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噎了下,久久未语。
就像她忽然放弃付宇翔,改嫁束月离一样,她也想不通,也极奇惊讶,但她也不愿意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想要不生孩子,只需要找大夫拿些避子的药物吃下或者用些手段。”
林子月垂了眼皮,“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谈这个尚早,她和束月离还没有发生过什么,谈生孩子实在太早。
说不定要等一年半载,又或者更久他才与她行房,她没必要早早的服下那东西,到时候再用也一样。
荷月抿了下唇,没再言语了,默默帮她按着肩捶着手。
就这么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吃过晚饭后,林子月准备休息,束月离恰好回了房间。
入内,他唤退了屋里的下人们,淡淡看向林子月,“本王听说你今天做了点东西,做了什么?”
“妾身做了件衣服。”
说这话时,林子月起身去拿了衣服去了束月离面前。
“王爷,这是给你做的衣服,你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明日我便再做一身。”
束月离瞅了一眼她手中的衣服,淡声说,“你帮本王穿。”
林子月努了下唇,还是拿着衣服朝束月离身上套着。
索性只有上衣而已,要穿到他身上是很容易的,他稍一配合,衣服就穿好了。
给他穿上衣服后,林子月拧了眉头,表情很严肃,“短了,小了。”
束月离垂首看了眼,低哑的嗓音开口,“还好,没小。”
“可是袖子那短了,你瞧瞧你身上的衣服,再瞧瞧那新衣服,都短了一截。”
她手指着衣服一本正经的开口。
“将就穿吧。”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
“可是……”他居然想将就,这实在有些不寻常。
束月离眯眼,黝黑的眸子凝望着她,“倘若本王不将就,你这小了的衣服打算如何?”
“自然是……”话只说了一半,束月离忽然接了声,“找个合适的人让他穿上?”
“没有,妾身没有这么想。”
要是之前,她肯定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她已经知晓他有多么小气,怎么敢有这种想法?她可没打算再住柴房。
“是么?”他声音微凉,看她的那双眼却闪过一抹不易查觉的笑意。
林子月十分肯定的点头,绝对是的,她不敢这么想!
束月离颔首,又开口道,“衣服脱下去放好,本王将就着穿,你若有空,就再做几身。”琇書蛧
“是,妾身有时间会再做的。”只要他不嫌弃就好。
束月离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让她伺候他上床休息了。
之前两人睡觉的时候,都是各朝一边睡,或者是平躺着睡的,但是这一夜,束月离出乎意料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这一举动让林子月紧张了很久,好长时间后,发现束月离没有其他动作,她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入睡了。
这夜,两人睡觉的时候是什么姿势,醒来的时候就是什么姿势,不,更亲密了。
林子月睁开眼醒来后,发现自己亲昵的趴在束月离胸前睡着,立即跟烫到的虾米似的,一下跳开,直挺挺的坐直了身子。
束月离原本闭着眼,因为她的动作,蓦然睁开了眼。
那漆黑的眼睛幽幽盯着她看着,仿佛在质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子月惊觉自己反应太大了,讪笑了下,小声道,“妾身做了个恶梦,吓到了。”
“做了什么恶梦?”束月离没有一笔带过的意思,反而追问。
林子月眼珠转溜了下,编着道,“妾身梦见自己嫁了个很可怕的人,那人杀我全家,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放过。”
“然后呢?”他语气平静的询问。
林子月垂了垂眼皮,不由自主的伤感,“后来他还将妾身囚禁了起来,让妾身日日痛苦。”
“那人长什么模样?在梦里叫什么名字?”仿佛好奇一般,他追问着。
林子月就是为自己的表现找个借口而已,没想到他会这么追问,她心有些虚,说,“妾身哪记得他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梦里的东西,醒来便忘得差不多了,妾身也就记得这些发生过的片段记忆罢了。”
束月离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你下次再做同样的梦,一定要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到时候告诉本王,本王替你复仇,让他生不如死。”
林子月心头暗惊,竟有种他看穿了她的感觉,她越发心虚了,嘴上嘀咕道,“王爷,不过是梦里的东西罢了,您还当真了?这怎么复仇?将这事当真复仇,那人岂不是太冤了?”
“冤么?他让王妃你做了这样的恶梦,该死!”虽然他这话说得戾气满满,林子月却感觉到了他的护犊。
他怎的又对她这样好?究竟他是什么情况?有时候对她好得让她感觉他是喜欢她的,有时候又让她感觉他无情无义。
心里头有些复杂,林子月没就这个事多说,兀自起了床,让下人进房间伺候她和束月离穿衣洗漱。
洗漱完,两人一块吃了早饭,然后束月离离开了房间,林子月则又去了厨房里头学着厨艺。
这一天,林子月被虐了大半天,到下半晌的时候才渐渐变好了些,终于没有再重复做同一件事了,那大厨开始教着她其他的做菜步骤。
“王爷。”
束月离似乎正在出神,忽然被束奇打断了。
他冷冷看了他一眼,十分不悦。
束奇委屈的瞅着他,说,“王爷,奴才是想提醒你,手中的东西要掉了。”
他话落的下一息,束月离手中的茶杯猛的摔到地上,应声碎掉。
看着那满地的瓷渣,束奇立即唤下人清理着,自己则推着束月离离开了那地方。
走得远了些,束奇小声道,“王爷,方才您想什么那么出神啊?”
束月离瞌了眼皮,拒绝回答,“本王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还连手中的茶杯要掉的都不知道?这谎也撒得让人太无法相信了吧?
心里嘀咕归嘀咕,束奇又怎敢说他什么?他只道,“王爷,这两天你又该休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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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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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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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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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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