小的白年,白年正手忙脚乱的抹眼泪,回头看她时,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眼眶发红,努力含着一包眼泪不落下。
“还是很疼呀。”
安宁宁走到她身边,心疼的拆开医生给她缠的绷带。
伤口已经结痂,粉红色的肉掌上一条猩红狰狞的大疤,看着异常骇人。
安宁宁喷了点云南白药在上面,轻轻给她呼着气:“哭吧哭吧,疼了就别装了,跟我还逞什么强?你现在呀,就应该埋在姐姐的怀抱里面痛痛快快哭一场。”
白年嘴角一撇,鼻头酸涩,眼泪再也含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真的好疼,火烧火燎的,呜呜。”
安宁宁帮她包扎好,一把将人搂在怀中,叹了口气:“一会儿把你那美貌小老板叫过来,让你抱着他好好哭一会,男朋友不就是在这种时候用的吗?”
白年抬起脸,抽抽搭搭的反驳:“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啦!”
“差不多差不多,你俩就差确定关系了,今天就是好契机。”安宁宁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你们的粉红色泡泡都快嗑死我了好吗!要不是不想让你那狗老板太过得意,我早就啊啊啊嗑起来了。”
白年擦擦脸颊上的眼泪,坐直身子,郑重其事解释。
“我们两个不可能的,你不懂,我超超超怕他的!就好像,诶,你怕狮子吗?就好像是一头懒洋洋的雄狮,你只有小心侍奉着,不然他随时会吃了你!”
别人都不懂。
她能在王爷身上闻到血腥气,就好似第一次见到王爷时,王爷砍下的那颗摔在她脚边头颅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她每次见到王爷,都会不自觉的抖三抖。
好在现代社会不让纳妾,她只要挺到王爷找到心爱的王妃,就可以自由了。
与虎谋皮,她真是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
风家兄弟的总统套房内。
风驰奇怪的看着弟弟,他手上拿着一罐药,正是他走的时候拿着的那罐。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药也没送。年年睡了?”
风恒把药罐子扔到桌上,不发一言。
风驰却猛地一惊,连大气都不敢出。
风恒还是如平常一般清冷,只是那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中却翻滚着怒气,一条愤怒的巨龙正渐渐苏醒,且,入了魔。
“我也退赛。”风恒嗓音嘶哑,只留下了这四个字。
什么情况!
风驰脑门子抽抽的疼,他不敢和笋人联盟的另外两位商量,直觉这件事就和白年脱不了干系。
可白年到底能做什么,才会让风恒如此生气?
白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送药的风恒在门外听到细碎的哭声。
酒店的隔音很好,却架不住风恒耳力惊人,他刚准备敲门,就听见还带着哭腔的小兔子说他好似一头狮子。
他苦笑。
呵呵,原来小兔子从来不曾说谎,她并非想做正妻,她只是怕,只是躲着,只是想逃而已。
他曾想过,小兔子太过贪心,又要正妻,又要表白,还要定情信物。
原来,小兔子什么都不要。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上面是暗影发过来的消息。
[暗影:翡翠已开出,大师已找到,您要做什么款式?图片.jpg]
盯着那血红的翡翠,风恒眼前发红,紧紧握住手机。
[恒王:扔了。]
【作者有话说】
白年: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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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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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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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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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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