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翻了个身坐起来,拉着何玉娇的手,眼泪就流下来了,“我只要一想到你差点就被害死,我这心就跳个不停,想想我当年,怎么就没有防着你爹,我想着你是何家有骨血,何家最多就是轻视你是女儿身,可没有想到会恶毒到想要你的命,是娘没有注意到,让你受了那么多危险。”
“都过去了,我不好好的长大了,还能孝顺娘,以前的事,我们就不提了,娘不要想太多,好生睡一觉,明儿起来还得要去春风县买首饰,我打算给娘添些首饰戴,人家那些个县里的老太太,都是穿金戴银,娘也得享受着,不然大家得要说我不孝顺了。”何玉娇知道王婆子喜欢漂亮的首饰,毕竟是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只能看着别人戴首饰羡慕的份。
知道闺女哄自己开心呢,王婆子是个识趣的人,她心里有恨就行,不能让宝贝闺女也跟着担心,顺着话的道,“我一个老太婆戴着也不好看,不要太破费,你给自己添一些,娘喜欢看你穿戴的漂漂亮亮。”
俩母女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儿话,王婆子总算是气消了不少,何玉娇才放心的去休息。
也就过了一宿,不知道哪里走出去的风声,何顺娘知道何老太回来七沟村,在村头闹着要看亲娘一眼,闺女要见娘,没有拦着的道理,村民们只得放她进来。
何顺娘身边就带着一个儿媳妇,踏进何家的大门,还没有见着何老太,就先嚎哭出声,“娘啊,我的亲娘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何顺娘是来哭丧呢,何老太在屋子里坐着,嘴里一口水都喷了出来,重重的丢下茶杯,脸色特别难看。
何顺娘是一路哭着进了屋子,双眼都哭红肿了,“好些年没有见娘,我的娘可还在。”
何老太怒回一句:“你死了我都还没死,别哭了,晦气。”
何顺娘顿时就收声,擦着眼泪,没事人儿一样的坐下来,眼睛左右的瞧着,有着不屑,“玉娇都发达了,娘身为奶奶,既然没有跟着享福,看着屋子都没有人来收拾,娘这长辈当的也太失败了吧,是不是个个晚辈都觉得娘不会做长辈,都不前来孝顺啊。”
身为长辈,最讨厌别人提起晚辈不孝顺,何老太这痛处,都让何顺娘给说中,只能生气的别过脸去,母女俩十几年没有见面,完全没有亲情存在,更多的是谁也瞧不起谁。wWW.ΧìǔΜЬ.CǒΜ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回来娘家丢什么人,不会是你婆家不要你了,你没地儿去,又回来娘家丢人了吧。”何老太对自己的亲闺女,可是句句狠毒。
“让娘失望了,我在婆家可是子孙满堂,个个都孝顺,都敬着我呢,我是想念娘您啊,娘都活到了八十几岁,一般这个年纪的人早就入土为安,我不来多看几眼,指不定哪天娘就不在了。”何顺娘也是知天命的人了,在亲娘面前,可没有了当姑娘时候的温顺,在娘家受到的苦,她就是到了当奶奶,也都还记着很清楚。
“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闺女。”何老太一早就被亲闺女气的不行,上了年纪本来就怕死,亲闺女还咒她死。
何顺娘看着差不多了,也没有多呆,高高兴兴的出了屋子,迎面就撞上了何老柱。
亲兄妹十几年没见,大家都老了,一打眼还有些没认出来,何老柱半眯着眼睛,好半天才试着喊道,“大姐?”
“哎哟,二弟啊,听说你相看小媳妇,什么给时候摆酒,我也来喝杯喜酒,沾点喜气。”何顺娘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什么不提,偏往痛处说,何老柱脸色一下就黑了,抽着旱烟,“没影的事儿,还是别提了。”
“外头大家传来传去的还传错了不成,不过你说不提,我也就不提了,我们这姐弟多年没见,还是你最享福,打小就受娘的疼爱,这一辈子还讨了两房媳妇,生了个有出息的闺女,今儿早上,有村民们说道,你当年还想将闺女给弄死,这可是你的不对了,闺女出息了,可比儿子强多了,做人不能太恶毒,得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何顺娘皮笑肉不笑,就喜欢看何老柱变脸的样子。
都头发快要全白了,小时候的仇恨,还深埋在心里,何顺娘回来娘家,就不是来走亲戚,而是来讨回当年吃过的亏,受到的委屈。
连着被踩几个痛处,何老柱都没了说话的兴趣,黑着脸去看何老太。
何顺娘在何家,走路都是抬着头,仗着何玉娇是过继给她当闺女,这个情份可是比天大。
何家人也确实是拿何顺娘没有办法,大家只能防着她,还真不能赶她走。
王婆子见何顺娘来,脸色就拉的老长,推着何玉娇出门,完全不何顺娘机会找闺女的麻烦。
在何家不受待见,何顺娘也不放在心上,她不是回来讨好谁,带着儿媳妇,每个屋子都去溜一圈,见着什么都想着顺手给摸走。
一大早的,何家人都怨气很重,出屋子都得要将门给落锁,不然转个身,屋子里的东西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何玉娇坐着马车,还顺便带着药材,前往城里。
到了城里,也就顺路去周家看一眼,周家拿了药材之后,就没有了消息,也不知道周家的药材生意怎么样了。
刚到周家的大门口中,周伟又是喝的烂醉回来,扶着大门,眼睛都睁不开,走路双腿打晃,死命的拍着大门。
不一会儿,有人前来开门,是一位体面的妇人,甩着脸色的就开骂,“要死了,又来拍门,我告诉你周违,再来敲我家门,我就去告官,把你抓去坐牢,破落户就别来晦气。”
何玉娇有些惊讶,明明是周家的宅子,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宅子了,周家不是在做药材生意嘛?
周伟还想进去,被妇人一把给推倒在地上,大门重重的关上。
何玉娇跟路过的行人打听,原来周家做药材生意失败,还差点坐牢,司徒家很有心计,算计好了让周家跳进去,不止是银子没了,连宅子都没了。
如今周家搬去了乡下,守着几亩地田过日子。
只有周伟受不住呆在乡下,整日里在城里喝个烂醉,夜里就在墙角里窝一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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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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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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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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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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