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年,独自生活在国外,承受着古莎莎压变态的控制欲。
整容、模仿,她的每一天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中。
她渴望温暖,期盼自由……
但她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在古莎莎的眼皮子底下,一旦被发现,她一定会死无葬生之地。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她回国了!
她坐在厉振兴的身边,而这个男人,对她这张脸用情至深,远远超过了跟古莎莎的商业联姻。
夏半梦想着,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说不定,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取代古莎莎,永远留在厉家。
留在这个富丽堂皇、衣食无忧,还能被人追捧、赞美的厉家。
以后,她就是厉家唯一的儿媳妇。
等到老太太两腿一蹬,她就是厉家的老夫人。
而她的儿子,会成为厉家最优秀的掌权人。
到时候,古莎莎那个贱人,就只能蜷缩在垃圾堆里,等着死掉、腐烂发臭!
夏半梦眼底闪过恶毒,身体顺势轻靠在厉振兴的肩上。
她依旧没有说话,但这小鸟依人的样子,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厉振兴立刻就激动起来,握着那柔夷的手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栗,仿佛他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初次面对心爱女人的示好,整个人愉悦得好像要飞起来。
果然,当意外频频发生的时候,才知道谁是自己身边最亲近、最重要的人吗?
……
厉振兴回到主宅的时候,心情极好。
他跟古莎莎打了个招呼,就哼着小曲,满面春风的进了浴室。
古莎莎刚准备关心的话,卡在喉咙里。
夜风拂过,一股淡雅的香水味在房间里吹开。ωωω.χΙυΜЬ.Cǒm
她温婉端庄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眼底闪过冰冷阴鸷。
那是夏半梦专用的定制香水!
清新到近乎寡淡的味道,平时就算站在她身边也未必闻得见。
但现在,这种香水味却沾到了厉振兴身上,所以,两个人刚才,到底是有多亲近?
想到厉振兴对那张妖精脸的痴迷,古莎莎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厉振兴断断续续的哼曲声,仿佛在嘲讽着她虚有其表的正室的身份
她忍无可忍,抓起床畔的手机,拨通夏半梦的电话:“今晚12点,城北护城河断桥,我有话跟你说。”
不等夏半梦拒绝,她直接挂了电话,飞快地关机换卡,拨通另外一个电话。
“夫人!”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恭敬低沉的声音。
古莎莎的心定了定,将跟夏半梦约定的时间地点说了下:“那个贱人想过河拆桥,你替我除掉她。记住,一定要干净利落。厉振兴不足为惧,但厉泽衍可聪明着呢!”
男人郑重道:“夫人放心,属下保证让她有来无回。”
挂断电话,古莎莎缓呼出一口气。
……
翌日。
一大早,厉振兴就穿着英伦风的格子衬衣和背带裤,将自己收拾得精神抖擞,前往夏半梦下榻的酒店。
路上,他买了她最爱的灌汤包和鲜虾小馄饨。
幻想着她待会儿见到这些东西感动和惊喜的表情,厉振兴保养得宜地脸上就忍不住扬起笑意。
然而,他站在门口敲了十分钟,依然没有人开门。
“电话不通,微信也不回。就算倒时差睡得沉,也不至于这么久都听不见吧?”
厉振兴皱眉,叫来酒店经理。
这家酒店属厉氏旗下产业,经理确认情况后,立刻用房卡开了门。
偌大的豪华套房内,空无一人,行李箱和一些私人用品倒是都在。
“会不会是下去用餐什么的了?”经理小声道。
厉振兴眉头微蹙,神色凝重:“查监控。”
一个小时后,厉振兴终于在监控画面中看到夏半梦的身影。
半夜时分,她依旧穿着昨晚那套素色改良旗袍,拎着小包,身姿摇曳地出了酒店。
而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酒店经理的神色,立刻有些微妙:“夏小姐是不是出去见朋友什么的了?”
厉振兴严肃地摇摇头:“不会,她在这里没有朋友。报警、马上报警。”
他吩咐完经理,立刻拿出电话通知了厉泽衍。
“好,我知道了。您别担心,我会找到她的。”
厉泽衍安抚两句,挂断电话,立刻交代宋伟找人。
宋伟下意识想到顾轻轻被绑架失踪的事,面色瞬间铁青。
到底是谁?
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三少,针对他身边的人!
宋伟一秒都不敢耽误,放下手中的公事,亲自出去督办。
……
医院,抢救室。
厉泽衍和厉振兴几乎同时赶到。
“小宋,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样啊?”厉振兴满脸焦急,率先开口。
事关重大,宋伟没敢在电话里汇报,只通知他们赶来医院。
此时,他看厉泽衍一眼,才据实道:“我们是在护城河的入海口附近找到夫人的。她半趴在一块浮板上,被拦截垃圾的隔离网挂住。找到时,人已经陷入昏迷了。”
“经过医生初步诊断,她身上有明显的刀伤,多处软组织挫伤,失血过多。各项……各项生命体征都偏低。”
厉振兴膝盖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他们的关系,才刚有进展,怎么她就遭逢这样的厄运?
厉泽衍伸手扶住他,淡声安抚:“爸,冷静。您的身体,也才刚恢复不久。”
厉振兴锤着胸口,脸上满是悔恨:“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把你的事消息告诉她,要是我及时阻止,不让她回来,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厉泽衍皱眉,握住他的手:“爸,您别这样,意外这种事,没人可以提前预料的。”
“可她不一样,如果她不回国……”
厉振兴说到这,声音忽然顿住。
厉泽衍眸色一沉:“爸,她这些年,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国外?”
厉振兴愁眉紧锁,眼神犹豫闪躲。
就在他咬咬牙,准备开口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医生快步走了出来:“家属在吗?夏半梦的家属在吗?”
“在、在,我们在。”厉振兴立刻冲了过去:“医生,是不是她醒了?要见我们?”
医生摇头,严肃道:“病人大量失血,又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污水中,伤口被细菌感染,需要源源不断地输血。但现在医院血库告急,调配需要时间,你们能不能尽快找到人过来献血。”
毕竟,家属同血型的概率更高。
厉泽衍两步上前:“医生,我是她儿子,我可以鲜血。”
医生上下打量厉泽衍一眼,对出来的护士招招手:“快,带他去化验,准备采血。”
“一个人血量有限,你们还是得尽快通知其他人来配型。病人是AB型血,你们最好直接找AB型血的人过来。”
医生叮嘱完,快步进了手术室。
厉泽衍正要跟着护士离开的脚步顿住,不解地看向厉振兴:“我是O型血,您是A型血,妈她怎么可能是AB型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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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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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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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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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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