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天不见,他怎么瘦成了这个鬼样子?
这三天来,萧幕瑾过的很惨,萧家只让他干活,不给他吃的,自从抓了一只野兔子回去后,张氏整天都让他出来抓兔子,抓不到连水都不给他喝。
之前能抓到野兔子,有一半是运气,大山上没有那么多野兔子等着让他抓。
而他为了垫肚子,只能在山上摘一些青野果吃,身体得不到充足的能量,没有强大的体力,不敢轻易往深山之中去打猎。
三天下来,全都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在支撑着。
实在走的太累,萧幕瑾一个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躺在地上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何玉娇有些发怔,手里的白面馍馍在萧幕瑾看来散发着深深的香味,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最狼狈的一面,就逞现在了何玉娇面前,萧幕瑾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你饿了?”何玉娇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馍馍,再看看萧幕瑾那双饿到发青的眼睛,有那么一丝的迟疑。
一边是不太愿意给萧幕瑾吃馍馍,毕竟食物珍贵,一边又怕万一给饿死了,不是连自己都回不去现代了?
何玉娇也就考虑了一会儿,果断的把馍馍和井水放在地上,拍了拍屁股走人。
“娘,金银花也摘光了,我们快些回去凉晒,到时候换了银子,给娘买好吃的。”何玉娇拉着王婆子撒娇。
“好好好,还是我闺女最孝顺。”王婆子跟吃了蜜似的笑眯了眼睛。
收拾好就回去,何玉娇下山的时候,还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树林,萧幕瑾的目光深邃复杂的看着她。
等何玉娇走后,萧幕瑾拿起馍馍和井水,大口的吞下去,他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连一向有洁癖的他,对何玉娇吃剩下的半个馍馍,也没有犹豫的吃下去。
肚子里有食物,萧幕瑾整个人都活过来,转身步伐坚定的往更深的树林走去,那里才有猎物。
何玉娇回到家里,就开始忙着凉晒,这几天把几个丫头都拉去了山上摘金银花,家里的活计就得要几个嫂子来干。
也让几个嫂子心里有些不痛快,没敢明着说什么,背地里可是没少抱怨。
厨房里,大房朱春梅在炒菜,王婆子没有给油,菜都是用水炒的,二房林菜花贪吃,刚洗好的黄瓜也要啃几口,五房杨金桃在添柴火。
病弱又胆怯的三房余娇娘,在一旁洗洗刷刷。
“小姑子平日里呆在家里想着隔壁的穷小子,我之前还觉得有些不太好,现在忙来忙去的要赚钱摘什么金银花来卖,倒是让我们也跟着受累了,银子怕是见不到,还耽误了田地里的活计,影响收成就是要让我们饿肚子,还不如继续痴想隔壁的穷小子。”
朱春梅不轻不重的几句话,让林菜花听着更加的恨起何玉娇。
“家里都吃不饱了,还想我们饿肚子,娘也是偏心得没边了,也不想想我们才是劳动力,家里的活计没有我们,能把日子过下去嘛?”林菜花愤愤不平。
“依我看啊,小姑子还不如嫁出去的好,省得在家里尽是添乱。”杨金桃狠狠的掰断手里的柴火,就指着何玉娇出嫁,省得看着心里添堵。
余娇娘没胆子背后说何玉娇的是非,只听不出声。
“小姑子的亲事还没有定下来,我这心里也急,眼看着宝吉和宝祥快到说亲的时候,这上头还有老姑挡着,我到是想早些抱上孙子,最好是生个十个八个孙子,人多才热闹。”
朱春梅的话峰一转,就见几个妯娌的脸上有些难看,也是,她这房都把儿子给养大了,成亲什么都得要银子。
接着生儿育女的,大家住在一起,不就是得要给养着,换了谁心里都觉得吃亏。
手里的黄瓜都捏碎了,林菜花想到自个的三个儿子壮劳力,到时候要给大房养孙子孙女,心里越想越觉得吃亏。
就连杨金桃都心有不平,她的孩子最小,等到她孩子成亲,不是要把大房和二房的孙子孙女给养大了?到时候也应该是分家了,也就是她孩子可能什么便宜都占不到,这个亏她不想吃。
余娇娘缩着脚,觉得几房当中,最吃亏的是自己,她没有儿子,干活挣的银子不都是给了几房贴补去了,她这病弱的身子,连一口干饭都吃不上,
厨房里的气氛就有些压抑了,四个妯娌心里各有盘算,就差说出分家两个字了。
饭桌上,王婆子给大家分食。
一大家子人,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何老汉三个馍馍,黄瓜酸菜和韭菜都最多的,接下来是大房,男丁比女人分的多,下地干活的比不下地干活的也分的多。
轮到三房的时候,娘仨也只分到了一个馍馍,韭菜都没有吃不上,黄瓜和酸菜倒是给了一些。
何家达到十岁的男丁,就得要开始下地去干活了,可以得到了个馍馍吃,十五岁以为能得两馍馍,表示是壮劳力了。
十五岁的丫头能得半个馍馍,而年纪小的丫头想吃馍馍,那就只能从自己爹娘的嘴里省下来吃一些。
在何玉娇的面前,一碗蒸鸡蛋,上头飘着几滴香油,每天雷打不动的能吃上这碗美味。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众人,发现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都隐藏着厌恶,何玉娇想着也是,毕竟她在大家的心里,就是白吃白喝还花式作死,
这等不公平的分食,大家都没有出声,都视为正常。xǐυmь.℃òm
“老大,明儿你挑着金银花带上我和娇儿去县里。”王婆子的面相略微有些刻薄,总拉着一张脸,安排着明儿的事情。
何来金抬头,他还以为何玉娇在家里闹一闹就算了,没想到还真要挑着金银花去县里换银子?
心里是不同意的,但王婆子的严厉眼神盯着他,一个不字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点头道,“听娘的。”
大房都没有说反对什么,倒是二房的林菜花在厨房里听了朱春梅的话,再听到王婆子要让何来金这个壮劳力,陪着何玉娇卖什么金银花,不就是哄着小姑子玩儿。
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的不满,凭什么她二房就得要吃这个大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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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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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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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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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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