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银和林菜花瞬间燃起希望,借着现在村民们在观看,就不信何老柱真能做出狠绝的事儿来。
林菜花在地上同手同脚的爬到何老柱的面前,哭声悲惨:“爹,求求您老人家了,让我回来吧,怎么处罚我都行,就不能让我带着何家的骨血,在外头流落,我这一辈子都尽心尽力的孝顺您,为何家努力的传宗接代,不看在功劳上,也应该看在我这一份心上,天大的错,也不是把我和三个儿子赶出家门,爹要不是不能活路,我就去何家的祠堂跪到爹原谅为止。”
何来银过来抱住何老柱的大腿,哭的跟个小孩子似的:“是我没有管教好婆娘,是我没娶好婆娘,可是婆娘也跟了我十几年,还生了三个儿子给我,真把婆娘和三个儿子赶走,我这一辈子还怎么抬头做人,谁都能在背后指责我负心,何家的男人可不能背上负心汉的名声。”
何来金听的都快要流泪了,林菜花还能带着三个儿子在何老柱的面前求原谅,可是他的婆娘和俩个儿子,只能躲在院子后面,风吹日晒的过日子,每天都提心吊胆没法安心,吃喝都成问题,瘦的人不人鬼不鬼。
以前还觉得是王婆子恶毒,容不下他们,经过那么多事儿,何来金是看明白了,真的容不下他们的,是自己的亲爹啊。
后娘的恶毒都是在明面上的,可是何老柱的绝情绝义,都是在暗地里,林菜花带着三个儿子想回何家,只要何老柱一句话就成,可这一句话何老柱都不愿意说。
何来金年长一些,很多事儿都看在眼里,从小到大,虽说他是长子,也能知道何老柱最喜欢的儿子是何来荣,能考上秀才的儿子,不是他们几个泥腿子儿子,不能带来风光,不能带来富裕。
一翻细想之后,何来金也给何老柱跪下去:“二弟妹和三个侄子都没犯下天大的错,他们的错还达不到赶出何家,爹,七沟村的人都知道,您一向处理公平有道理,怎么着也不会容不下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家里再穷再苦,您和娘都能把他们给拉扯长大成亲生子,如今日好过了,怎么就容不下了呢,娘是个面恶心善的人,二十几年来,说句良心话,没有亏过我们几兄弟,说到底,是爹想要我和老二过不成好日子,硬是要把婆娘和孩子给赶走啊。”
何老柱气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指着何来金,狠狠的就一巴掌过去,“混账儿子,怎么跟老子说话,这些年我是怎么管教你的,说出这等话来,想要气死老子啊。”
所有人都很是震惊的望向何来金,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何老柱的不是,这还是长子亲口说出来,而且话里还带着感谢王婆子。
七沟村谁不知道王婆子是后娘,还是强悍的后娘,把何家一大家子人都管教的服服贴贴,几个儿媳妇在外头话里话外没少说王婆子这个当婆婆的坏话,做事儿也偏心的不行,恶毒后娘名声早就传出十里八村。
如今听到何来金说的话,有些明白人,这一听就听出其中的意思来,何家这些日子虽说是挖药材赚了点银子,可家里的事儿也真不少。
大房的婆娘和俩个儿子都离开何家了,现在又是二房的婆娘和三个儿子,细细一打听,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儿,不少人都在背后说道,是王婆子在作妖,不然谁家没点闹腾啊,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儿,犯不着把儿媳妇和孙子都赶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就看向何老柱,同时在王婆子的身上打转,这不,何家的当家男主人都不开口留儿媳妇和孙子,让一个后娘来处理,可不就是让后娘来背恶名。
何玉娇笑眯眯的道:“爹,二嫂和三个侄子,是留是赶走,可就您一句话的意思,我娘就是再泼辣,也不能把何家的孙子赶走啊,没这个权力。”
王婆子一脸感动的看向何玉娇,还是老闺女处处心疼她,这些年来,她背的恶名也不少了,再背恶名下去,她也不会去在意,可是现在有老闺女为她说话,突然就想开了,何必呢,都活了快一辈子了,也应该放下一些恶名了。
何来金被打了巴掌,却没有收声的意思,反过身来,跪在王婆子的面前,不理会何老柱,“娘,外人怎么说您,在我的心理,您比我亲娘还好,比我亲爹还亲,当年家里多穷啊,我就是提了一句,想成亲了,您就张罗着给我娶媳妇,这些年还把我三个孩子给养大了,可是我亲爹,从头到尾,都是只顾着干活,没操一点心,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我也说不出口,今儿看着爹不想留下二弟妹和三个侄子,我这心里就压不住了,爹还想让您来当这个恶人,我都为您感到不公平。”
何老柱捂着胸口,直直的往后倒去,一辈子的名声啊,就要毁在他看重的长子嘴里了。
萧幕瑾身手敏捷的扶住何老柱,何玉娇手脚快速的上前,抽出一根银针,狠狠的往何老柱的人中扎进去。
何老柱是想晕都晕不过去,只能喘着虚弱的气息清醒过来。
何来银可是震惊到张着嘴巴老半天了,也顾不上何老柱会不会当场气死,直直的问道,“爹,大哥说的可是真的?这些娘做的事儿,可都是您默认的?”
“别说了,都是一群白眼狠,我可是你们的爹。”何老柱有力无气的吼一声,直翻的白眼显示着他又快要晕过去了。
何玉娇打来井水,冰凉的井水打在何老柱的面上,瞬间就把何老柱给激灵了一下,清醒不少。
林菜花都快要听傻眼了,扯着何来银的衣服,声音很大的道,“当家的,敢情我一直都错怪娘了?说来也是啊,我嫁入何家,还是娘亲自操办的,生孩子也是娘在安排,真要是容不少我们,还费这个心思干嘛?”xǐυmь.℃òm
何老柱眼神狠利的扫过家里人,好一个众人反他,让他是当场就名声扫地,想要挽回名声,也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让他在七沟村还怎么当长辈摆架子,村子里没人会再尊敬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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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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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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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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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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