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帮林冲收拾东西时,看到桌上的几张纸写满了诗词,不由得拿起来看了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
正当她看的出神时,林娘子走了进来。
潘金莲将写满诗词的纸递给林娘子道:“夫人,你看。”
林娘子接过来仔细读完,不由得一阵心疼,她能体会到林冲写这些东西时的伤心。
她随手又放回了桌上,“走吧!”
潘金莲依依不舍,她还没看够,“夫人那些诗。”
“回去我写给你,现在不要添乱。”
“哦!”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队伍整备完毕,武松骑马直奔清河县而去。
林冲则带着队伍南下回汴京城。
扈三娘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直到林冲的队伍走远,她才露面望着远去的队伍久久不语。
人渐渐远去,她也转身回了庄子,魂不守舍的游荡在自家院子里,路过昨晚林冲住过的房间时,还是没忍住走了进去。
她看到一沓宣纸静静的放在桌面上,轻轻拿起仔细一读,瞬间泪流满面,趴到那张早已没有一丝余温的床上痛哭不已。
扈三娘识字不多,但是这些诗词还能看的懂,她感同身受,她比林冲的痛苦更刻骨铭心。
她心里一遍遍呐喊着,直教生死相许!
林冲不时的回头,他渴望再看一眼那个少女,然而她始终没有出现。
四个女人挤在雕花的车厢里,时不时的传出几句笑语。
李清照似乎早已释怀,她即兴吟了一首词,几人能听出她的词里多了几分轻快之意。
林娘子道:“道绚你的呢?”
孙道绚有些腼腆的看了看三人,李清照露出鼓励的眼神。
孙道绚时而眉心紧皱,时而笑意舒展,沉思良久后缓道:“翠柏红蕉影乱。月上朱栏一半。风自碧空来,吹落歌珠一串。不见。不见。人被绣帘遮断。”
林娘子拍手称赞,又道:“可怜我是对此道一窍不通。”
潘金莲道:“夫人不会官人会呀!昨天他写的那些简直让奴婢惊为天人,从来没见过那般彻入心扉词句。”
李清照问道:“你家官人又写词作了?”
潘金莲道:“写了,写了好几首词呢!”琇書網
“在哪?快拿出来看看。”
“在......留在扈家庄了。”
李清照和孙道绚闻言微微有些失落,她们很想知道林冲又写了什么词作。
林娘子犹豫片刻后道:“我可以背诵出来。”
李清照急忙道:“那妹妹你还磨蹭什么,快快读来。”
林娘子思忖片刻,便将林冲抄写的纳兰性德的《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和元好问的《摸鱼儿·恨人间情是何物》吟了出来。
“啊!”
李清照和孙道绚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只因为这两首词太好了。
都是写情的词,都是写爱而不得,都是写用情至深之人。
李清照和孙道绚也正值情感低谷期,这两首词很容易引起她们的共鸣。
“唉!夫君也被情伤了。”
孙道绚好奇的眨了眨眼,“什么被情伤了?”
林娘子将林冲和扈三娘的事一说,另外三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突然写出这种害人掉眼泪的词。
李清照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对着前方正在骑马的林冲道:“喂!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写这些情情爱爱的词句也不知羞,好男儿应该血战沙场,守土卫疆。”
林冲早已听到她们在车厢里谈论他的事,自然明白李清照因何突然怼他。
“你前些时日不也是窝在屋里不肯露面?”
李清照一皱眉嗔道:“我是女子,你也是吗?”
林冲无语,“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你是不是对我要求太高了?”
李清照还是不依不饶,“那也不能整日写情情爱爱的词出来害人。”
孙道绚也道:“就是,你将女儿家的心态写的这么好,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写?”
林冲耸了耸肩道:“好!好!好!以后不写了。”
孙道绚一撇小嘴儿道:“这还差不多!”
李清照道:“不行,必须让他写一首男儿一点的诗词出来。”
林冲心道,李清照啊!李清照!这可是你逼我的啊!
他解下龙胆亮银枪,摆了个威风凛凛的姿势,大声吟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吟完挥舞了两下长枪,抿嘴一笑,“如何?”
李清照微微一愣,这诗写的好啊!他竟然有如此雄心壮志!
“张妹妹,你可是捡到了个宝,他将来定是一员能文能武的猛将。”
林娘子无语的道:“姐姐莫要取笑妹妹了,你看他穿着皂吏的衣服,还把半边衣摆塞在腰间,除了那把枪,哪里像个将军了。”
孙道绚道:“我觉得很像,林大哥文武双全,张姐姐还不知足。”
林冲闻言一愣,孙道韵为何突然改口林大哥了?
孙道韵也觉得有些失言了,急忙坐回位置低下了头,随着马车一下一下的颠簸,下巴不停的磕着锁骨。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李清照也发现刚刚气氛突变,几人放下窗帘,都沉默不语了。
实际上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唯独林娘子一头雾水。
画风突变是因为她将林冲和扈三娘的事讲了出来,孙道韵发现林娘子不介意林冲纳妾,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直接改口叫了林大哥。
潘金莲早就想着爬上林冲的床,觉得既然旁人可以,她没理由不可以。
李清照反而心思更纯洁一点,只是觉得林冲的诗词走了婉约派的路子,缺少一股阳刚之气。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冲反手就抄了她的夏日绝句,不仅装了一波逼,还收获了孙道绚的一句林大哥。
少顷。
车厢里又聊起了天。
李清照问道:“你家夫君为何连个字都没有?”
林娘子摇头,“我也不知道。”
孙道绚掀开一角窗帘,唇角勾起,“帮他取一个。”
随后车厢里四女又为林冲的字号争论了起来。
ps:到底给林冲取个什么字好呢?求大佬们评论区留言,想的脑壳疼。林平之,林黛玉,又或者上一本书里的林致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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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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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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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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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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