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跪着的林菜花还是很害怕,不知道王婆子会怎么处罚她,没少向何玉娇投来求救的目光。
何玉娇不是个会为难别人的人,招手让林菜花起来,拉到了角落里,认真的交代道,“二嫂,是不想分家嘛?”
林菜花都快要哭出来了,连连点头。
“好,我会跟娘说情,这一次就不去计较了,但你往后必须得要听娘的话,不好的心思收一收,还有娘为家里付出了那么多,二嫂得要帮着娘说话,修好的大宅子自是有你一份,你也不必去猜测我没有银子修大宅子,我说出的话,定是能办到。”何玉娇得要为王婆子考虑,她娘在何家才是最受委屈的人。
林菜花自是没有意见,相比帮着王婆子,大宅子可是占了大便宜,有了大宅子,就是天天给王婆子端洗脚水都成。
“玉娇,我是一时的猪油蒙了心,但现在不会了,我知道自己脑子不聪明,瞎猜测只会害了自己,我孝顺娘,还听你的话,跟着你吃不了亏。”林菜花嘿嘿一笑,总算是把偷摸进萧幕瑾屋子里的事儿给翻过去了。
何玉娇示意林菜花过去照顾王婆子,这一天下来,王婆子伤够了心,还在应付何来荣,怕是有些精神不济。
林菜花这人吧,特别能放下身段,知道还能住上大宅子后,更是卖力的去讨好王婆子,肥胖的身子往王婆子的身边一站,跟保镖似的,连何来荣都得要皱眉。
家里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更加的怪异,何老柱叫着何来荣进了屋子里,俩父子有话要说,不方便让其他听了去。
而何来荣也是一肚子的疑问,需要向何老柱打听清楚。
后院里,朱春梅算是看了一场好戏,她是分了家的人,没有见着何来荣就往前去凑热闹,一来是怕何来荣拿着她犯下的错说个不停,二来是分了家就是俩家人,也是怕何来荣从她这大房里头拿走点什么。
转身的时候,将脚边的破桶踢翻出去,朱春梅心里算计着,何来荣回来无非就是想从家里拿银子走,现在何家可不是之前全都听从何老柱的安排,公中的银子二房三房和五房都计划着拿去修大宅子,不会让何来荣给带走。
而且何老柱在何家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王婆子倒是越发的受到了几个继子和儿媳妇的敬重。
朱春梅将听到的消息,都偷偷摸摸的指派俩儿子何宝吉和何宝祥去县里,一五一十的告诉司徒倩。
何来金身为长子,四弟回来,自是要去打声招呼,在屋子里翻找着有没有好酒好菜,去跟四弟喝俩杯,也能从四弟的嘴里多听一些城里的见识。
正好朱春梅回到屋子里,看了一眼何来金,鼻子里哼道,“怎么着,想去讨好你家四弟啊,秀才弟弟可没待见过你,别去自讨没趣了,我们是分了家过日子,上赶着的去讨好还让人家嫌弃,有这功夫不会去地里多干点活。”
何来金听了心中恼怒,朱春梅说话越来越难听了,话里带剌,不时的还阴阳怪气,他们几兄弟虽说没有多相亲相爱,也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兄弟情还是存在的。琇書蛧
“你没事儿少说话,四弟是秀才,只要是我四弟,在十里八村的我走出去都有面子,兄弟之间哪来什么讨好不讨好,四弟难得回来,我当大哥的拿着酒去喝俩杯,也是常理,分家又是不成仇家。”
何来金知道自己这辈子没什么本事,以前还能依着长子的身份,在家里得些好处,盼着分家的时候能多分一些家业。
如今分了家,那些指望都落空了,总不能把秀才弟弟也得罪了,万一家里有点什么事,找关系打点还得要求到秀才弟弟面前。
朱春梅特别看不惯何来金一逼没出息的样子,巴结着这些亲人,屁都得不到,还想得到好处,都是一群想着怎么从他们身上吸血,何来荣这些年没给家里一个子儿,她早就心生不满了,好几次提起,都让何老柱瞪眼给吓的闭嘴。
也就其他几房的人还眼巴巴的盼着何来荣能给家里带来好处,别想梦了,朱春梅更多的是想从司徒倩那里得到好处,可比去讨好何来荣实在多了。
这边,何玉娇坐在屋子里,喝着茶水,脑子里计划着得要快些修大宅子,还有药材生意的事,也得要抓紧的多运些药材去春风县。
刚有了想法,何玉娇还没有站起身,萧幕瑾走了进来,这可是难得,萧幕瑾从不单独进何玉娇的屋子。
“幕瑾哥,坐下来喝茶。”何玉娇笑着招呼着萧幕瑾。
萧幕瑾坐下来后,一言不发的喝着茶水,脸上倒也是平静。
“不会是来我屋子里就是为了发呆吧。”何玉娇心情很好的打趣。
萧幕瑾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何玉娇。
这封信还没有打开过,看着上面的字,何玉娇脸色当下就变了,是何来荣的封,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萧幕瑾的手里。
萧幕瑾指了指院子里的地面,说道:“你四哥走来走去的把信掉地上了。”
何玉娇有考虑过要不要交回给何来荣,可是这信封上头的字,让她迟疑了好久,还是决定打开来看。
打开之后,何玉娇脸色都气到发青,重重的把信拍到桌子上,何来荣果然没有怀好心,回来就是为了何家的家业。
萧幕瑾拿过信书,快速的看了一眼,冷淡的道,“为了仕途,连亲人都可以出卖。”
“我爹怕是还拿着秀才儿子当宝贝看待,没想到这个秀才儿子是条白眼狼,算计着回家来拿走全部家业。”何玉娇眯起了眼睛,何来荣心思够恶毒,在城里过着舒服日子就算了,还不放过乡下的家人。
“你有什么打算?”萧幕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起来。
何玉娇还没有说话,何来荣急的满头大汗,惊慌失色的走过来,看到信被打开,眼底的狠色一闪而过,压着声音的问道,“玉娇,幕瑾,你们可有认字?”
乡下人家,没几个认得大字,里正和少许的族长会识得几个大字,何来荣捏着拳头,信被打开了没事,只要何玉娇和萧幕瑾看不懂就成。
何玉娇嘴角一弯,笑眯眯的道:“四哥,我从小就没认过字,怎么会识字,家里只有四哥念过书,这信里写得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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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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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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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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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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