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哪会不知道何老柱什么意思,闺女没有儿子重要,养闺女就是长大之后嫁出去,不能给家里招半点的麻烦,要不是她处处护着闺女,这会儿闺女早就不知道嫁给谁去了,过得日子还不知道成什么样。
她也不指望何老柱能怎么疼老闺女,能做到不干扰老闺女做生意,也就很满足了。
压着胸口的气,王婆子心里的烦脑,却是不能跟何老柱,老闺女现在就是去招惹了大麻烦,虽然她是万般的担心,但也不会让何老柱知道。
“当家的,老大现在单身一人,老二这会儿跟老二家的要断不断,外头的风言风语传的可是真难听,平日里家里人都嫌娇儿给坏了名声,现在可没有人说娇儿的不是,这事儿你怎么想的?”王婆子换了个话题,过日子可不就是麻烦不断,家里就没有平顺过,几个继子都不省心。
说到家里的老大和老二,何老柱是连连叹气,一个两个都扶不起的阿斗,家里那么好的条件,有吃能喝还有家业,不想着努力去赚多点银子,尽是背地里想着怎么分家业,非得要把他这老俩口的骨血给抽喝干净才能消停?
家里的家业,何老柱从来都是有自己的打算,老大是长子没错,却不是他众多儿子中最有出自己的,家业就是给,也得要给最出息的儿子,才能让何家的血脉越来越富裕,脱离乡下穷苦人家的日子。
可是几个儿子都不明白他的一片苦心,背地里没少话里话外的说他这个当爹只要婆娘不要儿子,何老柱每次听到这些话,都能气上好久。
要不是他当年娶了王婆子,一起精打细算的把几个儿子给扯拔长大,让老四考上秀才,给何家添光,让老五学了手艺,不会饿死,这在七沟村,谁家能有他这般的能耐?
几个儿子都目光短浅,加上几个儿媳妇也没有见识,枕边风吹一吹,都找不着北了,何老柱狠抽一口旱烟道,“老大和老二就随他们吧,没婆娘也能过日子,饿不死他们。”
王婆子还有些震惊了,何老柱还能这般的狠心?
之前可还打算着给老大再娶一房媳妇,这才多久啊,就不管老大了?连老二都不想管了?
真要不管,王婆子还有些乐呢,她可不愿意拿出银子来给老大娶媳妇,也绝不会底头去林家把老二家的接回来,家里人少还清净,她这个当后娘的,早就做的够好了,继子们过不过得好自己的日子,那就不是她能去操心了。
“不怕外人说三道四,当家的,我知道你也是要面子的人,平日里提着旱烟往村头一坐,大家都可都是恭敬着你呢,秀才老爷的爹,几个儿子都大了,眼看着孙子都快成大小伙了,正是应该享福的时候,如今你再去村头,怕是大家话里话外的就不一样了,你能受的住?”王婆子说的是实话,在七沟村里,谁不想给自己的脸贴点光啊,何老柱一向很享受别的恭维。
何老柱脸上又浮上愁云,往炕上敲了敲旱烟:“少去村头就成了,虚名有什么用,吃到嘴里的肉才香,老大老二不争气,我们还能养他们一辈子不成。”wWW.ΧìǔΜЬ.CǒΜ
有这句话,王婆子就更加的放心了,知道何老柱这是铁了心要放弃老大和老二,多少也能猜出来,何老柱这辈子最看重的,无非就是秀才儿子老四,怕是要省着银子给老四呢。
“唉,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得要去厨房看着点,这些日子家里能吃上点油腥,可都是娇儿出的银子,还上交了三两银子给我,以往家里人都嫌娇儿只会吃喝,现在能赚银子了,倒是个个都哑巴了。”
王婆子说话的时候,可是带着怨气的,必须得要给何玉娇正名,其他人也就算了,身为亲爹的何老柱可不能总认为老闺女吃喝了家里多少好东西。
何老柱还不了解王婆子?顺着意的点头道:“玉娇本事,比家里几个儿子都本事。”
也没有说违心话,何老柱还不到完全糊涂,家里人能不能赚到银子,他心里都有数,为什么他会支持何玉娇种药材挖药材,就是因为知道这能赚银子。
王婆子这才下了炕,穿好鞋子出去安排家里的煮晚饭。
何老柱放下手里的旱烟,神情有些落寞,王婆子的心都在何玉娇身上,跟他不同心,这点他早就知道,还想着有一天,老闺女出嫁了,王婆子这挂在老闺女身上的心也就收回来了,会跟他一条心的过日子,为何家的血脉着想,如今看来,老闺女嫁到隔壁萧家之后,王婆子也会继续一心扑在老闺女身上。
别人在乡下过日子,那是过的开心满意,能吃上口干饭吃上一口油腥,也就满足了,何老柱可不满足这等日子,他有五个儿子,其中有个儿子考上了秀才,他就不会在乡下过一辈子,老了也想去城里当当老太爷的日子,也享点七沟村里人不敢想的福。
光是他想去城里还不成,得要王婆子给他打理一切,可是现在看着,王婆子就没有去城里的意思,只想着跟随着老闺女,有时候何老柱不喜老闺女,多少是因为王婆子的偏心。
院子里王婆子中气十足的骂着余娇娘,骂声整个村的人都能听见了:“败家的娘们,好好的一块布,硬是让你给洗成了破烂,有这个劲儿去地里扒食也好啊,何家就是金山银山都不够你败的,乡下人家整天干活一身泥土,把泥土汗水洗一洗也就完事了,就你这事儿多,非得讲究着要把布给洗破,不想在何家呆了,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余娇娘吓的缩着身子,眼泪默默的流,胆怯的不敢抬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王婆子手里拿着的那一块布,本来就是旧衣,穿久难免就有些脏的洗不掉,而且旧衣穿久了,也本就会破,她这点子的力气,还没怎么使大劲,旧衣就破了。
其实王婆子也没少为着洗破了衣服而骂她,余娇娘也每次都承受着王婆子的怒火,也一直提醒自己,下次得要小心,可是看着那脏的不能再脏的臭衣服,不洗干净了怎么穿上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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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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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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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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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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