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让她忙起来,忙到没有时间再去想他们彼此讨厌的过往。
“唔……”
顾轻轻的呼吸被掠夺,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喘息道:“别,你的伤还没好。”wWW.ΧìǔΜЬ.CǒΜ
厉泽衍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抱着她的腰在床上一滚:“那你来。”
顾轻轻只觉天旋地转,等到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反转了位置。
……
云雨初歇,满室荼蘼。
厉泽衍依靠着床头,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腰上的伤口。
顾轻轻轻喘着,不经意地垂眸,正好看到他一闪而逝的动作:“不行就别勉强。”
厉泽衍的手只一僵,索性大大方方地按了起来:“你以为我想碰你?我这都是为了儿子。”
“呵呵。”顾轻轻冷笑一声,翻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厉泽衍看着那光滑的背脊,回味着刚才那如绸缎般丝滑的触感,顿时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他毫不犹豫地欺身过去:“为了儿子,我们要再接再厉。”
不光是今天,还有明天,还有以后的每一天!
他要把这些年她欠他的,全都加倍讨回来!
炙热的体温,急促的呼吸,顾轻轻被烫得瑟缩了下,一把抽出旁边的银针:“我警告你,别乱来。次数太多有损精子质量,反而会降低怀孕的几率,会适得其反。”
这说法,厉泽衍听过。
他强忍住欲望,将身体稍微往后撤了撤:“不行就不行,少拿儿子当幌子。”
明明是听进去,嘴上去不饶人,真是个傲娇怪!
顾轻轻嫌弃地腹诽着,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
她拿开他的胳臂,起身开始穿衣服。
厉泽衍看着她的动作,目光一沉:“你干什么?”
“当然是回客房。”顾轻轻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又不相信我是真正的顾轻轻,难道我还要睡在你们的床上?”
她这副以退为进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
厉泽衍眸色暗了暗,长臂一伸就环住她的纤腰:“你是不是皮痒?说了要培养感情,都忘了?我可不是谁的泄欲工具,无偿精子库,需要就来,干完就走。”
顾轻轻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厉泽衍,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你怎么这么粗俗?”
“在自己老婆面前,还需要装吗?”厉泽衍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顾轻轻怔住:“你、你相信我了?”
厉泽衍意识到失言,眸光闪了闪,淡定道:“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演戏要演全套,你就是装,也要给我装出恩爱的样子来。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老公。”
老公吗?
顾轻轻心里酸涩,这个称呼从她恢复记忆那刻,就想这样叫了。
但她不能,也不敢叫得太突然!
厉泽衍看到她眼底的迟疑,不悦地加重语气:“叫啊,怎么?为了孩子,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吗?”
顾轻轻攥了攥身下的床单,红唇微启:“老公。”
简单的两个字,隔着时光,跨过山海,如同轻薄雪花落在心尖,又如同巨浪滔天,将两人同时淹没。
厉泽衍的心肝颤了颤,情不自禁地将她拉进被窝里:“不够,再叫,要有感情。”
顾轻轻垂着眼睑,不敢看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低声道:“老公。”
带着上翘的尾音,如同猫爪一般。
这一声,她欠了他很多年。
厉泽衍闭了闭眼:“还不够!”
“老公、老公、老公……”
顾轻轻豁出去,变着调子不停地用各种情绪重复这两个字。
她想叫,不管他想不想听,她都叫。
她想把这三年多的时光里亏欠他的,全都都补偿给他。
一声声呼唤如同石子投入心湖,厉泽衍平静的心底荡开一层层涟漪。
即便是勉强她,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探身,吻住她的唇,闭上眼睛……
顾轻轻沉溺在不断攀升的温度中,随着他的节奏,缓缓闭上眼睛。
他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如此而已。
……
翌日,清晨。
厉泽衍迷迷糊糊地睁眼,手下意识地搭向顾轻轻那边,却是一空。
丝滑的被窝已经凉透,她走了不知多久。
呵,这女人,还真是冷血无情!
厉泽衍恨恨地想着,飞快地洗漱下楼。
餐厅里,顾轻轻将做好的早点,一样样端上桌,摆出赏心悦目的造型。
厉泽衍隔着镂空的隔断看见,目光一瞬恍惚。
当年,他多期待婚后能跟她过这样的日子,可还没来得及,就……
不知道以后,他们还能不能多点这样的日子?
等到孩子出生,小宝痊愈,她还会再让自己靠近吗?
厉泽衍一想到那个否定的答案,他立刻回过神来。
不,他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要让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重新爱上自己!
怀揣着这个目的,早餐的时候,厉泽衍浑身的气场明显温和了很多。
“今天辛苦你,以后这些事,交给佣人就行了。”
他亲手为她拉开椅子,拉着她坐下:“你的时间和精力,应该用在生孩子和救孩子上。”
顾轻轻听到前半句,心里刚腾起一丝暖意,听到后半句,心又是一凉。
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呵,佣人可做不了这些。”
“你是说佣人做不了饭?”
厉泽衍不解地看她一眼,端起桌上的粥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冲脑门,立刻就“噗”地直接吐了出来。
他修养良好,瞬间涨红了脸,急忙捂嘴收拾。
顾轻轻看着他的样子,“噗嗤”笑出声:“你看,我说佣人做不了吧!”
厉泽衍连喝好几口水,才觉得嘴里的味道淡了些,愤怒地看着她:“这是什么?”
顾轻轻笑嘻嘻地端起粥,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再吃一口,吃了你就知道了。”
厉泽衍嫌弃地避开:“不要。”
“你确定?”
“我确定以及肯定!”厉泽衍斩钉截铁。
下一秒,一枚雪亮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扎在了他的穴位上,让他的身体不能再动弹半分。
顾轻轻狡黠地眨眨眼,又将勺子往他嘴边送了送:“张嘴。”
厉泽衍僵硬着身体,避无可避,只能勉强地张开嘴。
“乖了。”顾轻轻将粥喂进他口中,威胁道:“不许吐哦!要咽下去,不然我就拿漏斗给你灌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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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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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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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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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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