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梅从外头回来,看到何玉娇受了伤,心里还暗自偷乐。
林菜花傻里傻气的问道:“难道又去殉情?丢不丢脸啊。”
还是余娇娘有些良心,煮了一碗姜汤端过来,淋了雨人就会受寒,姜汤能去体内的寒气。
屋子里,王婆子是哭了一回又一回,想到老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怎么活啊。
大夫赶来的时候,何玉娇都醒过来了,全身痛的难受,呻吟一声,王婆子一把抱住她。
“娇儿,不能丢下娘啊,娘就你一个老闺女,是娘的命啊。”王婆子哭的声撕力竭。
何玉娇微弱的发出声音:“娘,有人要害我。”
王婆子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变的狠厉:“是谁?”
“没看到人,我在山上摘药材,有人背后推了我一下,我就滚下山坡,然后不知道谁把我给抱回来了。”
何玉娇说个话都难受,能感觉到全身都是碰伤,轻微的动了下,好在没有骨折也没有伤到内脏。
“先好好养伤,这事我们私下里说,敢对我老闺女下手,老娘不会放过她。”王婆子看着大家都往这边伸过头来,她心里微凉,有人敢对她老闺女下狠手,是要结死仇了。
这时大夫前来,王婆子让开一些,让大夫把脉。
何玉娇眼看着大夫那把脉的手法,相当的外行,意思一下的把个脉,就算完事。
暗自庆兴自己没有太严重的伤,不然得死在这位大夫手里。
大沟村的大夫,说白了就是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一点皮毛,简单的头痛脑热的大夫手里有几个药方子,运气好碰对症了,那就吃好了,要是运气不好,那就没办法,一切都是命。
大夫也看不出个啥来,给开了个药方子,让何家人去抓药,还留下了一瓶药膏。
花了一串铜板,王婆子亲自给的铜板,朱春梅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铜板,跟割她的肉似的。
“你们都出去,把家里的活儿给干完。”王婆子把大家都往外一堆,房门一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现在才敢让自己害怕。
何玉娇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在炕上躺着,王婆子拿着药膏脱去她的衣服,看着满身的青紫,捂着嘴就哭了。
等抹好药膏,王婆子一双眼睛都哭红肿了,轻轻地给何玉娇盖上被子,她就出去了。
王婆子来到堂屋,坐在何老柱的身边,擦干眼泪,开口道,“当家的,有人把娇儿从山坡上推下去,你说会是谁?娇儿一直养在家里,也没有和谁有过节。”
何老柱眯着眼抽旱烟,听到王婆子的话,眼睛一下就睁开来,一家之主的威严就出来了,严肃的道,“真是被人推下山坡的?”xǐυmь.℃òm
“娇儿是养的娇气任性一些,但从来不说谎,这一点你也是清楚的,就连当初要跟萧家穷小子殉情,也是明明白白的,没有藏着掖着,我相信娇儿所说的话。”
王婆子有些不乐意了,咋得,还怀疑她老闺女说谎啊,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她老闺女,心里压着火气,也不能在何老柱面前发。
这就是王婆子的聪明之处,跟何老柱说话,永远都是心平气和的。
何老柱狠眯了眼:“我们何家虽然不去害人,但也容不得别人来害我们,娇儿是我闺女,敢害娇儿,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可不是,看着我们家好欺负,下死手呢,好在娇儿命大,没有死成,保不准下次就得手了,当家的,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里住着,真有人想害我们的老闺女,可是防不胜防啊,现在还只是对娇儿下手,万一哪天对我们下手,能提防的了嘛?这是跟我们家结死仇,平日里吵一架骂两声的,也都是平常事,现在可是要人命啊。”
王婆子抹着眼泪的道,她很懂得怎么说话,何老柱才会重视,因为她生的是闺女,在何老柱看来,闺女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用不着太过宠爱。
何老柱没有说话,阴沉着脸,提着旱烟就出去了。
家里的气氛就有些紧张了,王婆子来到厨房,亲自下手给老闺女做好吃的,白面做的面片汤,蒸了两个鸡蛋,一小盘炒韭菜,再从大骨头上刮下来,放到蒸鸡蛋上面,再淋上香油。
林菜花看的口水直流,心里不乐意,她都没得吃,全让何玉娇吃去了。
王婆子一走,厨房里就开始说起何玉娇的不是来。
“请大夫花了一串铜板,真是金贵,寻死寻活的还能天天救不成,只会浪费家里的银子。”朱春梅还心疼银子,她俩儿子娶媳妇还没有银子呢。
“吃的最好,家里好吃的都给玉娇了,我们干活的都没得吃。”林菜花惦记着吃的。
“玉娇那么喜欢萧幕瑾,嫁过去不就好了,弄的多难看啊。”杨金桃希望何玉娇早点出嫁,省得见天的就看到王婆子偏心。
只有余娇娘不出声,不管几个妯娌说谁,她都不怎么说话,虽然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何玉娇吃过饭,身上的痛感也好一些了,大夫开的药方子她可不会去吃,让王婆子去医馆里抓药。
王婆子一拍大腿,决定把何玉娇送去医馆,乡下大夫哪能信得过啊。
看着老闺女伤的重,王婆子见雨停了,叫来何来金,抱着何玉娇上了牛车。
村子里的人都前来看热闹,私下里都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何玉娇尽量的闭上眼睛,没有力气去听这些闲言碎语。
躺在牛车上时,何玉娇总感觉有一道让人背后发毛的目光盯着她,人太多了,她又还伤着,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查看。
这时候何玉娇要是抬头看一眼,就会看到何玉如在一旁狠冷恶毒的目光盯着她,见她没有死,心里更是恨到没地儿出气。
隔壁的萧家人也跑出来看,张柳儿见到何玉娇不会动,还紧张的问着萧翠花,“你说玉娇是不是死了啊?”
萧翠花还有些没搞明白何玉娇怎么会伤成这样,但很肯定的道:“没死,手还动了。”
王婆子不喜大家盯着看,让何来金快点赶牛车,直接送去医馆里看大夫。
医馆的孙掌柜还吓一跳,经验老到的他,很快就能猜出点什么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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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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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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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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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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