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幕瑾脸色缓了缓,有些疲惫的揉着额头:“我先去睡一觉。”
“去吧。”何玉娇也看出萧幕瑾的精神不太好,估计是没怎么休息好。
萧幕瑾塞给何玉娇一包东西,然后就进屋去休息了。
打开一看,全是首饰,何玉娇脸上扬起笑意,也不知道萧幕瑾怎么想的,总是喜欢给她买首饰,她都有满满一盒子的首饰了。
王婆子走过来,看着首饰很是满意,老闺女有萧幕瑾宠爱着,她这当娘的也放心。
就是这首饰得要藏好,不然何顺娘绝对会偷摸走。
在家里藏是不妥了,王婆子就给提议,先放到里正的家里,何顺娘就是再能闹,也闹不到里正那里去。
何玉娇是觉得不必太过麻烦,说到藏东西,她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藏在何顺娘目前占着的屋子里。
这一招,没有人会想到,何玉娇来到何顺娘的屋子里,在地上扒拉出一块砖头来,将首饰藏进去,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何顺娘在何家横着走,带着个儿媳妇,也是这家嫌弃那家赶他们,但他们都不当回事,依然呆在何家不走。
何玉娇忙完自己的事,就过去老何家坐一坐,给何老汉把脉,开一些药方子,让顾婆子去春风县抓药。
老何家的气氛很是压抑,顾婆子也不闹了,见天的就抹眼泪,人老眼就花,这下更是看什么都不清楚,很多时候都是用手去摸,有时又突然能看清。
但她没有理会,手里没有银子,有什么不舒服,也都是忍着,就盼着何老汉什么时候能好起来,顾婆子才有主心骨。
何老汉躺在炕上也不少日子了,深知自己这是起不来身,整日里喝药都得要费银子,看到何玉娇开药方子,就闹起脾气来,“玉娇,我这身体怎么喝了药,也没有好转,你开的药方子是不是开错了,要不你给我银子,我自个去城里看病。”
何玉娇很委婉的道:“大伯,如果您连我的医术都信不过,我看也就不用去医治了,去哪儿都是一样,但是想要银子的话,怕我是做不到。”
何老汉脸色有些暗淡,他天天躺在炕上,也是看尽了亲人的脸面,俩个大儿子只会给他吃的,俩个儿媳妇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俩个闺女嫁出去之后,也都跟没了闺女一样,他都中风了,也不见前来伺候一天。xǐυmь.℃òm
半死不活的躺着天天要婆娘伺候,还得要喝药,何老汉是真的不想活了,他更想留点银子给读书的儿子。
只是这事儿不能明着说,说出来可就是他的不是了,拿着侄女的银子去补贴儿子,村子里人知道了都得前来骂他,何老汉只能叹一口气。
“不是还有一堂哥在城里读书,大伯没少托人给送银子过去,大伯病了,也不见前来看望。”何玉娇收拾自己的东西,还随口问了一句。
“三儿是读书人,不是在七沟村长大,我也没有让他知道,省得让他分神,哪天考中秀才了,再来见我也不迟。”何老汉很保护三儿,在七沟村基本都不会提起,别人问起,也都是含糊的糊弄过去。
顾婆子拍着炕沿,显然是情绪有些激动了:“当家的,你天天说三儿读书人,读书人不是更应该知道孝道才是,前几天三儿还跟我们要银子,我们上哪儿来的银子给他,不让三儿知道你病了,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拿不出银子来了,二十几年了,俩个大儿子心里的不满早就暴发出来,现在都不给我们俩老养老送终,我们就指望着三儿,不行,我得要托人叫三儿回来,家里不能没有儿子在身边伺候。”
“胡闹,三儿不能回来,要是把三儿叫回来,我就先死算了。”何老汉大怒。
何玉娇起身,默默的离开老何家,别人家的私事,她没有兴趣去管。
只是这事儿,还真是躲不掉。
也不知道哪儿传出去的风声,说是何老汉时日不多,在外头读书二十几年没有回来过的老何家的三儿子,突然出现在了七沟村,身边还带着婆娘。
在七沟村,这可是大八卦,基本全村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老何家的三儿子,传说中的人上人。
老何家更是震惊到不行,他们都不知道这位读书的儿子要回来。
难不成真的是前来尽孝?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太确定。
村头围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就见从马车的上走下来俩人,一男一女,看着就是城里人,不似乡下人粗糙。
“还真是老何家的老三,错不了。”有人嚷嚷着大叫。
看着没有何来荣般的一身行头,朴素的跟普通读书人一样,一身的干净清洁,看上去有些书呆气。
下了马车之后,看到整个七沟村的人都在那里,还有些脸红。
而在他身边的婆娘,温柔顺从举止规矩,穿衣也是朴素,但看得出来是个细致人儿。
王婆子在人群的最前头,她都看眯眼睛,老何家的三儿,还真有老何家的长相,绝对是父子错不了,但又比何老汉好看太多了。
“婶儿,我是书竹,早就听闻婶儿能干有见识,是七沟村最有远见的长辈,今儿一见,果然气质不凡。”何书竹抬起作揖,向王婆子行礼。
紧接着,何书竹的婆娘,叶夏荷缓步上前,缓缓的行了个礼。
王婆子有些憋着,大噪子说话粗糙着来她可以,这文雅的来一套,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憋了老半天,王婆子才嘣出几句话:“好好的大男人,怎么取个书虫的名字,太不吉利了,书虫不就是毁书嘛,还怎么考秀才,我看不如改个名儿先。”
何书竹怔愣住,扭头看向妻子,脸上有些难堪,不过还是很温和的道,“婶儿,是竹子的竹,不是虫子的虫,改名儿是大事,等我回去问过我爹,要是需要改名儿,我就把名子给改了。”
王婆子还在琢磨着竹子和虫子的区别,随意的摆了摆手,跟何书竹说话真累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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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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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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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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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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