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罗子莹不说话,他又补充道:“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对别的女人跟对你一样。”
罗子莹还是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的目光坦荡、真挚,甚至带着解释不清的忐忑和焦急,丝毫没有想象中的心虚和狡辩。
罗子莹迷茫了。
她看着他,无奈又无助,良久,才低低道:“那你也可以像对她们那样对我吗?我怕我演技太好,演得自己都相信了。以后你要离开的时候,我怕我会接受不了那种落差。”
夜临沉呆滞了几秒,嘴角缓缓勾起笑意:“那就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和。
每一个字却都像鼓槌一样落在罗子莹的心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会像以前的每一次承诺那样,说到做到吗?
这一刻,她忽然很想赌一把,抱住他、亲吻他……
她垂在身侧的手握紧,紧张地抿了下唇。
可还没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夜临沉已经俯身撷住了她的唇瓣。
温热的唇瓣,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如风暴席卷,让人无路可退。
罗子莹愣怔了几秒才想起反抗,但已经失去先机。
不管是推搡还是拳头,都没有让夜临沉放弃。
他闭着眼,霸道地掠夺着她的呼吸,波仔饼香甜的味道在他们的唇齿间绽开。
窒息和甜蜜的感觉一波波袭来,罗子莹最终无力地垂下了双臂,身体一点一点虚软下来。
夜临沉感觉怀中的人停止挣扎,才微微松开桎梏,睁开眼睛。
她眼神迷离,脸颊酡红,好像喝醉了一般,越发衬得她皮肤如雪,眉眼精致。
他视线迷恋地临摹着她的五官,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低低呢喃:“放心,一切有我!”
这算是他正式的承诺吗?
罗子莹意识一霎清明,耳畔回想起顾轻轻的话:她才是他的合法妻子,他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
波仔饼早已经在挣扎中不知去向,她伸手环住夜临沉的脖子,主动加深了那个吻。
香甜的气息钻入口腔,那丁香小舌如同牛奶般丝滑。
夜临沉身体一僵,旋即眸中闪过欣喜,予取予求。
车内的气温逐渐升高,夜临沉炙热的大掌顺着她纤细的腰肢探进衣底。
他粗粝的指尖微颤,如少年般青涩生疏。
罗子莹闭上眼睛,忐忑又期待地承受着他的索取……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打破空间里的炙热气息。
夜临沉和罗子莹几乎是同时睁眼、松手,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们就像是被教导主任堵在操场小花园里的早恋生,内心充满甜蜜,脸上却满是慌张。
罗子莹看着身上被压碎的波仔饼屑,捂着滚烫的脸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知道,他们两个刚才有多激烈……
电话铃还在响个不停。
夜临沉看到车载中控上显示着母亲朱婉宁的号码,略微迟疑,还是接了起来:“妈。”
只一个字,那边立刻传来朱婉宁恹恹的声音:“临沉,妈不舒服,你能回来一趟吗?”
夜临沉担忧道:“您怎么了?要不要我给您叫救护车,或者直接让李姐送您去医院?”
“不用,不用。”朱婉宁连忙改口:“就是今天血压有点高,头晕,没力气。这会儿吃了降压药,已经好多了。”
夜临沉悬着的心落下。
他看了看时间:“那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回来看您。”
“明天?”朱婉宁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意识到过激后,声音又压了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我跟你说我不舒服,我现在就想见你,立刻、马上。”
夜临沉眸底闪过不耐,但立刻就被他压了下去:“好,你别激动,我马上回来。”
高血压病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绪起伏。
果然,电话那边,朱婉宁声音立刻弱了下去,还带着气促的喘息:“好,妈等着你。”
夜临沉用的是车载蓝牙接听,罗子莹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解开安全带,理了理身上的折皱,利落道:“开门吧!我就在这里打车回去就行。”
“不用。”夜临沉按住她的手:“这里到家不过两公里,来回耽误不了几分钟。”
他说着,已经熟练地启动车子。
罗子莹侧眸,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还知道这里离家不到两公里呢?
刚才那八公里的波仔饼是怎么顺利来的?
她看破不说破,目光落在被他紧攥的手上,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他是怕她突然开门跳车跑了吗?
夜临沉觉察到她的视线,清俊的眉宇间染上暖色,不自觉地放慢了车速。
但路只有一条。
很快,车子就在别墅前停下。
夜临沉下车,修长双腿几步就到了副驾驶外。
他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慢点!早点休息,我争取明早回来。吃过早饭,我们一起送聪聪去学校。”
他温柔地说完,还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下,才驾车离开。
罗子莹愣愣地看着车尾灯消失,良久才回过神来。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真的打算跟她过一辈子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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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临沉一进门,就觉察到今晚家里异常安静。
平时朱婉宁生病,佣人们全都会被使唤得脚不沾地,谁也别想早休息。
可今天,连她最贴心的李姐都没在,难道真的是病得很严重?
他皱眉,快步上楼。
“妈,您没事吧?”他担忧地推门进去,差点跟正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呀!”一声甜腻的轻呼。
夜临沉怔住,眸光倏冷:“你怎么在这?”
余文静稳住身形,委屈地看向床上的朱婉宁:“临沉哥,我听说伯母不舒服,特意过来看看她。”
夜临沉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床边。
“妈,您现在好点了吗?”
他语气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朱婉宁笑笑:“好多了。小静刚刚给我量过,只比正常值高一点了。现在看到你、看到你们,我感觉就更好了。”
她目光暧昧的看向余文静,余文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既然您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夜临沉丝毫没理会她们的表情,话落就直接转身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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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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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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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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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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