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马噤若寒蝉。
也不知为何,在这人面前,好似被缝中嘴巴一般,不敢多言一句。
他不过微微抬手,身边跟着的黑衣男子便上前一步:
“乔小姐没说假话,刀和瓶子确实不是她换的。”
橙子面目狰狞,大吼道:“你胡说!就是她指使的!”
黑衣男子手指间夹着一个U盘,递给导演:
“这是剧组监控。”
安宁宁扯了一把白年,和她咬耳朵:
“这个人和那天的感觉很像。”
白年瞬间寒毛卓竖,尴尬笑道:“呵呵,是吗?”
完了完了完了!
被安宁宁发现了,王爷要进局子了吗?
“不过不是一个人。”安宁宁又接了后半句:“算了,查也查不出来,我金主已经警告过我,让我不许追究了。”
白年更尴尬了。
姐妹,不是我瞒着你,我们俩加起来也斗不过那狗王爷啊!
或许,加上你金主,就能让狗王爷低头瞧上一眼了。
警局的车没多久就拉着橙子和乔雪走了。
白年手腕一紧,一抬眼看是风恒,立马乖巧:“不用拉,我跟的可紧了。”
她不敢不跟紧。
老天爷可真不公平,她换了壳子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就算了,狗王爷却依旧权势滔天。wWW.ΧìǔΜЬ.CǒΜ
前两天,狗王爷矜持的用学来的后置摄像全方位的展示了他故宫边上的大宅子,古色古香,亭台楼阁。
比照狗王爷原本的宅子,那是不如。
可放在北市这个地界,那不叫寸土寸金,那是寸土寸翡翠,还是有价无市那种!
啧!该死的富人!
“你要带她去哪?”
风恒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人拽住。
他深如幽潭的眸子微微一动,语气好似寒冰:
“你是什么东西!”
白年:!!!
完犊子了!
这位爷可最不喜欢别人碰他。
“顾少,快松手呀!你拽着他干嘛!”白年急急道。
顾炎手一松:“谁要拽着他,我就是…”
话说半句,他话锋一转,又恢复以往的装13模样:
“女人,你要跟他走?有难处你可以跟我说,我愿意帮忙。”
白年脑仁子嗡嗡的。
她轻揉着太阳穴:“你看不出来,我和他是旧识吗?”
顾炎一怔,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风恒倒是来了兴致,捏住白年腕子的手紧了紧,眉梢一挑:“跟他很熟?”
白年立马乖觉:“不熟不熟!就是同个剧组的同事。”
自由虽好,小命更妙。
这位爷没金口玉言发话放妾前,她顶着小妾的身份,哪敢和别的男人亲近?
即便…这已经是个现代社会。
顾炎瞳孔微缩,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惊呆了。
她说跟我不熟!
不熟!
这女人,欲擒故纵也有些过了!
他眉头紧皱,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从心头升起。
有点失望…又有点,不甘!
顾家。
顾炎紧皱着眉头不说话。
顾母有点摸不着头脑,温声问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顾炎声音低沉:“天凉了,该让夏家破产了。”
顾母:“……”
我儿子可能疯了。
她怜爱的摸摸儿子的头:“天凉了,妈妈送你去一个暖和的地方好不好?”
顾炎奇怪:“去哪?我戏还没拍完。”
顾母转摸为拍,一巴掌糊上他脑袋:
“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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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
白年坐在风恒给她准备的房间中,看着面前训练有素的下人,有点恍惚。
这屋子古色古香,若不是处处留着现代的痕迹,她还以为,她又穿回去了呢!
她烦躁的把自己摔到大床上,仍是心绪不定,在被子中打了个滚。
“嘀嘀嘀!”
天花板上一盏红灯骤然亮起,尖利的报警声响彻云霄,不过几秒,便冲进来一个身着黑西装的大汉,手持一把利剑:
“白小姐,您没事吧?”
白年:“……”
你莫不是在逗我?
西装加古剑,这混搭,牛掰!
大汉见她不搭话,坚持不懈发问:“您没事吧?”
白年从被子中爬出来,嘴角扯动,皮肉却没笑意:
“呵呵,又见面了!”
不消半分钟,风恒也施施然赶来,上下打量她一番,淡漠道:
“别在床上太折腾。”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
变得鲜活灵动,再也不噙着那永恒的假笑。
这会儿,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如遭雷劈的惊愕,又尴尬的想钻进地缝里。
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把她白瓷般的小脸衬得更加灵动鲜活,也更似…她本来的模样。
风恒心情大好,坐在白年身边,轻轻把她头发理顺,好心解释:
“这是报警系统,怕你房间进了恶人,许是你刚刚动作太大。”
白年僵硬着身体:“……我知道。”
不好意思!
动作大了点,惹着床它老人家休息了!
风恒手一顿,覆在她脑后的大包上:“那个男人是谁?”
白年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身子越发僵硬:
“是剧组的男主,我和他对手戏挺多,大家相处挺愉快。”
见风恒没说话,也看不清他深邃的桃花眼中是和深意,只看他神色越发慵懒,淡淡应了声:“嗯,然后呢。”
白年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这个社会不是咱们那个时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女子也能自由工作,自由交友,自由玩闹。”
“自由恋爱。”声线冷冷,语气凉凉。
白年没出息奉承:“爷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
风恒捏住她的鼻子,好笑道:
“本王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什么都懂。”
别想着蒙我。
白年在挨打的边缘疯狂试探:“后置摄像头您也知道?”
风恒:“……”
兔子太皮,许是该剥皮抽筋,好生收拾了!
白年见好就收,跪坐在柔软的大床上,给他揉捏肩膀,谄媚道:
“爷今天出去了一趟,累坏了吧,我给您好好捏捏,您原来最喜欢我按摩的。”
风恒冷冰冰:“嗯。”
你不让本王碰,每次去你房里,都只有按摩一个项目。
本王也没选择的余地。
白年卖了大力气,又是捏又是按,好一番折腾下来,她手也酸,胳膊也酸,这才觉得差不多了,殷勤凑过去:
“爷,我什么时候回家啊?”
风恒假寐的眸子睁开,听不出喜怒:
“这不是你的家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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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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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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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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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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