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乔斯哲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可是没有想到,原来乔斯哲也不过如此,能轻而易举就被一个女人迷惑了心智。
“你想打我是吗?打啊!你怎么不打?!”乔时蔓往前走了一步,逼问似的。
乔斯哲把手收了回来。
他从来没想过要打乔时蔓。
实际上,二十多年了,他一直都很疼这个妹妹,从来就没有对她动过一次手。
可是刚才……
闭了闭眼睛,乔斯哲说:“蔓蔓,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先去城西的公寓住着,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有地方住。”乔时蔓说完,又狠狠瞪了冯瑶一眼,转身就往外面跑。
外面还在下着雨,乔时蔓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
真是倒霉!原主怎么这么倒霉,居然有这么一个笨蛋哥哥?!
还有那个冯瑶,手段居然这么高,能把乔斯哲玩得团团转?
气死了,真是气死了!
乔时蔓淋着春雨,只觉得浑身瑟瑟发抖,正想着要怎么打车,身边突然停了一辆车。
车窗落下,驾驶座上的人是杨星铭。
“小姐,你上车吧。”杨星铭说。
杨星铭是乔斯哲的人,乔时蔓刚刚才跟乔斯哲吵了一架,现在看到杨星铭,难免也有些迁怒。
她在雨里抱着肩膀瑟瑟发抖,但就是不上杨星铭的车,还喊着:“你回去吧,告诉乔斯哲,我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他这个哥哥了!”
杨星铭知道她是在说气话,又催了一遍:“小姐,你这样会生病的,快上车,我送你去住的地方。”
“我说了我不——”
天上突然“轰隆隆”打了一个雷,伴随着的还有闪电。
乔时蔓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有点儿怕……
行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么一想,乔时蔓立刻拉开车门,钻进了车上,但是却没有去乔斯哲的公寓,而是让杨星铭送她去酒店。
不远处,一辆漆黑的轿车藏在雨帘后。
楚宁不太明白霍廷枭的用意,但看着乔时蔓被接走了,还是问了一句:“霍总,我们跟吧?”
霍廷枭“嗯”了一声。
楚宁于是跟上了杨星铭的车。
一边开着车,楚宁一边时不时地往后视镜里看一眼,看霍廷枭的表情。
本来霍廷枭一早就等在这儿的,看到乔时蔓从别墅里出来了,霍廷枭刚让他开车过去接,但是他的车子还没启动呢,另一辆车就出现在了乔时蔓的身边。
这怎么说都有点儿太巧合了。
楚宁发散了一下脑洞,问:“霍总,那辆车上是什么人啊?乔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霍廷枭很肯定地回答。
楚宁很疑惑,“您这么肯定?”
霍廷枭唇角微微勾起,“那是乔斯哲的人。乔斯哲能那么年轻就把乔氏掌控在手里,自然不是个蠢人。”
楚宁表示不理解。
如果真的不是个蠢人,那怎么会轻而易举就信了别人的话,还在春雨寒潮的时候把妹妹从家里赶出来?
霍廷枭的车一直跟着杨星铭的车,跟到了酒店外面,他让楚宁跟上去看看乔时蔓进了哪个房间。
杨星铭替乔时蔓开好了房间,又带着乔时蔓进去,乔时蔓去浴室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试衣服换了,穿上了酒店的浴袍,暖和多了。
从浴室里出来,发现杨星铭居然还在外面,乔时蔓有些疑惑,“你怎么还没走?”
杨星铭微微低头,“我在等你出来。”
乔时蔓扁了扁嘴巴。
一想到自己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外面就有个男人在等着,说不定还能听到她洗澡的声音,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杨星铭好像是看明白了她的顾虑,连忙说:“我在门口,刚刚才进来的。”
“……”乔时蔓刚才只觉得一点儿尴尬,现在听到杨星铭的话,知道杨星铭肯定是猜到她刚才在想什么了,尴尬也就成倍数增长了。
乔时蔓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终于把情绪调整好了,她问:“你怎么一直待在这儿啊?”
“乔总有话让我转告您。”杨星铭说。
一听到和乔斯哲有关,乔时蔓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转过了脸不去看杨星铭,也不询问他话里的意思。xǐυmь.℃òm
杨星铭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乔时蔓肯定在生气,他微微叹了一声,说:“小姐,乔总今天是在演戏,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演什么戏?演戏讨好他的未婚妻?”乔时蔓讽刺道,“我这个哥哥可真是够专情的啊。”
这话实在是太酸了,就算杨星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能听出来乔时蔓对乔斯哲的埋怨,更何况,今天晚上的事他全都知道。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杨星铭说:“小姐,您对乔总还不了解吗?他怎么可能因为一点事就跟霍总吵架,闹得不欢而散,连合同都不管了?”
乔时蔓以前也觉得这种事不可能,毕竟乔斯哲在原著小说里也是个有脑子的。
可是发生了今天晚上的事以后,乔时蔓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乔斯哲的智商。
杨星铭继续说:“其实乔总是演戏给冯小姐看,又怕您出事,所以一直让我在外面等着,只要您一出来就让我接您。”
乔时蔓烦躁地擦着头发,同时也在想杨星铭的话。
如果杨星铭说的是真的,那乔斯哲今天晚上演戏……他为什么要演戏?
“你是说,我哥其实已经知道了冯瑶的事?”
“不知道。”杨星铭回答。
乔时蔓:“……”
看到乔时蔓的表情,杨星铭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立刻又说:
“最近发生的事太奇怪了,加上夫人受伤晕倒的事过于偶然,乔总把这一切联系起来,其实已经有点怀疑冯小姐了。今天公司高层突然提出那种要求,他让你从家里搬出来,也是为了保护你。”
乔时蔓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是啊,公司高层说要她从家里搬出去,而且还要让她交出手里的股份,她现在就这么出来了,股份还握在手里呢。
不过……
越想越觉得不对,乔时蔓问:“杨星铭,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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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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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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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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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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