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都是很热心,闲着的时候,几个大男人的约着就来给搬些石头,或是从山上拖些木头堆放在宅地上,想着何玉娇修大宅子能用。
三三两两的前来搬石和送木头,不到一天的时间,都堆成山似的。
王婆子前来看见了,也是感谢七沟村的人热情,没有因为她和何玉娇分家出来而被看不起。
回到家里,就从自己的私房银子里,掏出银子来,去买了一堆鸡蛋,每家每户的送去几个鸡蛋,亲自去感谢大家。
难得能吃上王婆子的鸡蛋,七沟村的村民有些不敢相信,都对王婆子好感上升不少,拍着胸口的保证,何玉娇修宅子尽管开口,大家伙银子拿不出来,力气还是有一把子。
萧幕瑾知道七沟村的人都可以放心,何玉娇能处理好修宅子的事,他还有事儿要去做,赶着牛车去出门去了。
何家还闹成一团,余娇娘哭着鼻子坐在院子里不停的抹眼泪,怀里抱着俩闺女,想要跟何老柱抱怨不公平,没想到还被何老柱指着鼻子吼出来了,说什么只会生闺女的儿媳妇,就没有资格分到何家的任何东西。
连何来财听着,都愤怒了,又不能对何老柱怎么着,说理也找不到理来说,俩夫妻只能闷声吃大亏,亲爹都指望不上,也就死心了。
家里分了家,没有一个人想到何盼弟,好像没有她的存在,还是何玉娇交代了一声,让她收拾东西,跟着王婆子一起吃住,往后嫁娶也跟何老柱无关。
何盼弟没少暗地里松口气,紧捏着的手心,这才放开来,她还真怕要跟着何老柱。
二房最是得意,分了最多的碗筷,不,应该说是抢了最多的碗筷,破旧的家具也推了满屋,什么柴火之类的也不少,家里也没有什么粮食,都留给何老柱了,大家想要吃饭,第一件事就是去买粮食。
手里头有银子还好,能去买粮食过日子,没有银子的就苦了,愁的眼睛都睁不开。
王婆子还没有绝情到不管不顾,也是何玉娇事先有交代,分了家几房头都不好过日子,可不能真的让几个房头饿死在家里。
二房没有前来借银子,三房可顶不住,扭扭捏捏的余娇娘结巴了半天,没说出半个字来,还是王婆子看不下去,塞了一两银子,叮嘱要省着点花,过日子就得要精打细算的过。
余娇娘眼泪流的都止不住,到头来,还在乎他们生死的人,既然是王婆子。
五房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何来耀不管事,木匠活儿都是王婆子在外头跟人家说好,何来耀只会干活,哪会去谈价格,更不会去宣扬自己的手艺。
杨金桃手里没有银子,看着俩孩子饿到哭,咬着牙的去山上挖野菜,可是也不是办法,见余娇娘能从王婆子手里借到银子,她也只好厚着脸皮去借银子。
王婆子也没有拿捏他们,爽快的给了银子,说好的是欠,可不是白给,手里头宽松了,还得要给回银子来。
这是大恩了,杨金桃不是没有良心的人,紧紧的握住手心里的一两银子,当下就给王婆子跪下嗑了三个响头,之前对王婆子的一切不满,都消失不见,她会念着王婆子的大恩大德。
王婆子喝着茶水,很想跟三房和五房说清楚,她可没那么大方,银子是老闺女交代她办的,她不过是照着办罢了。
当天下午,二房和五房就去宅地里忙活,一直忙活到了天黑透了才回来。
何玉娇去山上指点大家挖药材,这一走,到是错过了不少的事儿。
老何家可不管何家怎么分家,只关心一个问题,周家可有同意娶何玉如,当知道周家会前来商量成亲的事儿,开心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担心。
何玉如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老何家压着不敢往外说,连大夫都没敢去请,也就没有闲心情去管何家的事,不然就照着何老家多管闲事的性子,定是要去何家添堵的。
何老太是个心狠的人,为着自家的面子,为着何玉如能顺利嫁出去,打死也得要把流产的事儿隐瞒下来。
草草的给处理何玉如的流产,炖了俩个鸡蛋,算是给补身子,对外都说何玉如动了胎气,需要静养。
顾婆子清醒之后,狠扇了自己好几巴掌,以为自己把全家人都给害惨了,更是把何玉如给害得流产嫁不出去。
当知道何老太把事儿都给压下来,何玉娇这边又跟周家谈好成亲的事,不由的把心中的石头放下,流产也就不算什么事儿,只要何玉如早些成亲,努力再次怀上周家的骨肉,就是事后周家知道了,也不能怎么着了。
何玉如在炕上醒来,眼睛还没有睁开,眼泪先流下来了,紧抓着肚子上的衣服,她本想着借着怀上周家的骨血,好嫁入周家,没想到却是在自家的亲娘手里流产了。
要说不恨是假的,何玉如是身子动不了,不然她非得跟顾婆子闹起来不可。
何老太沉着脸进来,屋子里有一股子血腥气,站在门口,声音拔高的道,“好生的养着,玉娇是个能干的姑娘,去周家把你的亲事都谈成了,你就等着嫁入周家吧。”
何玉如愣住了,怀疑听错了,她刚刚失去了周家的骨血,周家还会愿意娶她进门?
何老太继续道:“你肚子里怀着周家的种,周家就得要负责,娶你进门也是应当的,嫁进周家之后,得要好生的人家的儿媳妇,给周家多生几个孙子。”
何玉如听懂了,含着眼泪的点头,想要开口说话,却是喉咙干哑的发不出声音来。
在山上,何玉娇跟着村民们有说有笑的来挖药材,其实很多药材,都是野性很强,随便都能长大,雪冻不死太阳晒不干,要不是山上的木材杂草太多,还能长的更好。
村民们都是脑子不太灵活,教他们挖药材,就只会满山的去寻药材,不懂得变通一下,其实七沟村的村民,都有一些各自的山头,山头上都是种着一些杂树,需要柴火的时候,前来砍些木头回去,或是家里需要修补宅子家具之类的,都用自己的树木。
远一些的山上,还有大把的树木,大家有时候贪着自家的山头近,都不会走的太远。
这在何玉娇看来,可是大大的浪费,教着大家伙,有空儿的时候,把自家的山头清出来,种上药材多好啊,省得满山费劲去寻药材。wWW.ΧìǔΜЬ.CǒΜ
村民们显然是被惊到了,有村民呆呆的问道:“我们自己种药材?玉娇,我们能种什么药材?”
何玉娇指着何首乌道:“不管是什么药材,都能种,大山上没有人管理都能长起来的药材,当然也能种,总比山头上长些杂树野草的强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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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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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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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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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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